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菲的生活 20、独角戏双人舞(2)

作者 : 王小浊

心平气静的躺在床上想着霄霄的挣大钱,莫菲曲指算道,他那工作也干了三四个月了,还是拿着基本工资。说来其实简单不就是利用客户或老板的钱到外国股市上去炒股吗,霄霄的同学在北京作这个如今人家一套房都挣起了。多少次信心十足的说过,“亲爱的只要你坚持住,我对你有信心,一定可以的!”多少次莫菲坚定地鼓励着霄霄做着霄霄强大的精神后盾。经济上能不能改善,直接关系到我俩以后的婚姻生活,马虎不得!

花好月圆的美好愿望啊,总是被现实无情地雨打风吹去,不可能每个人的生活都照着自已画好的蓝图进行,要不然这世上那来的故事呢?

莫菲等待着又一个和霄霄约会的日子,今天应该是他发工资的时间,虽然没多少但好歹每次霄霄还算是大方,总够我俩潇洒几回的了。按照约定的地点两人前后脚到了,莫菲依旧浓艳如花,霄霄却灰头土脸的。“我今天去交转正申请,老板不批气死我了,”霄霄气愤道。“为什么呀?他凭什么呀?”莫菲也替霄霄生气。“还不是说我练了这么久了都达不到公司所要的效益,哼!又不是我不能创造效益!每天就那么点资金,只要我购入那支股票吧,刚跌个几点马上就要我停,又没有资金给我补仓,练习阶段只能赢不能输,那谁能保证买到次次升的股票?”霄霄对着莫菲唾沫翻飞的抱怨着。“这大冷的天,晚上都不能躺在温暖的背窝里,熬更守夜的为了这么点钱真他妈的不值!他不给我转正我转身就走了!”“啊!”莫菲尖叫应声。

画个饼还没上色呢,所有的祈盼就这样措手不及地被霄霄的轻易放弃抹杀掉。莫菲心里十分的窝火,但还是忍着不表露分毫,好不容易合好了,那些不快乐的心情我才不要重来过,今天反正是来享受约会的,“你不作就不作了吧,研究生还找不到工作吗!”莫菲顺着霄霄的心意说道。“这不我工作了吗,不着急有的是机会!”听到这么宽慰人心的话霄霄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对了你失业的事回家给你妈说没有?”莫菲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要不你就不要回家去说了,这样你晚上到我家来不就可以说上班吗?”霄霄听到这建议,瞪大了眼睛挑起眉毛心里想着,才因为莫菲的事成了家里的罪人,现在又失业是有点雪上加霜,笑道:“也对啊,我没工作了回家又是两副臭脸,我晚上就到你家去,不让他们知道,等找到工作后,再去上班神不知鬼不觉,”此时两个人的心思倒是前所未有的从一个模子头刻出来,两人心心相印地拍手称快。“哦,对了这是500块钱,”说着霄霄从包里掏出钱递到莫菲手上。“我领了800,留点在身上零用多的就交给你了。”莫菲毫不迟疑地接过霄霄手里的钱,什么意思嘛,一家人了呗,那是要交点钱给我,以后天天来我家还不交点生活费。

至此莫菲与霄霄从隔三差五的情侣变成了半公开的夫妻,莫菲覆行着女人的一切义务,霄霄享受着男人所需要的各种关爱。白天回家,傍晚到莫菲家来。这下子相安无事天下太平,所有人都高兴了,所有人都各取所需!

