莫菲的生活 9、柳暗花明

作者 : 王小浊

莫菲心里揣满了憎恨悔意,瞪着眼睛沿着街道丧气的溜达着,飘忽不定的神魂,虚无的**,不知是该回家还是该作点什么,忽然一份从天而降的粉红色纸片径直递到了面前,吓一跳差点撞上正面的来人,定神一看,扁塌的鼻梁上架着一幅高度近视眼镜,厚厚的镜片后一脸笑容的小老太婆贴着鼻尖站在眼前,“小妹妹,找不找工作?”莫菲微然一惊,我才失了业就有人问我找不找工作,真讽刺!冷冷的并不作答,木然地向前迈开步子,高度眼镜热情拉起莫菲的手来,“妹妹长得这般漂亮又有气质到我们那里去看一下吧!”说完见莫菲未有太大抗拒,热情更甚地拉着漠然的莫菲走进街边一个只有7.8平米左右的小店里。

巴掌大小的门脸边上挂着块白底红字的招牌,高兴劳务介绍所。门面内墙上七七八八的小牌子写满了各种工种及工资待遇,红红绿绿丰富而热闹。看到这些莫菲心中暗喜,难道工作又送上门来了?这么快,太快了吧,不可思异!这时还拉着莫菲手的高度眼镜热情地介绍起来,“妹妹是要找工作吧!一看妹妹就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不晓得妹妹有什么特长没有,想找什么样的工作?我们这里啊什么工种都有,包满意!”说着接过一杯清茶递到莫菲面前,“我们高兴介绍所啊,斜音就是高薪介绍所,有的是好工作!”边说着边拉着莫菲坐到了店内唯一的一张办公桌旁,从抽屉里拿出本厚厚的文件夹翻看起来,“妹妹你看比如说这个,会计4000,司机5000,厨师6000,接待10000……,好多工作,妹妹你是怎么想的,想找什么样的工作?”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备至关怀,莫菲脑里响彻着高度眼镜干脆利落的话语,有点昏有点不知所措,惊奇地打量着四周,又看看面前这热络的笑脸,怯生生地说了句“想找个好点的工作,”便不在说话。

有戏!高度眼镜听到莫菲的话更加来劲,从第一页开始细细地为莫菲讲解起来,“妹妹相信大姐,大姐保证帮妹妹找得满意,对了妹妹你是那个学校毕业的?”莫菲淡淡轻描而过,“没有学校。”“唉呀!真是看不出来,这么有气质的小妹,从形象上看至少是个本科生,嗯不对,妹妹你肯定没说完,妹妹是不是有什么其它特长?”听到这话莫菲心里美滋滋的说道:“学过几年声乐。”“哦!怪说不得,我就觉得妹妹很有文艺气质。”高度眼镜扶了扶从鼻梁上下滑的镜框,熟练的把文件夹翻动几页,坐桌子对面的中年男人递过一张凳记表示意莫菲填写,一边写着一边听到高度眼睛介绍道:“小妹你看这个工作如何?”莫菲歪着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大富豪夜总会,驻唱歌手,月薪8000以上。“这个啊!不行不行!”看到夜总会三个字莫菲的头摇得如打鼓,多少年都没唱过了,再说了以莫菲的社会经验,夜总会都不会是什么好地方。莫菲拒绝了第一次选择,热情的高度眼镜又推荐起另一份工作来,“要不这样小妹这里有个工厂要招会计,月薪4000,还是双休哟!”“我不会。”莫菲轻声说道,再次否定了高度眼镜的推荐。“嗯,那好吧这里还有一个超市收银员的工作,就在附近,就是工资相对来说要低点,1千元的样子。”“超市收银员?不去不去,站一天下来怕是脚都要站肿,钱还这么少。”听到莫菲的话高度眼镜依旧不厌其烦,不知所倦的重新在本本上查看起来。那厚厚的镜片后,似乎永远都蕴含着无比饱满的热心好意,冲着这态度莫菲觉得服务还可以,心里的防备慢慢放松下来。

查阅一遍后,高度眼镜胸有成竹的给莫菲介绍起一个工作来,“差点忘了把这个给小妹你看了,妹妹这个工作可以哦!”莫菲顺着指引看到记录本上的一条招聘信息:急聘!本公司长期招聘业务员,工作时间灵活,高薪,提成过万。工时间又灵活、钱又多,要人又急!这是什么工作?莫菲饶有兴趣地细看一遍后问道:“这是什么工作?”

