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夏无尘心中暗暗叫苦,没有丝毫的征兆,他身体的温度急速升高,瞬间变的滚烫,但这种热力却和中毒完全不同,他只是感觉到燥热,却没有任何其他的症状。
只是片刻之间,夏无尘心中火烧的如同被撕裂了般,一直被压制在丹田中静止不动的辰蛟精血突然疯狂的涌动了起来,一股强大的热力从下面上猛的窜了起来,让他全身烦躁狂乱,只想纵身狂吼才能发泄出来。
“难道是因为刚才的争斗耗费的力量太多,已经压制不住这股精血了?”夏无尘紧紧搂住步含烟,不知道为什么,手中那个香软白皙身体挣扎了一下,又停了下来,轻轻的偎依在他的怀中,淡淡的香气在鼻尖环绕,让他禁不住想要沉沦在其中。
不知不觉中,夏无尘双手搂的更紧,就好像要将两个人融在一起,身下的女子也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似乎在期盼又在害怕着什么,她微微闭住双眼,如同樱桃般女敕红的双唇急速的喘息着。
虽然千般算计,但智者千虑总有一失,最后还是被风青翼暗算了一把,夏无尘用力咬住舌尖,铁锈般的腥味顿时弥漫在口中,舌尖刺痛的感觉传遍了他的全身,燥热的身体总算平复了下来。
他急速回忆着刚才所有的一点一滴,却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是了,一定是最后订立盟约的那一记拍手!”夏无尘心头百转,只是瞬间已经想透了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他虽然消耗了大多的真元,但镇压精血还是不成问题,只可能是最后风青翼用同是辰蛟一族的力量唤醒了那被压制的精血。
“真是个不服输的女人啊。”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虽然身体依旧炙热,但神智却清醒了几分。风青翼虽然认输,但终究还是不忿。最后还是摆了他一道。这股精血如同一道狂龙般在身体内乱窜,想要将他原始的唤醒。
夏无尘并不禁忌,他出生富豪之家,从小就是锦衣玉食,众多的侍女游走在他的身边,想要有朝一日麻雀变凤凰,至于后期在宛城中接手的众多生意,其中也不乏这方面的存在。但不忌讳,并不代表要沉沦其中,轻重差别,他却是分得清清楚楚。
身体流动的火焰依旧炙热,在血脉中来回跳动,夏无尘竭力按着自己的胸口,努力将那股火焰压了下去,他并不是什么君子,但此时此刻,纵然美人温软在怀,他也只能选择沉寂,也许在某个察觉不到的角落,就隐藏着致命的威胁。
意志的强大足以控制的,当最难熬的那一刻远去,夏无尘的身体终于慢慢平复了下来,他俯身看了下去,并不说话,指尖在步含烟的唇间轻轻抚过。一阵湿热的温暖刺激着他身体的某个地方,但却又被强行压了下去。步含烟显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满面潮红地看着他的眼睛。
血魅咒虽然可以控制一个人,但若是有了过于亲密的接触后,反而会减弱甚至消除咒法的力量,这也许是当初创出这个咒法的修士为了防止有人凭借其做恶的一种手段吧。夏无尘深知其中的利弊,此刻在这异境之地,绝对需要步含烟的力量,所以纵然压制体内精血比宣泄一番痛苦百倍,但还是凭借意识强行将涌动的精血压下。
“也许有那么一天吧。”夏无尘无声的笑了笑,一股难言的疲惫袭来,他昏昏地摇了摇头,这连续几天,他就没有一刻好好休息过,不停的争斗、历险、逃生。已经将他身体的潜力压榨到了极限,若不是他心智坚定,早已经不支倒下。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疲惫,步含烟眼中闪过一丝怜色,她小心的将夏无尘放低,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低声的哼唱着什么,仿佛只是出自本能,但这一刻,她全身充满了女性的光辉,轻柔而温暖的包容着怀中的夏无尘。
暖暖的黑暗伴着低沉的吟唱从四面徐徐流淌而来,洞内一片宁静,只有偶尔滴落的水滴在地上发出淡淡的啪啪声,夏无尘慢慢闭上了眼睛,太累了,他轻轻握紧步含烟的温软白皙的手,终于沉沉地睡去。
