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清风也闻之叹息道:“是啊,这心病……还真是不好对症下药。我听宫粉说,你们这些天轮流守着她,就怕她一时想不开……那……锦王爷这几天还有过来么瞧姑娘么?”
嫣柔点点头,细声道:“昨日还来过,只是姑娘不肯见他,以被子蒙住了头,锦王坐了一会,便走了。”
“那………唉,如此说来,这婚事到底还算不算数呢?照之前定的日子,可没几天了。”
嫣柔亦跟着苦笑,道:“谁知道呢!只是看锦王的口气,并不曾提起婚事。兴许,他是在等着姑娘气缓一缓吧!”
楼清风与她说了一会话,见天色不早,心里记挂着一会要回去练琴,便告辞回去了。嫣柔在云窗边又靠着发了一会呆,听见里屋仿佛有声音传来,连忙快步走过去。
掀开珠帘进到里屋时,只见玉蝶正蹲在地上以手帕摊在掌心收拾满地的碎瓷片,嫣柔心中明白,连忙上前低声道:“玉蝶姐姐,让我来。”
玉蝶点点头,将手里的帕子递给她,道:“你在这看着姑娘有什么需要,我去叫宫粉再去磨点珍珠粉来。”
嫣柔默认应允,待收拾了地上的碎片之后,细细裹好,放在一旁的托盘里。侧目一看,躺在床上的歆月似已经睡着,床头的赤铜双喜烛台上点着两只明晃晃的红烛,烛火下的女子肤色苍白晶莹,床边帐钩下缀着的水晶串珠莹莹晃动,更生出一圈圈朦胧光晕。
歆月似是低声唤了一声,嫣柔连忙上前,蹲子,道:“姑娘,可是要坐起来么?”
歆月却自秋香色丝被中伸出一截皓腕来,声若蚊呐的说道:“想喝一点碧梗小米粥………”。
嫣柔喜上心头,连忙点头应道:“奴婢这就去叫厨房熬,姑娘你等一会,很快就好。”
歆月点点头,又道:“快去……”。
“暧!奴婢这就去。”
嫣柔快步走到院子里,唤了两声绿鸢,让她先在姑娘房里守着,自己要亲自去一趟厨房。原本此事可以打发绿鸢去便可,可因歆月平时喝的碧梗粥中放有姜丝,但如今她每晚梦魇连连,大夫嘱咐说饮食千万不可再加姜蒜之辛辣物,以免对冲了药效,是以嫣柔才不得不亲自去跑一趟。
没想到,等她回来时,沉鱼轩已喧哗四起。几个小丫头怯怯的站在院子里,里屋那边,宫粉和玉蝶哭的好不凄惨。
“发生什么事了?”嫣柔不明所以,掀开珠帘走进去时,只见烛火摇曳下,歆月所躺的床下流出一大滩嫣红的血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