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伯玉的眸光稍稍一滞后,含着几分责令,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暝儿,朕的御书房可不是你随意胡闹之地。”
司空暝冷冷的勾唇,修长有力的手指不自觉的握紧:“父皇,您分明最疼爱皇兄,却要如此敷衍了事,包庇小人,这哪里看得出您的宠爱?”
“你说什么?!”
司空伯玉幽黑深邃的眸光转瞬间变得冰冷骇人,眼底还透着如网的血丝,大喝一声后对着司空暝抬手一挥。
只听“啪~”的耳光声,司空暝俊朗的侧脸上霎时就通红一片,掌风猛烈,甚至让司空暝的嘴角都溢出了血珠。
想当年璘羲部落首领的一掌,也不是常人可以接下的?
但司空暝却是吐出了口中的一滩血沫,在这同时,手中已握住了刚拔出的长刀,森冷的刀光映衬着他恣意的笑容,看得人们心底发寒发颤。
“皇兄的死因哪有这么简单!他,还有他,以及他们,极可能都是这背后的主谋!”
锋利的刀尖肆意的指向司空瞻,接着是景王司空翊冰,惠王司空明允,一一指过了众位皇子,最后猛地往地上一振,腾腾的杀意瞬间充满了整间屋子。
“来人!”
司空伯玉恨恨的咬着牙,目光久久停留在司空暝身上,最后深深一叹,无情的转身后,传来成群的皇族禁卫军。
“把八皇子压入禁牢,这几天极尽刑罚,等过了祈王的丧礼之后,再放出来。”
听完这个命令,众皇子心中一惊,悻悻的看了一眼司空伯玉后,急忙收回目光,暗暗感叹。
这个处罚折磨的不止是**,更是精神!他们的父皇能从沐仪帝钟离邦彦手里夺得这个江山,果然是有过人之处的!
“我不服!您可以随便折磨我,用再重的刑罚我也不在乎!只是,您不能不让我参加皇兄的丧礼,不可以!”
司空暝在禁卫军中不停的挣扎着,生猛的臂力根本没有几个人可以控制得住,他们只好弄来铁锁,一圈圈的捆绑起司空暝。
其实大家心中有数,这个最小的弟弟眼里还是有父皇的,从他面对父皇的言词和态度来看,简直和他对其他人是有天壤之别的。
“……”
司空伯玉懒得再回答他,端坐在座椅上,慢慢闭上双眼,但下一秒因司空翊冰的话而又睁开了。
“父皇,您又何苦如此折磨八弟呢?这样的话,祈王他——”
心中的伤疤还尚未痊愈,当听到别人提及“祈王”时,还是隐隐作痛,司空伯玉眼神一横,手势一挥,阻断了司空翊冰的话。
“拖下去!快点!”
得知了事情经过的阑幽,心湖久久无法平静,一波接着一波的涟漪快要卷成了巨浪。
铭锡哥,你很难过吧……
这时她并没有意识到,一些人和事已经在无声无息中留在了心中,再也放不下。
祈王的丧礼一日既往的举行,整个过程进行的很顺利,场面宏大的几乎和大喜之日那般,悲痛的氛围惹着整个东郡都一片死气沉沉的,人们看着布满阴霾的天宇都禁不住落泪。
转眼间到了半夜,夜色沉肃,星子明灭,看不见月亮,只感到凉飕飕的寂风不停的灌进灵堂。
祈王府内,这时候人已纷纷散尽,只剩下阑幽带着雪溪雪芷在这里守夜。
夜风撩起灵堂内巨大的白色纱幔,重重的纱幔向两边铺展轻荡着,好似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包裹住了三人,空气都紧窒稀薄起来。
燃着的长明灯随风摇摇荡荡的,祭奠台上的烛火也忽明忽灭,给人一种泛着绿光的错觉,层层叠叠的纸钱也被吹起,在火盆周边盘旋着,似乎久久不愿离开,细细嗅来,丝丝的纸灰味混着几缕凉意钻入鼻间,顿时间便席卷了四肢。
雪溪抱抱了手肘,往火盆边愈加靠近了些许,而雪芷则是贴在她的背后,声音颤微着,像从齿缝间逸出的。
“姐姐,不…不会,有鬼吧?”
PS:上一章重要的章节被系统吞了啊,快点吐出来啊,纠结啊纠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