日子过得爱情浓如蜜生活却贫如水,母亲那点工资只够她自已的药费,一家三口的开销全靠着莫菲那千多元。莫菲俨然成了一家之主,成了这个家的顶梁柱。霄霄也努力地找着工作,就快过年了工作又不好找啊!莫菲安慰着霄霄,“不怕我还有工作!你慢慢找,年底不好找,那就等开春后再说,”霄霄感动得一塌糊涂,两个人的身心前所未有的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可大女人的角色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年青夫妻在一起,时不时的又爱玩些浪漫,时不时又想吃些香的好的,莫菲的收入总是入不敷出。没钱的日子真难熬,每个月扳着指头数天天等待着发工资那一日。工作再累也只能熬下去,现在是离不得这份工啊。快两个星期就过年了,出租部的生意是爆炸似的红火,莫菲就这样磨着熬着,好不容易等到发工资了,数数拿在手里的红票子,心里又酸又涩真它妈的想哭一场。信用卡的账单早到了,这一还所剩无几!下班后迎着刺骨的夜风,莫菲在自动存款机上还了款,揣着兜里余下的票子,心情落没地回到家中,推开门,家里温瞹的空气熏在脸上差点没掉下泪来。橙色灯光下霄霄微笑着把饭桌上的菜拿到厨房去热上,听到锅铲相碰发出的悠扬响声,莫菲的心情好多了,脸上露出笑容,路还得走下去,这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感情上的事现在是理得顺顺地,可工作上却依旧乱如荆棘。每天工作一个对时,只要坐上收银台的位子就是启动开关的机器,不停运转没有停歇。罗洪康一天到晚叽叽歪歪地按自已的方式指挥着一切,有时看到大伙累成死狗样,中午请每人吃5元的炒饭都希望打个批发价,要和送餐小弟讨价还价一翻,莫菲鄙视着眼前的艺术家。天天贴着自已的忍耐极限,断弦之际也不过如此,心里的恶心憎恨随时随刻如同一把利忍在磨刀石上擦得霍霍直响。但看在钱的面子上,还能怎么办,耐着吧!熬着吧!莫菲坐在前台,面无表情僵硬的一张冷脸迎接着进出的每一位客人,以前还热心地招呼一下,现在是连话都懒得说了。

“眼看还有一个星期就过年了,快了快了,每次过年的前两天生意一下子就会淡下来,”方鑫点上烟疲倦不堪地说道。又是个晚归的夜晚,听到方鑫的话莫菲想笑笑,可真是太累连表情都做不出来。只是今天下午倒是有件特好玩的事,“也不知道罗老板现在怎么样了!”莫菲说道。所有人会意地而笑,“罗老板每年都要搞出戏,每年都会和客户吵一架,其实人多了他也烦,就要找茬缓解一下心情,今年好了直接到警察局去了,”伍姐说道。大伙发自内心的赞同道,“活该!”

“今天下午我和吴美到警察局去了的,结果那个美女有个富豪爹,罗老板只有灰溜溜地赔礼道歉,美女你晚还一会儿衣服没什么是我态度不好,我不该从你手里抢衣服,怪我,都是我的错。”方鑫模仿着罗洪康说的软话,莫菲忍不住回道:“你管他个屁!平时把你骂成那样,你也是太好心了,要是我才不去。”方鑫释然地说道:“对啊,是不该管这个贱人,让他在里面关几天我们也图个耳根子清静。”大伙说笑着,倦怠的身心放松不少。此事件后再次见到罗洪康,似乎对所有人都客气了不少,到局子里去消消火也该老实些。这几日累是累,但所有人心里舒坦,看到罗洪康这个活笑话,偷着乐!

终于过年了,人山人海的吴美服饰出租部一下子清静下来,连落根针到地上都听得一清二楚。收完最后一个客户退回的衣服,罗洪康招集来所有员工,一个一个地发起红包来。发到莫菲的时候,罗老板解释道:“小莫你才来我们公司没多久,所以这次要少点。”莫菲恭敬地接过红包,私下里打开一看,500块钱,真是个吝啬鬼!就这个旺季每天都要收个8,9万,才发这么点,这鬼地方没指望!也懒得想去把账做出来,先混着吧,总的说来不能怪我,有什么是你自找的,狗日的罗洪康。

