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在君家庄园住了下来,包括水映柔。
但是,她们之间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景年人就是君承的挂名秘书,会跟着君自谦上班,下班,出差,几乎形影不离。
连初雪这个名字因为和君自谦的原因,变得十分响亮。
这个曾经周|旋于易家和君家的女子,甚至被誉为一段传奇,被誉为现世褒姒,一代祸水美人。
眼见又过了两个月。
已然六月了,又是一个夏天。
今天的天气真好,昨晚刚下过一场雨,空气凉爽。
君自谦去开股东会议,景年刚刚睡了一觉。
看看墙上的挂钟,三点钟。
她慵懒的伸了伸懒腰,走至窗前,看着这座城市的风景。
忽然想起来以前在易云煜的私人岛屿的过的三个月。
虽然,她也什么事情都不做,但是却是惬意的多。、
钓鱼,跑马,插花。
话说,她还真是有点想念在金子背上驰骋的日子。
现在的她,真的是个花瓶,供君自谦把玩欣赏的花瓶。
但是偶尔也会出去走走。
无非去那些珠宝鉴赏会,哪家名媛的画展,那些高级旗舰店的邀请函。
三个月,只剩下三个月了。
日子这样过,到底是快的很,一天又一天的。
有时候,她也在想,三个月以后,她即便拿到了钥匙,她要做什么。
易夫人可能会告诉自己的仇家是谁。
然后,她就开始报仇吗?
如果仇家真的是君家呢?
这个答案就像一个沼泽,将她越陷越深,直至无法自拔。
有些时候,她真的想逃离这一切,找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找一份很普通的工作,安安静静的过完自己的余生。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君自谦走到窗口,很自然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景年转头看他:“我以为你开会会开到五点了呢,今天怎么这么快。”
君自谦走到她的身旁和她并肩而立:“这么说来,是在想我咯?”
景年不置可否的笑笑。
“你现在同我去机场接一个人。”君自谦说。
“谁这么大面子,要你亲自去接?”
“我弟弟,君自醒,一直在英国读书,现在休假几天回国。”
景年面色微变,但任旧顺从的微笑:“好。”
景年在路上冥思,为了不让君自谦发现什么不妥,她索性闭眼假寐。
君自醒回来了。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原是故人,却隔了千沟万壑,连说一声别来无恙都是不被允许的事情。
很快就到了机场。
景年始终站在君自谦的后面。
终于看着推着行李车出来的那个人。
景年一眼就看出那人就是君自醒。
快一年没见,他似乎又长高了些,整个人似乎褪掉了高中时期那种青涩大男孩的稚气,多了一些男人的气质。
他也看到了这里,招了招手,叫了一声:“哥”,就匆匆走来。
“哥,我正想打电话给你,没想到你已经到了。”
“我弟弟难得回来,怎么可以怠慢。”
“这位不会就是嫂子吧,哥,你可从来没有带……”
景年原本站在君自谦的身后,低着头。
此时,她正抬起头来对上君自醒的眼睛。
君自醒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僵在那里,惊诧爬满脸部,不自觉的喃喃一声:“景年……。”
景年故意很夸张的叹口气,然后对君自谦说:“我就知道会是这种反应,这种见了鬼的表情,我可是好几个月没有见到了。”
说完伸出一只手,对着君自醒:“你好,我叫连初雪。”
君自醒还愣在那里,看着景年伸过来的一只手,呆若木鸡。
“好了,你看看好,她是个女的,走了,我在金茂订了位置,为你接风洗尘。”
说着拍了拍君自醒的背,半是拉着他走了。
金茂雅致的包间。
桌上琳琅满目的是精致的菜肴。
但是却有人仍旧一副魂不守舍的表情。
“你这个弟弟真可爱,从刚刚到现在一直盯着我
看,连眼睛都不眨。”
君自醒这才将视线移开,却有些赌气的模样:“对不起。”
“没关系,谁叫我的这张脸同君承前任首席秘书一模一样呢,多少人见了我,以为见了鬼呢,我现在想想第一天去君承的那天,看到秘书室一堆人的反应,我还忍不住想笑呢。”景年一番话略带娇嗔,甜甜腻腻。
君自醒眉头皱的更紧。
景年知道,她比他二哥更不喜欢撒娇妖冶的女人。
“你叫连初雪?”果然君自醒的声音冷冷的。
“叫我初雪就好了,不过你到也可以叫我连姐姐。”
君自醒并不给面子:“连小姐是哪里的人,以前是做什么的。”
景年笑了笑:“我以前在淡水。”
“就是G市最大的“妓|院”,这么说来你以前是妓|女罗?”
“自醒,你怎么回事?”
景年倒还没有说话,君自谦倒是开口训斥。
景年倒是淡淡的笑了:“你说的没错,我被那里的妈妈桑收养,从小在那里长大,我出生贫寒,和你这种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大少爷自然是不能比的。”
按照以前的性子,景年真相过去敲一下这小子的脑袋。
臭小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别扭。
这才第一次见面,就发难。
看来以后没有什么安生的日子可以过了。
君自醒听景年这么说,反倒不再说话。
吃晚饭,三个人一起上了车。
车子径直开往君家的庄园。
下车的时候,君自醒才说:“二哥,她也住在这里?”
君自谦点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君自醒哼了一声就走开了。
“你这个弟弟似乎不太欢迎我。”
“他就是那种孩子脾气,你别在意。”
君自醒进去之后,发现又有一个女人从楼梯上下来,正好与他见了个正着。
“你这女人,怎么也在这里?”
君自醒显然心情不好。
“自醒,不得无礼,她也算是你的大嫂,住在这里难道不是应该的事情。”
“大哥都死了,我哪来的大嫂。”
君自醒真的是极其不给面子,径直就上了楼。
君自醒就是这样一个人,霸道孩子气,为所欲为。
景年心里暗暗轻笑,还真是一点改变都没有。
原先还以为他长大一些呢。
水映柔淡笑着走过来,她似乎刚洗完澡,头发还没有干,身上有着一种淡淡的香味。
她走到景年的身边:“自醒怎么生这么大的气,该不是见到什么不该见的人,被吓到了吧。”
景年也笑着回应:“大约是我吓到他了。”
转而对君自谦说:“我累了,先回房间了。”
景年回了房间就去了浴室。
君自醒如此这般,肯定是有原因。
但是景年并不肯定原因在哪里。
大约是因为自己这张脸,他如今和君自谦一样,失了父母和大哥,会不会也将所有的罪都归咎在景年的身上。
会是这个原因看自己不顺眼吗?
想到这个,景年就有些头疼。
和君自谦相处的这些日子,她特意将所有的一切,一切的恩恩怨怨全部封存,即便是不小心的触碰,也会难受。
她微微仰起头,花洒里面的水从她的头顶喷洒出来,像是一场倾盆大雨,将她紧紧的包裹住。
水流顺着她的脸颊,到她小巧的下巴,到她的雪白的脖颈,一路往下。
被这样温热的水包裹住,已然舒服多了。
呲的一声响。
只听见后面的磨砂玻璃门猛然被拉开的声音。
“啊!!!!”
景年条件反射的回头,猛然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