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怀孕,本就很很少出院子的秋月更宅了。
虽秋月怀了孩子,但现在年节下,胤禛贵为亲王,诸事颇多,府里其他女人见到胤禛的机会仍是很少。
腊月来了,腊八也很快便到了,这是秋月在王府的第一个节气。
“主子”厚重的呢绒帘子一动,锦心走了进来,嘴里呵着白气,“这外面可真够冷的,您还是坐轿子去请安吧。主子您怀了小主子,福晋也不会说什么的。”
“算了,还是走过去吧,不过几步路,免得惹人诟病,说我恃宠而骄。”秋月拢了拢身上的狐皮披肩,淡淡道:“走吧。”
初蕊又在她手里塞了个小暖炉,才扶着她小心翼翼的往上房走去。
秋月见状,心里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自打她怀孕,她们俩就这么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就好像自己是个易碎的瓷女圭女圭一般。
很快便到了上房,刚踏进外间,外面伺候的嬷嬷便道:“年福晋到。”
说话间,房内的众人就见,外面罩着暗红羽缎对衿褂子的秋月,嘴角含着淡笑、施施然的走了进来。她如弱柳扶风般在初蕊的搀扶下给乌喇那拉氏行了请安礼,明明是柔弱的人,嘴角的笑却股青云流觞般的气度。
秋月行完礼,在屋子侧椅上坐下,轻启朱唇道:“请福晋莫怪,妹妹昨儿有点不适,今日便有些迟了,不想大家都到了。害各位姐妹久等,是秋月的不是。”
乌喇那拉氏还没开口,李氏便抢先道:“福晋,听说年妹妹出自诗书之家,却连最基本的礼仪懂不懂。今儿个是什么日子,都还摆着架子,让众姐妹等着。唉,还是算了,如今妹妹怀着爷的骨肉,为爷繁衍子嗣,,自是劳苦功高,别说让姐姐等着你,便是福晋也该等着的。”说完,就一个人捂着帕子轻声笑起来了。
周围气氛变了变,屋里所有女人的眼光都集中到秋月的肚子上。秋月淡淡扫了一眼屋内众人,并没说什么,只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指甲,脸色淡淡的。
自打怀孕了,秋月便没有在喝过其他院子的茶水。
乌喇那拉氏见秋月不答腔,只好笑道:“好了,年妹妹新进府,不知每年这个时候,府里的内眷要在卯时就等着宫里赐下的的腊八粥。时辰差不多了,想必宫里赐的腊八粥就快到了。”
接着,大家又说了些话,宫里赐下的腊八粥到来了,一系列的规矩做完,秋月便感觉有些倦了。一会儿又得了信说康熙命胤禛到京城各大寺庙赐“福德粥”,不能回府了与妻妾共食腊八粥。
府里中女眷虽遗憾不能见到胤禛,但见他这么得康熙宠信仍然很高兴。
秋月到这个时辰已经非常累了,幸而皇家赏赐的腊八粥只是象征性的尝尝,应应景,倒也就过去了。
因胤禛不在府内,大家的气氛都不是很高,尝完粥,乌喇那拉氏又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便散了。
好容易回了自己的院子,进了屋,秋月揉了揉颈间,倦倦道:“总算是完了,这一套规矩做下来,累的不行。初蕊给我打盆热水,泡泡脚。”
锦心上前替秋月取了披风,笑道:“主子,皇上亲赐腊八粥,是多大的荣耀。有多少人想喝都喝不到,只主子觉得这是麻烦事。”
这时初蕊已经打来热水,替秋月捂了捂手,又擦了擦脸颊。待一切收拾好了,才打水给秋月泡脚。
锦心则将秋月的披风放好,到外间隔屋里去准备茶点。
屋里烧着银碳,温暖如春。秋月舒舒服服的斜躺在热炕上,享受着初蕊和锦心悉心的服侍,心下喟叹:地主阶级真是享受啊从前的自己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享受到这种帝王级的待遇。
屋外,天寒色青苍,北风叫枯桑。屋内,白日暖如春,水色晴来女敕似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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