怀着一肚子的不满,莫菲开始了春节长假,放假期间霄霄是找不到借口到家来的,就母女俩过个节,也好少一个人少点开销。这阵子过得太累,放假这几天莫菲光顾着睡觉,时间在瞌睡里昏昏噩噩就混到了上班这天。节后打开出租部大门,一股子呛人的臭味朴到所有人的脸上,熏得人差点没背过气去,敢紧着打开所有的窗户通风口,莫菲忙退到大门外,平时只觉得这些衣服好看漂亮,这么多人都来穿现在才知道恶心。狐臭、汗臭、霉臭的混合发酵体,莫菲躲到墙角打起干呕起来,屋子里的怪味散得差不多后才进到收银台里,还好这里离大门近透气快。方鑫带着其她人忙着把能洗的太脏的演出服收出来,烧好热水洒上洗衣粉泡个把时辰再洗。莫菲无聊地在前台发着呆同时又觉得,以后的日子要是都这样除了过年过节忙一下也还算可以接受。正想着前台的电话玲响,莫菲接起电话:“喂,你好吴美服饰。”“小莫啊,你到公司了。我是罗老师,现在忙不忙,不忙就到A座来一下,我在这边等你。”莫菲听到这话,是不是要我到那A座去上班了,现在不忙了会计该坐办公室了吧?而且还是要搬到新办公地点去了!莫菲开心地应答道:“马上过来!”

接到指示莫菲一溜烟地来到A座新办公室,这是莫菲第二次踏进这个漂亮的地方,春节后天气一下子就好了起来,虽然气温没升高多少,但明媚的阳光毫不吝啬地唤醒着世界的每个角落,把生机洒向世间万物。罗洪康正笑容灿烂地坐在黑色会议桌旁,难得一见的吴美也坐在边上,莫菲感觉到有什么事要发生。“来,小莫坐这里”,吴美对莫菲招招手。莫菲的心咚咚地跳着,坐到了桌边正对着罗洪康和吴美。

“是这样的,小莫你到我们公司来也快三个月了,马上是不是要转正了?”罗洪康问道。

莫菲点点头,心里别提有多开心,同时尽力让自已不要紧张。

罗洪康继续说道:“你来我们公司,我们的情况你也看到的,就这么个小公司,除了旺季平时收银台那个工作方鑫可以兼着做,我也可以去兼着做。你会计的工作就是月底那几天,我们本来是计划找个全职会计,平时没事就到高级订制这边兼着做一下日常的接待工作的。但是通过这几个月对你的观察,发现似乎你不太合适,做接待这个工作吗,要和善可亲,要见什么人会说什么话,你平时就不太爱笑也不喜欢说话,我和你们美姐商量了一下,还是觉得你比较适合做会计,所以你给我们做兼职会计好不好?”

听到罗洪康的话,莫菲的好心情消失丧尽,心里咯噔一下,但奇怪的是并不想发火,一时之间不发一言地坐在位子上,吴美补充着罗洪康的话:“唉呀妹妹你是不是不喜欢笑,平时就看你很少笑,脸一板起面无表情。你给我们做兼职会计的话,你说吧要多少一个月,一个星期来一次就是了,我认识一个朋友也是做兼职会计的,人家代个几家账一个月挣七八千,钱挣了还有时间兼顾家庭多好啊!”吴美说着和罗洪康相视而笑,两人等待着莫菲的答复。

哼这两狗皮艺术家,要人就用人,不要人就一脚踢开,莫菲在心想骂道,把我剥削尽了就叫我兼职,诳我当了几个月的收银员,哼一开始就没安好心,也好,账我还丁点没做呢,哼莫菲冷笑而过,挤眉弄眼假惺惺的说道:“好啊,以前冯阿姨做兼职会计一个月是500,我要600现在物价涨了。”听到莫菲的话罗洪康爽快地点头答应道:“没问题,这样你就每周二来上一天班吧!以前冯阿姨都是每周二来的。”

“好吧!”莫菲回道。

事情解决了吴美得意地笑着对罗洪康开起玩笑来,“唉呀罗老师脾气差点但吴老师脾气好就行了嘛!”罗洪康迎着阳光眯着眼睛调高音调回答道:“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要这样互相协调啥,所以我们两个还是绝配的夫妻啊!”

莫菲看着眼前这两个开心得意的人,忽然潇洒一笑心里想道,你们就得意吧,你们就开心吧,兼职就兼职正好另找个工作,到时候我拍拍走人就怨不得我了。

OK啦!相互利用!各怀鬼胎!的三人笑逐颜开地达到了各自的目的。

从即刻起莫菲就是吴美服饰的兼职会计了,莫菲站在电梯口遥望着那个时尚的办公室,那间挂着漂亮大型落地窗帘的办公室,呸!瘪出一口痰用力地吐到地上头也不回地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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