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柔哪里肯就此让绿鸢绑了自己交给外头的家丁?一下子急起来,也顾不得礼数,爬起来就抱住那紫衫女子的腿,哭求道:“求贵人姐姐救救我!我真的没偷东西,不信您可以搜我的!”
绿裙丫鬟连忙赶上来拉开她的手,“呸!”一口痰吐到嫣柔的脸上,说话时已经横眉怒目:“给你脸不要脸,我家姑娘是什么身份?哪容得你在此放肆的?”
嫣柔只觉得脸上一股子热风,接着又是一块无比震惊的黏液落到了上面。
才要伸手去抹,却见那紫衫女子已经转过头来。只是一念之间,嫣柔随即放下正要抬起的手,一任那痰液腻在脸上一点点风干,一点点艰涩。
面上是平静无波的眉眼,皮肤却在一分一分的发紧,手指紧紧并拢,心里却知道,此刻,自己只能忍。
紫衫女子看了看她,忽然又复坐了下来,将那丫鬟唤到自己身后。
“你把头抬起来,别怕,我这丫鬟绿鸢性子生来就急躁,一时寻不到东西,怪错人也是有的。来,先把脸擦擦。”
这声音柔和婉丽,简直美妙不可方物。很久以后嫣柔才知道,有些人,是真正有声若天籁这样的美妙声喉。
说着,一只晶莹如玉的手,递了一块帕子到自己跟前来。
嫣柔抬起头,终于看见那一张令人屏住呼吸的容颜。那书中如何评说美人绝色的?
臻首轻垂,凝脂欺霜,眉不点而青翠如黛,唇不染胭脂然艳若桃色。那一帘幽幽垂下的浓密长睫,开阖之间,滟光迷离,叫人移不开眼。
或许是被这样的绝色容颜所震撼,或许是因为她方才的一腔款款温言细语,或许是冥冥之中的所谓缘分,总之,嫣柔接过帕子之后,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哭了个梨花带雨。
明月楼,中京第一楼。园内修竹依傍,仙云堕影,亭台楼阁,青砖铺路,花石为阶,白玉雕栏,啼鸟清鸣。
嫣柔再醒来时,只见身边一室静谧雅致。
自己睡在一张花梨木雕花小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丝被。烟霞色纱帐轻垂两边,银钩在风中轻轻作响。
起身环视四周,只见自己睡的这处是一个小小的门厅。往前是一间布置的非常高雅的香闺,房中四张高背椅围着一张抱着鲜花和酒具的紫檀木大圆桌,上方悬着两盏湘妃竹娟片彩绘翎毛方灯。
墙上有中堂山水和泥金笺对、镜框字画条屏,镂空雕花隔断后的内间四周整齐有序的摆着大理石红木雕花罩大床、穿衣镜、自鸣钟、梳妆台、大理石红木雕花美人榻、碧纱屏风、红木八仙桌和太师椅;各处有高脚红木花架托起的彩绘瓷花盆和插着鲜花的彩绘瓷花瓶,花盆里全是几色绿莹莹的兰花,阵阵幽香在屋里飘逸……
嫣柔伸手揉揉眼睛,心想自己也算是经过富贵的人。要说眼前这处屋子是青楼名妓的香闺,只怕自己父皇的那些嫔妃都不能甘心。
旁的不说,只说那悬挂在墙上的几幅字画,细细一看,居然都是名家手笔。
看来这胭脂圣地销金窟里的美人,吃穿用度真是不属于王侯公卿贵族。
正看的入神,不防后头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姑娘,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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