“这个呀!唉哟妹子你好有眼光!”听到莫菲的话高度眼镜兴奋地嚷道,“这家公司就在附近,每天你只要早上去报个到,余下的时间就自已安排工作了,每个月除了基本工资还有提成呢,这家公司有好几个人都是我介绍去的,人家现在怕是每个月要上万了呢。真是工作又轻松挣钱又多,小妹真的有兴趣,要去试一下吗?”这话是准确无误地落到了莫菲的心坎里,要真是这样的工作打着灯笼都难找,想想在酒楼成日被人吆来喝去,工资还比这差了十万八千里。莫菲在心里奇异盼望起来,一脸跃跃欲试地泛起渴望之光。

“妹妹,不要放过这个机会哟,想到这家公司去的人多着呢,人家也是急聘,机不可失哟,一会人家招满了,就时不再来了。”听到高度眼镜的话,莫菲了急忙回道:“可以去试试吗?”

“咋不可以,这样小妹你交200元钱介绍费,我马上就带你去!”听到高度眼镜的话,莫菲心想,还要200块啊,吓一跳,这么多钱!

谈到钱莫菲迟疑了。“这么贵啊,大姐我那里有这么多钱!”莫菲说着并下意识地把手伸进挎包里,捏了捏放在垮包夹层口袋里离开酒楼时结算的工钱,心里稳了稳。“唉呀!我的好妹妹啊!好工作就是要人介绍,我们开这个劳务公司,要有这些消息都是花了大价钱地,你不交钱,我们哪来这些消息,只要你交了钱大姐马上就带你去入职,交了钱这份工作就是你的啦。要是一会有其他人来了,人一多别人去了,可就没你的份了,再说了小妹,只要你一上班这点儿只能算小儿科,一个月有上万的收入,还不是一会就挣回来了,这么好的机会多少人打破头皮都想去呢,我都想去可就是岁数大了,没小妹你条件好人家不要。”看到莫菲不愿意掏这200介绍费,高度眼镜连珠炮似地说道,心里想着大热天的好不容易拉来个人,今天可不能白白让她跑了,高度眼镜极力哄劝着莫菲,按耐住自已内心的焦急,亲热地拉着莫菲不松手。

莫菲看看门外热闹的街道,听着高度眼镜的话,心里有点慌乱,忙编了个理由道:“姐,我真的没有多少钱,好姐姐,要不这样,你少收点?行吗?”

“那怎么行!收多收少公司可是有规定的。”高度眼镜听到莫菲的话,客气地反驳道。怎么办?不管用,莫菲挣扎着,要不就交了吧?不行再讲讲价。“大姐,不信你看吧我身上只有90元钱,说着掏出零钱袋翻看起来。“要不您就先收着,等我工作了一发工资就来把余下的给您补上?”高度眼镜看了看莫菲的钱袋,“才90啊,这怎么行?不是叫姐姐为难吗?”说着无耐地叹口气,“这样吧我好人做到底,打个电话给老板汇报一下,他说行就行,他要说不行就没办法了。”看到对方的让步,莫菲心里欢喜,略施小计就节约了100多,真佩服我自已。

只见到高度眼镜,一本正经地拿起电话正要拨,桌子上的另一部电话铃声响起,高度眼镜笑了笑,忙接过叮叮作响的电话,“喂,对我是肖姐,哦小李啊,你好你好,什么事,哦,呀小李,你决定了要作这份工作了!可以呀,当然没问题,你下午过来,好啊,肖姐一定等着你,一定给你把岗位留着,嗯,没问题全包在肖姐身上,一定一定。”说完放下电话,把刚才准备拨的那个话筒也放了回去,意味深长地说道:“小妹你看吧,你不抓紧,刚才这个就是昨天来找工作的小李,她要去这份工了,她叫我把这个岗位给她留着呢!这下可咋办呀!”说着难为地神色凝重地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莫菲在边上听得真真的,又惊又恼,走到哪儿都有人和我抢!“这样肖姐姐我马上去取钱,我带了银行卡的,一会就来交介绍费,这个岗位你给我留着!”

