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会场热闹非凡,布置的奢华无比。
景年并没有参加婚礼的布置,但是看得出来颇费了一些心思。
尽管没有邀请媒体,但是仍旧有不少记者不请自来。
易家也盛情款之。
景年第一次见到了易云煜唯一的弟弟易云寒,和易云煜颇为相似但是整个人却是冷若冰霜。如同他的名字,清寒无比。
但是对她,还算客气,恭敬的叫她:“大嫂。”
易云煜说这个弟弟甚少住在家里。
婚礼会场是双重的布置,外面是露天草地,鲜花,气球,香槟,美酒。布置的仿佛童话一般。连空气里面都氤氲的甜蜜的芬芳。
地上有着一条长长的红地毯。
这条红地毯是用无数的玫瑰花瓣铺置,通向宣誓台。
里面则是酒席。
今日易家宴开五百席,G市几乎所有的名流要人通通到场。
景年在里面的私人休息室。
胸膛里面的一颗心惴惴不安,总觉得不太放心。
易云煜在外面招呼宾客。
景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仿佛是山崖上的一只白色玫瑰。
她伸手微微去触模镜子里面的自己。
很美,很美!
这张脸是很美,可是,她并不觉得庆幸。
君自谦,君自醒,或者还有易云煜都说喜欢自己。
是不是偏爱着这张脸呢。
有时候,她想不通,到底怎样才能爱上一个人呢。
因为美丽的容颜,因为一个笑容,因为一句话,因为一个动作?
景年努力对着自己挤出一个笑容.
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也有变成新娘的一天。
所有的一切来得太快。
一年前的今天,她还以男人的身份作为君承的首席秘书活着。
为了那个男人倾尽韶华。
倒如今,形同陌路,新仇旧恨,也不过一年时间。
镜子中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因为那个人站着,脸庞并没有在镜子中显现。
可是,这样的身形……
景年只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无奈的牵起嘴角,淡淡的说:“易云煜,怎么办,我竟然把你看成他了。”
良久,后面的人才慢慢出声:“你倒是说说,你将我看成谁了?”
这个声音!!!
景年猛然回过身来。
他!
怎么回事他!!
“你是怎么进来的,来人,有没有人?”
景年站起来,眼神中明显变成戒备,匆忙的就要往门口走。
她才不要和他共处一室,此时此刻,会招来什么闲话。
而且,这让她觉得十分危险。
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偏偏因为走得太急,踩到自己长长的裙摆,整个人一个踉跄。
倒是旁边的人眼疾手快,直接扶住了她的手臂,用力往自己的怀里一拉,瞬间她就紧紧贴合在他的怀里。
今日的他亦是西装革履,绅士无比。
隔着不算薄的西装,景年竟然能够听见他的强而有力的心跳。
她像是被开水烫到一般,几乎是跳开的。
“君自谦,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景年终于气急的吼出来。
她不是笨蛋。
她不会以为君自谦现在不合时宜的出现在她的私人休息室,只是为了来参加她的婚礼。
君自谦看上去像是波澜不惊的海面。
整个人仿佛有一层坚硬的伪装,你完全参透不了这层伪装之后到底是什么?
他倒是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这个问题我也想弄清楚,我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景年自然不想同他多说一句。
再次往门口走。
却发现门是从外面锁上的,任景年怎么拧也拧不开。
“君自谦,你到底搞什么鬼?”
景年终于正视那个男人:“你竟然把门锁了?你给我开门。”
君自谦仍旧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在说:没用的,不要白费力气了。
景年最恨他这种表情,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主宰,宇宙的中心,什么事情都可以为所欲为。
今天他竟然还可以当着千百号人的面
闯到这里。
“外面现在都是我的人,你还是过来,我们好好谈谈。”他的声音十分平静。
“我想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谈的。”
君自谦不说话,就这么注视着门口的景年。
不能否认,君自谦天生就是有这样的魄力,表面温润的像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但是一旦发怒起来,那种凌厉冰冷的眼神,仿佛能将你凌迟。
景年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慢慢的走过去,但也并没有靠的很近,她站在离他大约两米之远的地方:“好吧,你说,你要谈什么?”
君自谦的手上拿着一份文件袋。
他静静的拆开,从里面拿出一张纸,递给景年。
景年接过,正是自己的在淡水的卖身契。
这当然是易云煜伪造的。她并不明白君自谦的意思。
她带着一丝讽刺的说:“君总是在提醒我当初是你花了三千万把我买回来的吗,君总还真是小气,若是你在意的是那三千万,我现在就可以将这比钱汇到你的账户里,这样你以后就不用再纠缠我了。”
君自谦也说的平静:“上面的签名是你签的吗?”
