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冬去春来又几年。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转眼已是贞观十七年正月。
正月过节,本是个热闹的事情,但在远离长安千里之遥的齐州齐王府却异常平静。
齐王李佑阴妃所生,武德八年被封为宜阳王,当年又被封为楚王,因此已是老资格的藩王了。说起来,他排名第五又是正妃所生,皇上应十分喜欢才是。但事实却并非如此,由于他好游猎,结交奸邪之人,皇上并不是很喜欢他。
齐王府内,齐王李佑一手搂住美人的娇躯,一手端着酒杯,红着脸颠颠撞撞地在屋中晃荡。喝得高兴了,又放声大笑:“齐州本王最大,谁能威胁到本王。”
听得这话,一个全身黑黢黢,又强硕体壮的壮士大喝一声:“齐王威武,哈哈哈哈,就是皇帝老子又如何,他能管得到我们么?”说着又拍桌道,“京城与之千里之遥,正好让我们好逍遥快活。”
“梁猛彪,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本王可没想惹出什么事端丢了自己的性命。我那父皇可是精明的很呢,一般人啊可斗不过他。”说完,齐王李佑又是一饮而尽,大手又放肆的在美人的肌肤上游索。直弄得她娇喘吁吁,嗔怒不已。
“王爷,依小人看来,皇上心里却没这么想的。你不知道,世人都传魏王忠贤,却未听闻齐王怎样。想必皇上也没将王爷放在心上。”梁猛彪挑拨道。
“哼,他魏王又如何,还不是一个猪一样的文弱书生,只懂得摆摆花架子,拍拍龙屁,哪比得上我真刀实枪的。”李佑不屑道,“只不过他是长孙皇后生的,否则哪来的这么多宠爱。”
“王爷,这你就错了。皇上不喜欢你可是一件十分威胁的事情,闹不好可是会被砍了头的。”对话中,另一名贼头鼠脑的男子突然插嘴道,“王爷可曾忘记五年前你去京师养病时,你舅父给你的提醒?”
“我当然还记得,他是叫我招募壮士以自卫,这几年我不一直这样做。”李佑大手大脚的躺着床上,随意道。
“昝君谟,我看你啊,话中带话。你知道的,我是个粗俗人,听不懂你说什么啊。”梁猛彪摊摊手道。
“当初皇上不仅斥骂王爷不学无术,还派了个权万纪这个老古董来监视咱们,这分明就是对王爷不放心啊。小猛啊,你说是不是。”昝君谟一副打抱不平的模样,逼真逼真的。
“那是,说起这个权万纪我就来气,每次我们同王爷出去打猎总是会被他抓到,死烦死烦了。”梁猛彪一副痛苦的样子。
“哼,他就是个狐假虎威的死东西,讲他干什么,还坏了我们兄弟喝酒聊天玩女人的气氛。”李佑将怀中女子丢给梁猛彪,自个猛灌,好不爽快。
“对对对,有酒有肉有女人,我们还愁个啥。要是那个权万纪再不识好歹,找个时间我一刀子捅了他。”接过美人,梁猛彪拍胸道,一双长年射箭的粗糙大手忙不迭的往美人身上钻,想是急不可耐了。
“哈哈,小猛还是很猛啊,但是要玩女人还是换个地,免得弄脏了王爷的房间。”昝君谟这话可说的暧昧了,即便是梁猛彪这么厚脸皮的人也不禁红了红脸,死瞪了他一眼后,才搂着美人晃悠悠的往外走。
“王爷,您看他,哈哈,真是太搞笑了。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要不是跟着王爷,哪个女人敢跟他睡啊,那简直是不要命了。”昝君谟还是禁不住要去损梁猛彪。
听得这话,李佑嘴角上扬,笑道:“你也别说他,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只是你品味独特罢了。”
被李佑一语击中,昝君谟尴尬的模了模头,活像个傻子:“王爷还不知道,您送我的那几个娈童个个都风味独特呢,找个时间王爷也可以试试。”
“你玩过了再给我玩,你当本王是拣垃圾的。况且本王喜欢的是极品美女,和你那龌龊的嗜好可不同。”李佑讪笑道。
“王爷说的是,下次小的就陪王爷上街好好教几个良家妇女。”昝君谟偷偷伏在李佑耳边轻声道。
“呵呵,还是你最了解本王的心思,有前途,有前途啊。”李佑大笑,用力拍着昝君谟的肩。
而就在此时,门外却突然传出女子的一声尖叫。
“小猛还真是,猴急猴急的,大门口的就把人给上了,这不是污了王爷的地吗。”昝君谟与李佑相视而笑,砰地一声,又是喝酒。
“李佑小儿,快给我出来。”两人喝得高兴,一声詈骂却在此时传来。
“说曹操曹操到,这权万纪又来找茬了。”昝君谟很怨恨的望向门外,“每次都来捣乱,真不知道他会这么多管闲事。”说完,撂下酒杯就要怒冲出去。
“理他干什么,喝酒。”压下他的手,李佑撇嘴道。
“李佑,你再不出来,我可要闯进去了。”权万纪不依不饶。
“老东西,你若是还想要你这条老命,就听本王奉劝一句少来管本王的事,否则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李佑威胁道。
“好,好你个齐王,既然你这么说就不要后悔。每日游猎戏美姬,你以为皇上不知道吗?你暗中结党营私,难道就不怕被制个杀头灭门的大罪?皇上既然命我来监督你,我就有权利管你的事。次次我都忍让你,但如今你骄奢婬逸,荒婬无度,在这么下去,连我的乌纱帽都不保了。”权万纪气得胡须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