“啊,小妹你这样,姐姐好难办哦!”

“你就给这个小妹办了吧,小李都要下午来了,要是下午她不来怎么办?”坐在高度眼镜对面的中年男人说话了。听到这话,肖姐舒了舒为难的表情,“小妹,姐姐这都是为了你只好得罪人了!好吧,你到哪儿去取钱,这附近就有银行。”

“那好我马上去取,5分钟就回来。”

“要不要姐陪你去?”肖姐关切地问道。

“不用不用,”莫菲连忙推月兑道,随后一个健步跨出介绍所大门。

待莫菲一出门,肖姐对中年男人说道:“你那个电话拨得正及时,我还是懂起了,配合得还算默契吧!”哈哈,中年男人大笑道:“我用手机一拨通座机,你一接我就挂,您老编的台词真是越来越有水平了,这个业务还算容易,这小丫头再能装傻充愣还是上了咱的道。唉呀,唉呀,一会带到高老板那儿去又可以领点介绍费了!”说着两人心神会意地眼笑眉飞。

出门取钱的莫菲,在周遭饶行一圈,掐着时间分秒不差地在5分钟内回到了高兴劳务介绍所。正而八经地把钱交到了肖姐手上,“现在银行一点都不打挤,我队都没排就取到钱了。”肖姐笑盈盈地接过莫菲的钱,从抽屉里拿出本收据开起来,接过交款收据,莫菲看到鲜红地高兴劳务公司章上一排醒目的红字:本次介绍费为半年内有效。一旁的中年男人解释道:“你现在是我们的会员了,半年内只要没了工作我们都是免费给你介绍的。”听到这话,莫菲犹如吃了包心汤圆,服务还很周到应该不是骗子,把收据仔细地放到包里,这一回合占住了这个位子,胜利的莫菲立马跟随着肖姐朝应聘的公司走去。

莫菲一路上心情颇佳地跟随着肖姐,在城市居民区那蜿蜒曲折的小巷里绕行一大圈也不觉得累,当两人来到一幢五层的居民楼下,肖姐擦干脸上的汗水,“走半天终于到了,”莫菲听到肖姐的话,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这栋小楼。又失望又奇怪,这是一栋老式的红墙砖单体楼,站在楼下朝楼上望去每层都有一个通用的大阳台,阳台上堆满了居民们闲置却又舍不得丢弃的各式家用物品,零碎且杂乱。肖姐带着莫菲并未上楼,而是熟悉的推开了一楼一号户的大门,领着莫菲走了进去。

进到屋内墙上一排鲜红醒目的大字首先映入莫菲的眼帘: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宽敞的房间内十几个年青人,正忙碌而有序地在超大会议桌上,把几种款式规格各异的日常生活清洁用品(洗发水、沐浴露,香皂、浴盐、洗面女乃)包装为成套的组合。莫菲张望打量着眼前的一切,肖姐却独自进到老板办公室,敞开着门的办公室内豪华办公桌后,高高的真皮老板椅上坐着一个纤瘦白净的年青男人,肖姐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朝老板椅里的男子说了几句,便回过头来对门外的莫菲招手道:“小妹快进来。”

“这是高总,高天明。高总年青有为啊,是这家公司的负责人、总经理。”高总听到肖姐的介绍,谦虚地笑道:“肖姐你这个贵人好久都没到我们这里来了!”

“哪有!这不是现在就来了吗,又给你带人材来了,你的公司不是要多多地招兵买马,好把业务做大做强吗!这个小妹妹就是给你介绍的人材,对了你叫什么,嗯?叫?”