景年看了看连初雪这三个字,心略略的沉了沉。
可是这三个字代表什么?这甚至是她故意的伪装了字迹。这又能怎样。
“是我签的,有什么问题。”景年亦是从容。
君自谦得到这个答案连呼吸也深重了些:“你确定是你签的?”
景年被他突如其来的逼迫有些喘不过气,他每靠近一步,她的心就往下沉一点。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
“请你不要和我卖关子,我没有时间和你耗,有什么事情你就坦白的讲。”
“好,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签名的时候是用的什么笔?”
君自谦这么一说,景年的心脏蓦然一沉,情不自禁的猛然抬头。
因为,她用的是那支笔。
她二十岁生日君自谦送给他的那支钢笔。
那个刻着“知我莫若汝,韶年倾负”的那支黑色的钢笔。
景年有些慌张的低下头,她不能与他对视,他的眼底似有精光。
“普通的钢笔,有什么问题吗?”她尽量让声音显得平静。
可是,天知道,她现在有多了慌张。
君自谦这种人不会问一些无缘无故的问题,他既然问了,就证明这其中肯定有什么。
至于到底有什么,她就没有办法猜测了。
“普通的钢笔?”
君自谦笑:“让我来告诉你,你那只普通的钢笔到底有多么特殊,他是一年前我请意大利名匠历时两年手工定制出来的,当然最特别的并不是它的外形,而是他的墨汁,这源于那个设计师的奇怪癖好,他习惯在墨汁里面加入定制者的血,混合他特别研制的墨汁,能调和成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颜色,写出这个签名的笔正是混合着我的血液的墨汁,你到底还想骗我骗到什么时候?思!景!年!!!!”
君自谦最后三个字说的极为平静,却也是清楚的让人没有办法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景年眼底的惊恐一闪而逝,任旧徒劳的想做最后的挣扎:“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君自谦终于被彻底激怒了,事实上从进门的那一刻起,他就无数次想要发狂。
他受不了,受不了这个女人到现在,到现在竟然还在演戏!!!
在他的身边演了十几年还没有演够吗?
真是个可怕的女人!!
君自谦将文件袋里面所有的文件全部都抽出来!朝着景年的方向狠狠的砸过去。
洋洋洒洒的洒了一地。
景年不用看也知道,君自谦终究将所有的一切都弄清楚了。
她终究再也瞒不过去了。
君自谦靠近她:“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一种药,可以将女人变成男人,想必是段与江那个天才为你特别研制的吧。”
景年不做声,只是与他对视。
“易云煜真是花了大价钱呢,从刑场到法院的高官,偷梁换柱,这可真不是小恩情,难怪你要以身相许。”
景年任他逼近,任旧不言不语。
君自谦的声音变得清冷无比,一句话仿佛一把冰刀,冷的慑人:“现在,我给你机会解释,请你告诉我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以骗我,但是好好想想怎样才能骗的了我!!!”
景年看着君自谦现在仿佛匕首的眼神,竟也笑了。
一切都被拆穿了,对她来说,反倒是释然了。
她漫不经心的转身,坐在化妆台上,从容的拿起眉笔轻轻的描画自己秀美的眉毛:“既然你已经全部知道了,你还要我说什么呢,骗你,我可懒得花那种心思。”
景年懒懒的画完眉,站起来转身笑靥如花:“君自谦,我不妨再告诉你,当初令你震怒万分的海棠,其实是我的姐姐,我的亲姐姐,你杀死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景年叹了一口气:“可是,连这个我都不想计较了,我放过你,请你也放过我好吗,以后,我们就当从不相识,老死不相往来,好吗?”
老死不相往来!
老死不相往来!!
“哈哈,哈哈哈……”君自谦忽然笑起来。
景年敛了笑意,像是看着一个疯子。
“思景年,你说的轻巧,老死不相往来,你妄想!!你若是连初雪也就罢了,可是你是思景年,放过你,下辈子吧。”
“你以为我怕你。”
“我知道你不怕我,你找到易家这么大的靠山,还有什么是你怕的。”
君自谦温柔的抚上景年的脸庞:“你今天真的好美,像个天使一样。”
几乎是瞬间,他的手掐住她的脖子:“可是,我要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休要想着和他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你带给我的痛苦,我会一点一点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你就给我受着吧!”
景年只觉得不能呼吸,缺氧让她的脸变得异常的嫣红。
可是,她却没有挣扎,一丝也没有,她的嘴角,眼底甚至还有笑意,仿佛是一种挑衅:杀了我吧,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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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文偶尔也会累,我总想找些证明,证明还有人再陪我一起走,证明我一个人不是那么寂寞,谢谢还在陪我的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