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菲的生活 13、盛开

作者 : 王小浊

所有业务员都出了门,统计完当天的提成销售共才十几套,最高的也才卖出5套。古盼盼风凉地说着:“高总只卖了几套的都领到奖金,哪天我要是卖几套给我们家保姆用,您老人家是不是也发点奖金给我啊。”本来心情就糟糕的高天明听到这话,回过头来正要发作四目相对之下,小美人那细长浓密睫毛下桃杏般灼灼的眼神真是勾人。立马又按纳下火气胸有成竹地说道:“你一个小女人懂什么,这叫重奖之下必有勇夫。万不能以一天的成败论英雄,眼看着这高温天不知还要持续多久,不悬点奖励刺激一下,员工们的潜能如何挖掘得出来,等着吧明天说不定所有人的业绩就会大大的提高了。”说着高天明斜依到古盼盼的办公桌旁,看到古盼盼听到自已的话一脸疑惑惊奇的表情,憨头憨脑甚是可爱。下一句话又开始嘻皮笑脸地逗起来:“盼儿,才发几百元奖金算什么,我打算让这个奖金政策长久地执行下去,瞧好了盼儿!公司的业绩会翻翻涨,这点小钱算什么,”说着从钱夹里拿出叠钞票飘飘然放到古盼盼面前:“盼儿天气热了就当哥给你发点奖金,鼓励我的盼儿这么热还在天天坚持到公司来上班。”古盼盼掂起高天明放在自已眼前的票子,心里想着还要长期发下去,也不知道你那破产品几块钱的成本,放眼皮子底下的好处不要白不要,轻弯兰花指煞有介事的一张一张数着,正好2000,才看上一条裙子,一双凉鞋差不多这个价。古盼盼欣欣然地数完后婉尔一笑:“那就谢谢高总了哟!”“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谢的,盼儿,哥给你说以后公司壮大了,”一边说着高天明热火朝天地探过身子,脸贴到眼前鼻尖越凑越近,古盼盼从转椅上敏捷地跳起,一把推开高天明噘着嘴骂道:“公司越来越好关老子屁事,发多少钱才是真的,天这么热凑过来,你有狐臭薰死我了!”“真是女人的心,孩子的脸说变就变,想和你多说点知心话吧,马上又就对我凶,不解风情!”高天明报怨道。“哼!风情你个大头鬼!”古盼盼以牙还牙。和往常一样,两人的谈话又一次在骂声中归于结束。

莫菲跑到自认为安全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把早上领到的钱从包里翻出来仔细数了数。我自已买一套80,除去40元的提成加上200块的奖金,净挣160。嘻嘻!钱啊,可真是个好东西,要是还在酒楼上班要多少天才能挣这么多啊,如今一天就是几百,照这样下去,嘿嘿!不发达了吗!真是开心。等我有了钱,漂亮的衣服,高档的化妆品,还要买台电脑,还要买手机,不得了,到时候我就要让那些曾经欺负过我的人好好看看,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我莫菲也有走上康庄大道的一天,脚下的路如同铺上了真金白银引领着莫菲一往无前,过往的苦难正摔在身后,高天明似乎微笑着站在路的前方向我挥手呢!莫菲如同打了鸡血般亢奋,刺眼的阳光如最高音阶的调子和着莫菲的步伐,挣钱!挣钱!销售!销售!

一切困难,一切阻挡现在都已不算什么。尝到甜头的莫菲如上满发条的木偶,不知苦不知累地冲进一片片小区、商铺、写字楼。从宽宽窄窄的巷陌走进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门,只要有门、只要是有人就能把销售作到。莫菲天花乱坠地一遍又一遍地介绍着夸赞着这些瓶瓶罐罐的好处,白昼过尽灯火阑珊时,还真售完了所有产品。风风火火地回到家中顾不上吃饭首先清点起今天的货款来,空空的装货口袋静静地躺在沙发一角,成功的快感热烈燃烧着莫菲,明天早上交钱的时候高天明还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妈今天生意还可以,这是100块钱你拿去到街前面的烧腊铺子随便买点什么,晚上我们俩吃点好的!”看到女儿手里的钱,母亲笑着:“真的提成了啊?”

“那当然,”莫菲得意地仰在沙发上回道:“你猜我今天领了多少?”

“多少?我猜不出来,看高兴成这样子!”

“200多呢!这么多啊!”母亲惊笑起来:“我女儿真是出息了,看来妈妈的担心是多余的,还怕你遇到骗子公司了呢!”

“快去快去,多买点好的,挣钱的日子还在后面呢!”按着莫菲的吩咐母亲欢喜的抱回一大包各式卤味,母女俩渡过了这许久没有过的丰盛晚餐。疲惫不堪的莫菲洗完澡就爬上床早早的休息了,入睡前猜想着明天把货款交到高天明手里,帅哥高老板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今天可是全部卖完了的哟!

