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大掌从身后渐渐安抚着,“或许可以借着晴然的手,轻易的将他除去。”
晴然一把推开这怀抱,不可置信他会说出此番话,“让晴然去做太子妃然后帮你亲手杀掉这个敌人是么?”
“怎么?晴然不愿意么?只要除掉他,而我便是玄国的储君,晴然早晚还是我的女人。”他一把将晴然的手臂紧紧拽住,不留一丝余地。
安静沉默,片刻之后,低沉的声音渐渐响起,“那么就让我亲自将一切说明,然后亲自死在他的剑下,一切都会烟消云散,然后心里永远放着一个叫晴然的女子,孤独的在黄泉之路等待。”
他提起剑,朝着宫殿之外走去。
红衣女子,朝着他奔跑的方向,紧紧追去,“不要,你真的要放弃一切了么?你要留下晴然一人,去死么?”
“那你呢?要不要帮一个如此无助的男人,去完成孤独而冰冷的复仇。”他的薄唇在空气中轻轻颤动,温热的气流,蔓延着。
男子猛然的转身,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此刻,我只想说,我爱晴然。可是,还有别的选择么?太子选妃的事情,我一个失势的皇子又该如何干预,可是这是机会么?一个可以除掉太子的机会。”
温热的气流在耳边串流,晴然轻轻闭上眼睛,他何尝不是一个可怜之人,一个不知道如何对自己好的独孤的人,“好,反正承宇有承宇的仇,而我也有我的恨,如若将来真的成为帝王,你答应过我的,让北苍国的君王亲自死在你的手上,为我报仇。”
这算是交换么,什么时候心里的恨,可以变成与人交换的对象。她不清楚这条路要走多久,本来早就不奢侈再有任何爱,心里应该装满恨才对,那样冰冷的活着,为死去的孩子,为他的背叛,去杀戮,去嗜血。
双臂紧紧拥抱着,力量更大了一些,轻声在耳边说,“承宇答应你,不管将来爱与不爱了,你永远是承宇唯一的妻子。”
这话放佛他也说过,就算是当成唯一的妻子又如何,或许是唯一,才会伤的如此之深,而今他却亲口将这话说出,不同的是他没有骗自己。
远处的月光下,一片片红叶飞落,几丝乌云轻轻飘过,愁绪溢满。
白衣少年,望月而立,不知道如何开出这口,他虽然顽劣,可是也知道宫中规矩,一介宫女是无法成为太子妃的。
踌躇在凤羽宫外,不断来回踱步,手中的画不时跌落在地上,连忙捡起,小气的拂去上面的灰尘。
一声女子柔媚的呼唤,“是心儿么?怎么不进来。”一扇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位宫女手里提着发黄的灯笼,笑脸相迎,“奴婢见过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让您进来呢。”
他微微颔首,沉默不语,缓缓走了进去,“儿臣见过母后。”一脸的稚气,一有心事便都写在脸上,微微泛起粉红色。
“一定是有事了,平日里心儿是不会来母后的凤羽宫的。快说吧,又遇到什么事了?”充满关爱的询问,并没有半点责罚的意思,望着他不断颤抖的手,“手上拿的是什么画,莫不是又把你父皇的画给弄坏了。才来找母后圆谎的是么?”
“儿臣找到太子妃的人选了。”说着便把这手上的画,直直的伸开。用尽所有的力气将这句话说出口,不知道母后会有何反应。
凤纹入髻的女子,望着那画上的女子,倾国倾城的姿色,却与自己多年前死去的妹妹有些相似,手指渐渐溢出汗水,柔声问道,“这女子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容貌却也是一等的标致。心儿的眼光果然不错。”
“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只是一个普通人。是大哥宫里的宫女。”他知道说这话,绝对没有任何的好处,可是不能隐瞒,这一刻不知道,明天母后一查便都知道了。
“那她是不能成为太子妃的,如果心儿喜欢就随便给个封号吧。”玉手抿起一口香茶,并没有看眼前这少年是如何反应。
迅速的将手上的画收起,一脸愤怒捎带威胁,“好吧,既然母后不喜欢。那么儿臣也绝对不会立太子妃的。儿臣的太子妃只有一位,便是这画中的女子。”
立刻转身离去,没有一刻犹豫,眼眸之中泪光泛起,一个轻功跃起,飞出这城墙,月光打在他柔美的睫毛上,微微扬起嘴角,不羁而狂傲。
“碧儿,明日陪本宫去瞧瞧那位女子。本宫要看看她到底是何身份?”一丝不悦,浮现在嘴角。
宫女下跪,小声应承,“奴婢知道,这就打点好明日的一切。皇后娘娘放心。”
清晨,宇文宫内,皇后亲自驾临,身后的凤仪十几副,如此阵势也只有玄国的长钦皇后能独享了。
宫女太监跪了一地,一位女子横躺在贵妃椅子上,冷眼扫过面前之人,“心儿要找的人,是否在宇儿的宫殿?”
高挑身材的男子,单膝跪地,面带微笑,“回禀母后,心儿要找的女子确实在儿臣的宫中。”
“怎么不见她?”扫过下跪的宫女,“抬起你们的头来。”
众多太监宫女纷纷将额头抬的高高的,忽然从身后,一身别样装扮的女子,身着粉红色桃花双鱼长裙,身后披上珍珠织就的霞披,日光之下一照,闪闪熠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