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从门内冲出来的裴洛奇,他的手上,拿着一个包裹。
齐皇后的整张脸都笑成了一朵花,得意洋洋地瞥了眼北堂朔和文汐宁,看到两人瞬间变得不自然的脸,心里更加的得意了。
而原本一直微眯着眼的北堂宏,也在听到声音之后睁开了眼,一脸震惊地看着已经捧着包裹走到他面前的裴洛奇,然后转向了北堂朔,
“朔儿,真的是你?你太让父皇失望了。”
北堂朔低头不语,众人只以为他是默认了,一时间有因为担心自己的生死而吓得冒汗的,也有因为达到了目的而偷笑的,更有因为担心北堂朔而哭泣的。
而最最开心的,就属齐皇后和北堂瑾了,当然还有正捧着包裹的裴洛奇。
裴洛奇几步上前,躬身呈上了包裹,朗声道:
“皇上,皇后,这是从朔王爷的床底下搜出来的,藏得极为隐秘。”
只要北堂朔定案,他的敏儿就不用嫁给他了,他怎么能不开心呢?
北堂宏满眼的心痛和失望,怔怔地看着北堂朔,声音好似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朔儿,父皇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亲口告诉父皇里面是什么东西,父皇就会从轻发落。”
北堂朔沉默片刻,转头看了看身边的文汐宁,终于开口道:
“一件……衣服,一个……人偶。”
听到他的声音之后,众人心中仅剩的那点希望被磨灭掉了,而北堂宏更是痛苦地闭上了眼,仰起头,好似在隐忍着某种液体的滑落。
反观齐皇后却是微微怔了怔,脑中闪过一丝疑惑,只是还未等她想明白到底在疑惑点什么,就听得北堂宏厉声道:
“打开!”
那一刹那,她终于想到了问题的所在,可是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只见兴致匆匆的裴洛奇大手一挥,已经将包裹彻底打开,可是在看到里面出现的东西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却僵住了。
没有龙袍,没有被扎了针的巫蛊小人。
却有一件月白色的长袍,还有一个木雕小人偶。
齐皇后捂额转脸,她就知道,就知道出了问题了。
刚刚那一瞬间,她才意识到问题的所在。
因为东西是她让林嬷嬷偷偷放进去的,北堂朔不可能会知道是什么,现在他既然能说出衣服和玩偶,就肯定是被他们给发现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
齐皇后脚步微微一晃,边上的北堂瑾连忙伸手扶住,好在动作细微,北堂宏并没发现。
北堂宏眼中的痛苦化作了疑惑,他缓缓地伸出手,拿起裴洛奇手上的那件衣服。
是一件普通的家居长袍,是北堂朔的,在胸口位置破掉了一大块,可是却被一种很粗糙的针法给缝了一块布上去。
那手工,真的不敢恭维。
再拿起一个人偶,手掌那么长,是用木头雕刻而成的,不是很精致,但却能看出是一个女子,而且那脸看上去很是熟悉。
看来看手中的玩偶,再低头看看依旧跪在地上的文汐宁。
对了,这脸显然就是文汐宁的。
“咳咳,你们俩先起来吧。”
北堂宏轻咳了两声,看了看众人千奇百怪的脸,在看看面色淡定的北堂朔,
“朔儿,你能跟父皇解释下,这两样东西吗?”
北堂朔扶着文汐宁缓缓地站起身来,抬眼看向了北堂宏的手中的东西,原本冰冷的脸,却在瞬间柔了下来,转头看看身边的文汐宁,不语反笑。
曳动的红光之下,那柔情满意的笑晃花了某些人的眼,也晃痛了某些人的心。
文汐宁抬头回以他一笑,走前几步到了北堂宏的面前,清丽的脸上带着一丝红晕,缓缓地道:
“回父皇,这袍子是朔的,一次不小心被臣媳给扯破了,朔吵着要臣媳赔他,所以臣媳只能给他缝了下。只是这女红,真的羞于见人,所以后来就被臣媳给藏起来了。”
说到这里,文汐宁满脸娇羞地低下了头,那小模样儿,简直迷死人了。
北堂宏了然,眼中也不由得浮起了一丝笑意,
“那这个人偶呢,是朔儿为你刻的?”
文汐宁点了点头,看向了北堂宏手中的人偶,微眯着的眸中情意绵绵,好似正在回忆着什么,却听得北堂朔的声音响起,
“父皇,这是儿臣以前为宁宁刻的。为了刻这个,儿臣的手都割破了好几处,但是最后还是很难看,就让宁宁一起收起来了。”
“所以……”
北堂宏的视线微转,扫过了众人,也扫过了脸色惨白的齐皇后和北堂瑾,冷冷地道:
“根本就没有巫蛊一说了?”
“皇上!”
齐皇后还想做着最后的挣扎,
“没有搜出东西,不代表他们没行巫蛊之术啊?或许他们得到了消息,早一步消灭了呢?”
“是吗?”
北堂宏的嘴角扯起了一丝冷笑,那语气,让齐皇后不由得朝后退了退,低下头,不敢再说什么。
“朔儿,这两样东西对你们一定很重要吧,先拿回去。”
北堂宏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北堂朔。
北堂朔一把接过,然后拉起了文汐宁的手,两对含情脉脉的眸子,就这么深情地对望着:
“父皇,这两样东西,有着儿臣和宁宁之间最最美好的回忆。在儿臣傻的时候,宁宁从不曾嫌弃;在儿臣被人欺负的时候,宁宁第一个挺身而出;在儿臣彷徨无助的时候,宁宁的手永远都会拉着我。所以父皇,一生一世一双人,儿臣此生有她足矣。”
话音刚落,两人一个转身,面向北堂宏齐齐跪地:
“请父皇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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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啊,金牌。妖儿喊的口水都干了,唉唉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