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锦羽懒懒散散地倚在天牢的干草堆上,眸中依旧风华不减,只是略显清瘦。
关押他的大牢外面,布满了南楚的士兵。
唐锦羽轻笑着看着外面,对着宁玉宸临走的方向大喊道,“本殿饿了,去给本殿弄点好吃的来!”
守门的侍卫得了宁玉宸的吩咐,对于唐锦羽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故而唐锦羽在这九重天牢里也能享受到太子般的待遇。唐锦羽的身子显然也比当初凉月离开时好了许多,他毫无顾忌地吃着狱卒送来的食物,一点也不担心这里面会被人下毒。
他知道,宁玉宸生擒他,不过是咽不下一口气。宁玉宸嫉妒他,嫉妒慕容凉月为了他,窃取南楚的机密,嫉妒他可以抛开皇家的一切,千里迢迢赶到南楚来营救她。
想到这里,唐锦羽又不禁感到了一丝愧疚。其实那晚,有人行刺凉月是他与父皇一手策划的。他与父皇得知宁玉宸对凉月旧情难忘,宁愿割让城池换回她,便彻夜商议,心生一计。
他依旧扮演那个深情款款的太子,他的父皇则必须当机立断,恩威并施,诱哄着凉月前往南楚。他强行挽留,替她挡下毒箭,甚至说愿意用生命去等候迎娶她,亦是计策之内,目的就是让凉月更加死心塌地地为北梁传递情报。然而,他不可否认,他对她的情似乎是真的。或许,从清远山上的初见那日起,他的心底就真的留有一个位置,给了一个叫慕容凉月的女子。从此,旁的什么女子便再也无法入心。
可是,他亦知道,自古江山与美人难以兼得。他既然已经做出抉择,就不会再犹豫不决。他知道,如若凉月得知真相,定会恨他入骨髓。可是,他却觉得,这样再好不过。如果不能让她爱上自己,那么,就让她恨自己一辈子,让自己的影子一辈子留在她的心里,不也是很好吗?
其实,他也很羡慕宁玉宸,羡慕他曾经拥有过凉月。这,除非瞒她一辈子,否则,自己或许再也没有机会拥有她了。
有时候,他唐锦羽也很迷惑,为了一统天下,去欺骗自己心爱的人,值得吗?不过,很快他便觉得,纵使自己没有欺骗凉月,从凉月对他的态度他也能看出来,她的心底,始终都没有他。
情字难解,他的心里住进了一个慕容凉月,凉月的心底留下了一个宁玉宸。或许,这便是孽缘吧。
罢了罢了,若想登上那至尊的宝座,便要懂得取舍。
这一点,他唐锦羽深谙不已。
从衣袖里掏出一支手指长短的银色哨子,唐锦羽将它凑到唇边,缓缓吹响。
这哨子的声音甚是尖锐,想必不光这天牢,连天牢外面的人也能够听见。
果然,不一会儿,张正便一脸怒气地冲到了他的牢房,质问道,“不知北梁的太子殿下为何吹这难听的哨声?”
唐锦羽眯着桃花眼,勾出一抹魅/惑众生的笑,轻蔑道,“本殿闲来无趣,随意吹的。”
张正伸出手,道,“殿下可否将哨子给卑职一看?”
唐锦羽懒懒地伸出手,不屑道,“拿去。”
熟料张正拿走哨子后,便收到了自己的衣袖里,吩咐道,“好好伺候殿下,别再让殿下找机会给同党传递消息了。”
唐锦羽浅笑着目送他离开,随即面色苍白起来。他虽有千日醉的解药,可是这回,为了让凉月相信,他硬是挨了这么久没有服下解药。他知道,成败在此一役。宁玉宸,我唐锦羽愿意输给你一个女子,来夺取你南楚的大好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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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唐锦羽真实面目曝光,亲们,失望了吧?唉,凉月身边的男子都是什么人吗?!没有一个省油的灯!默默,不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