龙鲸要塞的顶部,和步含烟所在的地域景象完全不同,这里雕栏玉砌,处处淡雅别致,也没有下层那种血腥的好像洗不去的腥臭味,粗一看去,和外界的惠州景色到有点相像,只是在这北海极寒之地,想要布置出这样一副小桥流水出来,所要花费的功夫却是难以想像。
平滑如水的地面被擦的一尘不染,倒映出过往的人影,就好像怕惊扰到什么一般,那些各种形状,奇异不同于人族的生物均踮起脚尖,虽然来去极速,但没有一丝的声音发出来,偶尔有抬头看看前方的,又急忙低头,就好像有着森严的等级一般。
在宽广的大殿中,两人对面而坐,其中一人玄衣锻袍,眉眼指尖隐隐透着一股威压,不怒自威,让人不敢与之对视,正是之前夏无尘在洞中见到的中年人,只是此刻他不知在想什么,眉头紧锁,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以决断的事情。
在他对面而坐的一个只是徒具人形而已,就好像千年的老树成精一般,满脸的皱折,平举在胸前却有四只手,虽然沉默不语,但四只手指尖却在不停的弹动着,好像在昭示心中的急切。
“啪”,思索了良久,男子终于将手中的白色棋子点落在桌上的棋盘之中,虽然和南陆盛行的博弈之术类似,但若是仔细看去,却可以发现这些棋子和棋盘均是玉石制成,温润暖滑,显然都是温养了几百年以上的古物,而且棋盘上的纵横交错却和现今的分布大相逞庭,竟然是千年前已经失传的古局法,只是此时白子被黑子切割的七零八落,四面皆不得活,眼看覆败就在顷刻之间。
“啪”,他这边刚一落子,对面的四只手的已经急不可待,互相在空中碰撞了一下,飞快的在棋盘边角布下一子,似乎胜券在握,待的这一子落地,男子虽然面上不变,但四只手已经互相紧握,来回搓动着,显示了他心中的兴奋。
“大哥,看来虽然你实力最强,可论这下棋可就不是我的对手了。”他呵呵的笑了起来,嘴巴只能张开一道细缝,声音尖利刺耳,让人听了浑身发麻。
男子淡淡的笑了笑,“木灵君还是不要高兴的太早,棋局如心,变化总是难以预料的。”
“啪啪”,再没有丝毫的犹豫,男子落子如风,本来分隔成无数小块的白子竟然在顷刻之间形式大变,一条白色的大龙在棋盘上纵横交错,将凝集在一起的黑色绞杀的四面散落,显然之前所做出的只是诱人上当的计策而已。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副棋局,但桌面上的两人面色却慎重无比,就如同性命相搏一般,透着隐隐的杀机。
木精男子脸上厚皮重重,让人看不清此刻的脸色,但微微颤抖的指尖却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他死死地盯着棋局,只是顷刻之间,本来一片大好的局势已经一败涂地,他手中举着棋子来回游移,但整个棋盘上到处都是白子森森的杀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下在什么地方才好。
“扣”,男子犹豫了半晌,手中的黑子重重落下,却又瞬间被如潮般的白子吞噬,局势已经无力回天,他只得沉声叹了口气,“我输了。”
“木灵君,承让了。”玄衣男子手中一推,桌上的棋局已经被扰乱,黑白两色融合在一起,森森的杀机顿时不存。
木灵君无奈地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颗青色的玉珠,伸手递了过来,“愿赌服输,既然输了,那我木魁一族以后就唯大哥马首是瞻。”
虽然只是一颗小小的玉珠,但其中却蕴含着难以想像的力量,淡青色的表面光芒闪动,触手就让人感觉到一股蓬勃的生机,这正是木族中的圣物木魁珠,就算是一段无知无识的树枝,若是能够获得木魁珠的力量,也可以瞬间变为强大的存在,难怪木灵君如此不舍。
玄衣男子伸手接过玉珠,笑着说道,“木灵君客气了,大家都是同族,虽然分属不同,但归根到底也是为了我族的复兴,这颗木魁珠我先帮你保管几天,待离开这北海寒眼,马上就会归还于你。”
“那我先回去告诫族人,整理事物。”木罗看了男子手中的玉珠一眼,眼中满是不舍,但自己实力在对方之下,加上赌约失败,却是没有其他办法可想,只能讪讪的离去。
虽然是龙鲸体内,但这上层却自有一番景象,阵阵微风拂面而来,夹着淡淡的清香,让人说不出的舒服,只想要乘风而去。
“大哥。”本来明净照人的地板中突然涌出一团黑色的雾气,在地上稍一盘旋,顿时凝聚成了一个人形,只是眉眼间雾气深沉,让人看不清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