“我叫莫菲,”听到肖姐这个介绍人连自已的名字都说不清莫菲忙补充道。“真是人老了瞧我这记性,莫菲小姐,应聘到你们公司作销售人员,高总您给安排一下吧!”年青的高总点点头,依旧窝在老板椅里眯着眼睛从上到下地对莫菲审视一翻后,目光便迅速地游走回到肖姐处。莫菲下意识地点点头与高总的目光交错而过,脸红心跳起来,这个姓高的细看之下长得还多英俊。正娇羞着,高总安排起工作来了,“莫小姐吧,先在公司内部参观一下,这样,小冉你进来,给莫小姐介绍一下公司的情况!”高天明朝门外叫道。

肖姐哈哈笑着,“那人我就算交到你手里了,姐姐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你就好好在这里干吧,”说着走到高天明的身旁伏身切切私语着。

听到高天明的招唤从门口进来的小冉和莫菲年级相当,瘦瘦小小肤色黑得发亮,一看就是长期晒太阳造成的。小冉带着莫菲来到大会议桌旁,麻溜地把几袋包好的套装放到莫菲面前,难道是叫我打包,不会吧作这种工作,莫菲寻思着。

“这是我们公司的产品雅丽牌日化用品,业务员的主要任务就是销售这个套装,当然也可单卖,但公司不建议单卖。我们这十几个都是业务员,以后每天每个人都有一定数量的任务,销售的方式主要是以上门推销为主,每一套的卖价80,每销售出一套产品,业务人员提成20,每天销售的套数上不封顶,也就是说你卖100套可以提2000,卖1000套可以提20000,以此类推,次日结账,当面结清提成。”听到小冉的话,“买1000套?那每天得到多少家才能把这些产品卖完?”面对莫菲的疑问,小冉补充说明道,“比如说我有一次就找到个洗浴中心的大客户,一次就销售出1200套!”“哇!1200套那你提成都提了24000哟?”“当然!”小冉歪着脑袋咧开嘴笑着,露出一排白花花的牙齿甚是得意。

莫菲和小冉正说着,肖姐和高天明双双走进边上另一个房间,莫菲一眼就看到开门后靠窗的地方有个绿色铁皮老式保险柜,两人进去后门便轻轻关上没多时肖姐又走了出来,拍着莫菲的肩头说道,“小妹,姐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你就在这里安心上班吧,姐先回公司呢。”说完哼着小曲径

直朝门外走去。

肖姐一走,从办公室里传来了高天明的声音,“小冉你叫上谁进来一下。”莫菲听懂了高天明是在叫自已站起身来和小冉礼貌地走到屋子里。莫菲看到这间办公室虽然挺宽敞,除窗下笨重的保险柜外就只摆放着一张普通办公桌、一把简易黑色转椅,转椅上坐着位顶漂亮的小妞正低头修剪手指甲,靠墙安放着一套红木长沙发,高天明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晃着脚。高天明招了招手示意二人到跟前坐下,“你叫莫菲,欢迎你加入我们公司,刚才小冉已经给你介绍了一下吧?虽然我们公司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应有的工资福利待遇一样不少,当然了这是在你业务做得好的前提下。”听到高天明的话,莫菲不住的点头表示认同。“啊,这样吧试用期三个月,当然了如果表现优秀,可以提前转正。其实这份销售工作说来也简单,每天就是分装促销包,然后上门拜访客户,最终完成销售,只要自已恳干想挣多少都没有问题,这样吧!试用期底薪就400转正后600,或者更高看能力而定,公司的管理是非常人性化的。”高天明侃侃而谈,俊俏的眉眼间流露出一股俊秀聪颖之英气。“嗯!望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古盼盼,公司的财务。”

听到高天明的介绍转椅上的小妞第一次抬起头来对莫菲浅笑而过。真是个美人,珍珠般的脸庞,玫瑰花蕾般媚俏的五官,莫菲慌地收回自已的目光,心里暗自感叹着古盼盼的美貌,不觉丝丝倾慕之意从心中溢出,她真漂亮忍不住想多望一眼,美丽的人有好工作,可以坐在办公室优雅安逸!

“这样你今天就和小冉一起工作,由他带你一天,明天早上8点半到公司报道打考勤算正式上班。肖姐介绍到我们公司的一般都干得不错,好好干,我看好你,”说着高天明站起身来一只手伸到莫菲的面前,莫菲收回自已的胡思乱想站立起来轻轻握住了握高天明的手,道声谢谢高总便和小冉一同退出了财务室,关上门的瞬间莫菲再次瞄了一眼古盼盼,长得真美!跟公主一般,刚才握手时高天明的手也很温暧很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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