在金钱利益面前个人的恩怨往往会显得那么的无足轻重,莫菲和小冉再次相见时都只是急切地关心自已的提成,早已忘却昨天的不快。莫菲完成了任务,小冉也完成了,其他业务员几乎一半都已达标,团队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生机。事实证明在这三伏仲夏“重奖之下必有勇夫”的激励政策,所达到的效果正如高老板预计的那样。昨天高老板在会上实时地兑现了承诺,连新来的那样都挣得到奖金,也许我也行!所有业务员都带着这样的心思工作着。一周下来最少的业务员一天少说也得售出个十几套产品,数着业务员交回的货款,计算着每天的盈利,高天明喜形于色,销得好你们提得多我也赚得多。业务员们攀比着昴着劲看谁售出的产品多,都眼巴巴地望着额外的甜头。争着抢着多订任务,就算是卖到深夜也要把手里的产品售完方才罢休。

莫菲快乐着这每天顶着毒日头出门,迎着三五星斗回家,倒头便睡,第二天踏实数钱的日子。每日累是累但活得生机勃勃,无论是相对于以前大大丰盈的荷包,还是藏在内心深处那对高天明的爱慕之心,这段时间心情大好的高老板时刻流露出春风明月般的风度及面容,深深地烙在莫菲的心神里。每次独处时只要一想到有关高天明的一切总是不禁偷乐,莫菲盼望着上班,盼望着有关高天明的一切。

生活实实在在地改变了。随着莫菲个人经济奖况的好转,家里的生活水平大大提高,吃的穿的用的自然不在话下,最近更是疯狂地痴迷于网上购物。尤其喜欢买衣服,每天下班回家后看到成堆的包裹,然后拆出一个一个惊喜成了莫菲的另一盛事。都说购物是女人的天性,这时莫菲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在整个夏天里光是超短连衣裙就买了近十条,五彩缤纷一大堆从价格几十到百元不等。穿上这些极具视觉挑战的裙子,露出短小细滑的双腿,配上一双粉色的坡跟凉鞋,嗒嗒地踏在公司的木地板上。莫菲如独自怒放的花朵,期待渴望着高天明的注意,那怕是一次不经意的目光短触都足以让心底漾出花来。羡慕古盼盼有着那么多和高天明独处的机会,而对于莫菲几乎是不可能。唯有每天早会上从高天明手里领到结算提成时,感受着钱上余留的手温,捕捉着高天明的气息,渴望地流恋着高天明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连同他离去的背影都是那样令人牵挂。

偶然一次开完早会后大伙都忙着散去,也抢着出门的莫菲慌张跑到开水间拿起水瓶往自已的水壶里正灌着水和在会上讲得口干舌燥也过来倒水的高天明撞了个正着。看到高天明端着茶杯的样子,莫菲慌忙地把水瓶放回桌上,一瞬间高天明拿起就往自已的杯里注水,杯里茶叶的清香扑面而来四溢在莫菲脸上。高天明端着水杯对莫菲一笑而过转身离去时,狭小的空间里手臂擦到了莫菲的肩膀。肢体碰处的一刹莫菲像被扎了一针,血压升高心潮彭拜不已,似乎两人的关系又进了一步,他感受到我的存在了?刚才那个肢体上的接触却那样的真实,那样的出其不意。

就这一次平常的邂逅让莫菲念念不忘,高天明代替了偶像剧里的各式帅哥。与他有关的一切莫菲都不愿错过,小心地捕捉着他的一言一语,他在空气里余留的味道,在莫菲的情感世界里高天明成了唯一男主角,活在莫菲的幻梦中按着电视剧里看过的情节上演着一幕幕浪慢得不能再浪漫,狗血得不能再狗血的戏码。

莫菲思念着幻想着见到高天明,见到后却又不由地低眉顺眼羞涩微笑,穿着新淘来的新裙子出现在公司,踩着花蝴蝶般纷飞的步子摇曳身姿划过所有人的视线,虽并未引起高天明的过多关注却挑起了古盼盼玩笑似地讥讽。女人天生的直觉知诉古盼盼,每当莫菲在眼前晃来晃去,留下的那一抹风情,那红红的脸颊上微柳扶风般的含羞笑颜,呵!高老板又一个美人哦!古盼盼茶余饭后地撺掇讥笑着高天明,高天明却只是故作不知地笑而不答。

古盼盼开始留意观察起莫菲来,每天穿得又俗又艳,一堆廉价且款式过时的衣服走马灯似地换着花样的穿着,抢什么风头。每次见到莫菲后古盼盼总是挑起眉毛,扬起那珍珠般的脸庞,撅着性感的小嘴,用眼睛瞟着高天明。当莫菲一离开立马痛痛快快地说出来:“高总魅力挡不住啊!靓女把你老人家照耀!瞧身材好,正附合您老人家的审美!”说完哈哈大笑恭候着能从高天明嘴里蹦出什么样的笑话来。古盼盼的话让高天明想到莫菲那对浑圆得与身体不成比例的**房,有时自已确实要瞟上一眼,但这也不能怪自已,对于莫菲的形像也就那对球还能将就看看,其它确实难以入目,但看一眼也不是我要看的,莫菲一出现,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对太注目的**。她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也没影响工作,真是还不好说什么。高天明哈哈打起太极把锈球踢回到古盼盼处,“那对球放你身上就好了,就你这条盘配上那对绝对是魔鬼身材,那才服合我的审美,确实安放在莫菲身上除了胸部就是臀部,资源有点烂废,”听到这话古盼盼差点没把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喷出来。两个趾高气昂的人兴高采烈地评论嘲笑着莫菲的身材,欢笑声奔放如决堤的河水。古盼盼女人的小心眼在高天明嘴里恒久不变的再次得到了满足,省省吧!在我面前招展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已是不是那块料!

