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6岁发病,父皇带我去锡伯族求医,途中看到玉风身穿破烂衣衫的坐在凹凹的坑中,手中拿着半只死人的手臂,他嘴里还含着那手臂上的肉……那只手臂就是他那些日子充饥的食物……”
林夕不敢想象那是什么样的情景,不禁伸手捂住了嘴,胃中一阵难受。
“若不是逼于无奈,小小年纪,如何想着逃离?如何能够用人肉充饥?”
眼中不禁溢满了泪水,从不曾想过玉风竟然有这般凄惨经历。
“后来我才知道,他吃的那只手臂竟然是玉风娘亲的手臂。”
依稀记得那一年,朱瑾派人送来人肉包子,说:三弟,二哥听说病弱之人是因为少了**,看你瘦成这样,二哥实在是不忍,特意寻了几个健壮之人,做了肉包子,你每日吃上几个,想必这**定能够补上来。
太监将人肉包子呈上,在座的人表情不一。
“三弟,还是趁热快些吃,凉了便不好吃了。”
即便是恶心,可是他还要面带笑容的对朱瑾感谢一番,明明难以下咽,却还要表现出吃的很香的样子。
等到朱瑾走后,他扶着墙不停的呕吐,差点没把胃吐出来。
以至于以后一见到包子朱凡便会呕吐不止。
玉风走到他身边,递来了手帕,可是他一想起吃的人肉包子,又是一阵作恶。
“朱瑾,我定不会就此罢休。”朱凡手紧紧的攥着手帕,眼眸中竟是恨意。
“王爷只是吃了别人的肉就如此难受,那如果吃了自己亲人的肉那不是要痛不欲生了?!”
朱凡当时不解的看着玉风,后来他才知道玉风的意思,那年初次见他,他吃的竟是他娘亲的手臂。
“玉风,你会恨吗?”曾经朱凡问玉风,毕竟他让他失去了很多,健康亦是心,甚至还有仇恨。
玉风只是不羁的笑着,面无表情。
现在想想不仅仅是一个‘恨’字就能形容得了他的心情。
林夕哭的不成样子,“朱凡,我感觉自己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若是没有我出现,是否他就不会这样,心也就不会如此的痛。”
“就算你不出现,我也是注定要辜负玉风的,疏远和冷漠,只为了让他收起那种异样的心境,可是终究还是我错了,若是真心,岂是那么容易收起的?”他像是说着玉风又像是说着自己。
林夕只是窝在朱凡的怀中,第一次感觉朱凡的怀抱好温暖,其实要不是玉风,她如何能够看清朱凡真心,可是……他们终究是伤害了他!
启云凡字一年。
皇上在大殿之上设立一个内座,以金黄珠帘隔开。
朝廷非议不断,民间流言四起。
朝堂之上,议论纷纷,大臣各个面面相趋,无非就是议论运城之事。
临天国似乎是铁定了想要给启云国一个教训,利用人多,不惜强攻。
“皇上,现如今该如何是好?若是运城失手,只怕相继就有很多城池被临天拿下。”
“王大人说的有理,朕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皇位旁边,隔着一排排珠帘,后面端坐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子。
这是朱凡要求的,让她垂帘听政,不禁微微笑了笑,这想法也只有朱凡能想出来,虽然大臣多有反对,可是朱凡只是说,“真妃坐在旁边又不影响朕,而且朕受了些伤,有些事情不太方便,也能让真妃帮朕看着奏折。”
“可是自古女子不得干政,皇上还是三思。”
朱凡的脸上明显有些不悦,“若是有人反对,那么朕便派他去运城助夜将军一臂之力。”
那些大臣顿时没有了话语,就这样大殿之上,帘幕之后有了她一席之座。
她也问朱凡为何这么做?他只是执着她的手道:信任
是啊,只是简单的两个字足以表明了一切。
街道上,一辆马车缓缓驶过。
里面的人,头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
马车在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下,马车里的人走了下来,交待了马夫一些事,推开门往里面走去。
一排排的树木,静谧的只听见鸟鸣,微微有琴音传来。
林夕嘴角不禁带着淡淡笑意,往里面走去,只见玉风背对着她弹着琴,旁边的吊床还微微晃动了下,想必他是刚从吊床上下来的。
“真妃又来了,这里倒成了真妃常走之处了。”
听着玉风的讽刺,她也是不理会,走到他面前,从袖中拿出了银两。
“你在这里过的倒是惬意,可不知道朱凡却还在担心你,你突然间消失不见,朱凡还以为你是不原谅他呢。”
玉风没有抬头,依旧扶着琴。
“皇上倒是多虑了,玉风这不是很好吗?有玉檀长老的药,想必这命也不是一朝两日就没的,再说了,真妃知道玉风在哪,也就代表皇上知道了。”
林夕微微皱眉,“你为什么要瞒着朱凡?他……也并不是对你无情,即便……”没有那种情愫,可是他们之间的情意也是无价的。
玉风手指猛地放在琴上,一串刺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现如今你既然已经和他并肩,何必再说这些无用的话?你只要想着如何辅佐他便是,有些事情,多管了,反而让人厌烦。”
她并未被玉风的话所怔住,只是淡淡一笑,本就是自己多嘴了。
“他让你垂帘听政,定是觉得你是可信之人,他没有册封你为皇后,却已经给了你皇后的殊荣,你应该好好把握才行。”
“你这话舒真是记下了,有时间便来看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竟可以跟我说,我定会帮助你。”
玉风爱理不理,继续扶着琴,现在他真的是以琴为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