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几乎已经喊破了喉咙。
挣扎的像是要将被牵制住的两条手臂生生的砍掉。
她像一只绝望的兽,生生的被逼入绝境。
万事万物似乎都消失了,景年仿佛置身一个黑洞,张着血盆大口,她拼死的想要逃离,想要挣扎,想要去抓住一个实质性的东西,可是毫无办法,她只能任由那些爪牙朝着她伸过来,将她一点一点的撕裂,那些锋利的獠牙一口一口的筮咬这她的皮肉,啃噬着她的骨头。
好疼,疼的仿佛觉得这一刻死掉了该有多好。
她尖声大叫,她不停的咒骂,用世界上最恶毒的字眼然后再苦苦的哀求……
她终于重新体会到那种生不由己的宿命感,那种恨不得毁天灭地的苦苦挣扎,那种深恶痛绝却无能为力的命运,仿佛整个身子沉入海底,越是挣扎,沉得却越快,越是深,深不见底……
挣不开那张网,只是将她越收越紧,直至窒息。
终于结束了。
什么都结束了。
景年被放开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
她几乎是跪在地上,脑袋低垂,额前的头发遮住她的眼睛看不清楚表情。
景年浑身像是被抽了筋一般,动一下便是生疼。
那种锥心刺骨的痛仿佛已经渗入她的灵魂,然后,所有的一切都是破碎不堪的。
君自谦走过来,在她的身边停下,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黑的森冷的皮鞋。
“君自谦,你连我一起杀了吧。”
景年竟是冷笑出来的,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她竟然笑了出来。
景年慢慢的站起来,脸上有着明显的泪痕,眼中布满血丝,但此时却有一种奇异的光彩,这种光彩就仿佛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她抬头冲着君自谦笑:“你连我也一同杀了吧。”
她的笑是那样的无力,身子像是喝醉酒一样摇摇欲坠。
她一步一步的逼近君自谦,声音也越来越有力气:“动手啊,来啊,你也杀了我啊。”
瞬间景年疯狂了一般,整个人朝着君自谦扑过去,声音尖锐刺耳,像是高分贝的小提琴,能一下子刺穿人的耳膜:“你杀了我啊,你动手啊,你不是痛恨我吗,你不是要把这笔账分毫不差的讨回去吗,来啊,动手啊,杀了我啊。”
君自谦有一瞬间的怔中,此时的景年像是疯子一样,朝他的身上扑。
“君自谦,你在害怕,你在害怕什么呢,怕我变成厉鬼缠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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