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章节(8点)
吟罢搁笔,又闷坐了一会。
正不知何时,夏悠琴从外间捧着漆木盘子走了进来,上面放着一碗清香小米粥。
见秋月在书案前闷坐着,道:“主子用了这么长时间的功,喝碗粥垫垫肚子,今儿晚饭您可没用几口。”
边说着,边扶了秋月在床上歪着。
秋月喝了两口粥,笑道:“也劳你费心,若有一天离了你,我可怎么办。”
夏悠琴笑道:“那奴婢伺候主子一辈子。”
说着,又寻了些平常的话与秋月,见她神色缓了缓,才道:“听春纤说主子从年府出来心情不大好,可是年府有了什么事,还是宫里娘娘说了什么?”
秋月将剩下的小半碗粥放进托盘,摇了摇头,道:“无事,爷今天来过没?”
“爷中午过来和小阿哥吃的午饭,晚膳再书房用的,今晚宿在外书房。”
秋月接过茶水漱了口,点头道:“行了,今儿我也累了。”
闻言,夏悠琴移灯下帘,服侍秋月睡下。
秋月躺在枕上,想着今儿发生的种种,听见窗外竹梢蕉叶之上,雨声淅沥,清寒透慕,不觉滴下泪来。
原来,竟下起了淅淅小雨。
伴着雨声慕寒,直到四更将阑,放渐渐睡了。
随后几日,胤禛又得了旨意,胤禛和弘历扈从康熙到避暑山庄避暑,且指名让钮祜禄氏随驾。
旨意一处,王府诸人皆坐不住了。这弘历竟这般得宠了,连年氏和福惠都比不上。
于是,五福堂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春纤站在抄手游廊上,看着门庭冷落的院落,想着热闹非凡的五福堂,看着坐在窗子边神色淡淡,看着福惠练字的秋月,不禁抱怨道:“这些女人可真是墙头草,从前咱们主子得宠时,她们是多么殷勤,赶都赶不走。现在四阿哥得皇上亲眼了,就都巴巴的跑到五福堂那边献殷勤去了,咱们这院子,何曾这么冷清过。”
素云坐在一旁游廊做着针线,淡淡道:“主子又不在意,咱们做奴才操这份闲心干嘛,不如多做点分内的活计,才是正经。”
春纤一把坐在素云身边,“话可不是这么说,你看如今这形势,钮祜禄福晋母凭子贵,这府里惯是捧高踩低的,有流言说咱们主子要失宠了,你还能坐的住啊。”
素云咬断了线头,将做好的衣裳举起,看了看,点了点头。
春纤拿过她做好的衣裳,道:“你又替六阿哥做了一件衣服啊,这针线做的可真好。”
素云笑道:“六阿哥这段日子又长高了不少,我怕衣裳不够穿,昨儿福晋不是才赏了几匹江南织造的料子给主子么。主子给了六阿哥两匹,我就用那料子替六阿哥做了一套衣裳。你啊,有这闲功夫操这闲心,还不如多做点分内的事。”
见春纤还懵懵懂懂,便使了个颜色。顺着她的目光,春纤看到夏悠琴在东厢房外间做着绣活,耳旁是素云的声音,“你瞧,夏姑姑都没有着急,可见是胸有成竹,那里要你个直心肠的操这么个闲心。”
春纤叹了一口气,“也是,我也不过是为主子操闲心罢了,算了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做我的事吧。我这个脑子,这些事都想不清楚。”
素云将做好的衣服放在一旁,用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这就是了,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别给主子添麻烦就行了。主子和夏姑姑可比咱们俩聪明呢,咱们啊,别给主子添乱就成。”
春纤看着神色淡淡的秋月,点了点头。
十日后,康熙离京,雍亲王及其子六阿哥随行,而钮祜禄氏作为康熙钦点的随行人员,自然跟随其后。
而在胤禛离开京城后几日,秋月和乌喇那拉氏说了一声,便带着福惠离开了圆明园,到了自己陪嫁的庄子上小住。
真是傍晚时分,精致的院子宁静安详,昏黄的烛光被燃起,床榻上倚着一抹纤细的身影,在晃动的烛光下忽闪忽现。
这时,安静的屋室里忽然响起了或轻或重的脚步声,惊醒了陷入思绪的秋月。抬首,顺着声响看去,就见夏悠琴和春纤托着汤药吃食过来,后面还跟着毛毛噪噪的福惠。
“额娘好些了么?”福惠甫一进屋,就扑到了秋月的床边,“额娘要快些好起来,福惠还要额娘看福惠舞剑呢,福惠现在舞的可好了,师傅今儿还夸奖了的。”
秋月模了模福惠的头,笑道:“额娘已经好很多了,过两日就能看福惠舞剑了。”
“主子,您的药已经熬好了,趁热喝了吧”春纤端起托盘里的药碗。
秋月接过春纤递过来的药碗,夏悠琴一边摆着吃食一边笑道:“主子病着这几日,小阿哥天天悬心着呢。”
秋月一口气将药饮尽,从青花瓷罐里拣了颗蜜饯含在嘴里,笑道:“幸好有福惠在我身边,如今我也不算孤单,也可聊以慰藉。”
夏悠琴瞧秋月神色微缓,想着从京里传来的消息说:弘历阿哥不仅备受皇上宠爱,时时陪随康熙身侧,而且将日常批阅奏章、引见官吏的“万壑松风”殿旁的三间小殿“鉴始斋”,赐给他作为读书之所。
而且因弘历阿哥喜书法字画,短短几日不断地得到康熙帝所赐书法,或长幅,或横幅,或诗扇。而且康熙赐给弘历的书画一一给胤禛瞧过,再被其“宝而藏之”。
想到此处,夏悠琴看着倚在床榻,病若扶柳的秋月,心里叹了一口气,当真是世事无常,幸而主子还有六阿哥,不然这病,只怕更难好了。
而用饭时,福惠学着平日秋月伺候他用饭那样,笨拙的替秋月夹着菜,惹的秋月清泪连连,抱着福惠母子俩痛哭了一场,发泄了心中的郁悒。
夏悠琴在母子二人流泪时,便给春纤使了个颜色,两人退了出去。
春纤疑惑问道:“姑姑,咱们为何不在里间劝劝主子,反而退了出来?”
夏悠琴摇头道:“主子这病啊,都积在心里,如今哭了出来,解了心中郁气,反而对病情有益。”
春纤明了的点了点头,“主子这病说也奇怪,爷临走前忙的不得了,还抽空在咱们院里歇了一晚,怎么爷一走,主子就病了。”
夏悠琴轻呵道:“主子的事咱们少操心。”遂停了话,守在内室门前。
后听屋内哭声渐消,扯了扯春纤的衣袖,二人进了内室。(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qidian.cn)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