而在莫菲眼里每次遇到古盼盼,总是迎接着那张不可一世的脸。莫菲赞叹、仰慕着,甚至是向往着古盼盼的美貌,偶尔也幻想自已要是长成那样该多好,也许生活就该不一样了。每次有高天明的地方就会有古盼盼,一对碧人赏心悦目。照理说多少都该有点醋意,但对古盼盼的美貌的确是发自肺腑的心悦诚服,有时想找个机会或借口与古盼盼攀谈一下拉拉近乎,但美人高不可攀地次次拒人于千时之外。放段去巴结古盼盼吧,从莫菲的骨子里来说这种奴颜卑微的事是实在做不到,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就大你个五六岁,同样都是年青人,你有新衣服穿我还不是有,你一张脸画得妩媚动人,我还不是可以打扮得很美,公司的一个闲人、花瓶,呸!还不是靠色像!

渐渐地与公司大部份员见面时的玩笑打闹相比,莫菲和古盼盼只要相遇无论是什么场合总是互不理采冷面相对。久而久之莫菲对古盼盼的嫉妒隐忍于心,莫菲偷窥着古盼盼的穿着打扮,一言一行。不得不承认,古盼盼的穿衣搭配实在是时髦,穿出来的效果总是让人眼前一亮,俏丽!妩媚!洋气!莫菲暗暗留心揣摩学习着古盼盼的衣着,幻想着古盼盼的那些衣服穿在自已身上会是个什么样子。不知不觉中,古盼盼穿长裙莫菲会立刻在网上淘来一件长裙,古盼盼穿短裤过两天莫菲就会穿上一条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哪天古盼盼的头上带一个红色水晶蝴蝶结,用不了多久莫菲头上就会出现一个大大的蓝色塑料蝴蝶结,莫菲依葫芦画瓢偶尔混搭着自已的穿衣风格出现在众人眼前,照过镜子顿觉自是焕然一新与心中古盼盼的模样不相上下,众人打量的目光如春日午后升起的阳光暧暧懒懒的舒展着莫菲每一个感觉器官。

同事们看到莫菲的衣着心领神会地笑,小冉油嘴滑舌美女、美女地叫喊着,听到小冉的叫声莫菲表面上恼怒,内心却很是受用。唯独古盼盼挂脸上的寒霜一天比一天浓重,实在忍不住了破天慌轻描淡写地偶遇莫菲问道:“你这身又是什么时候买的衣服啊?”

“买很久了压箱底一直没来得及穿。”尔后古盼盼千篇一录的问,莫菲一尘不变的答。留心着古盼盼阴沉的脸莫菲心里甭提有多得意,你耐我何,我的衣服想穿就穿。偶有一次古盼盼询问着莫菲一身衣服的出处,莫菲大大咧咧的说道在网上淘来的,并兴奋地开始炫耀起自已的网购经验来:“才花了几十元就穿上了这身而且和商场里专柜上卖的差不多!”冷不防古盼盼脸色一变:“我呸!地摊货,我这身要几千元,还差不多!给老子当擦脚布都不要。”

两个女人的暗战时不时地演变为明火。莫菲对古盼盼有意无意的模仿,激起了古盼盼前所未有的敌意,是隔三差五的当着高天明的面指桑骂槐骂地欺落着莫菲,惊得莫菲是又怕又羞。怕的是古盼盼那张尖酸刻薄不留余地的嘴,羞的是难道她洞悉了我的秘密,我喜欢高天明难道是古盼盼看出来了,故意找我的茬,故意打压我?当着古盼盼的面莫菲是一句顶撞话都不敢说只当全没听见,可心里一万个不服,深深的仇狠如火山爆发前,地表潜层下流动的火热岩浆,爆烈而无声无晌。

平静的愤怒后莫菲也会思考,我一天到晚在外面晒大太阳,你却在办公室吹空调上网,还骚狐狸似的迷惑高天明,天天穿得像个电影明星一样,该死的贱人!想到这时伤心的泪水如小溪流淌在脸上,次次都是有意无意地骂我,只有你可以打扮我不可以,什么人呀!我

在外面作业务每天累得要死,人都瘦了黑了,你在办公室陪着高天明耍都是一个月3千多,我在外面看尽世人脸色拼死拼活才2千出头,唉!莫菲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高天明是怎么想的,那样精明一个人养这种闲人,挣点钱多不容易啊,真是急人!莫菲在忧国忧民中叹息着,又有谁知道我这一片心啊!快乐的日了没过几天,就这样又陷入了与古盼盼的暗战之中,人生啊真是走哪儿都有争斗!走到哪儿都不得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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