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感谢法国的公路交通情形要比中国的略好些,路上的车不远多,杜仲还能游刃有余地一边开车,一边接下听琴的吻。
听琴一边吻,一边轻声笑着。一点都不担心杜仲开车会出危险,她绝对相信他。就算他自己开车也有可能会出问题,但是就因为她在他身边,他反倒一点闪失都不会有。
因为他爱她,重于他自己的性命。
听琴索性玩得过火些,舌尖儿放肆伸进他的唇里,吮.吸着他口中熟悉的烟草混合着薄荷的气息,手指则沿着他阳刚的胸膛滑动。
杜仲保养极好,虽然已到中年,可是多年的健身让他的月复肌上一点赘肉都没有。听琴的指尖儿索性从他衬衫扣子的缝隙里伸进去,贪婪地一条条拂过他的六条月复肌。然后满意地感受着,他微微的吸气声。
听琴自己的情潮早已翻涌,有时候就是喜欢这样强迫他,刺激他忍耐的最后底限。最喜欢看见他为她疯狂,不顾一切。
杜仲果然中招,嘶吼着一边睁大眼睛看着前面的路况,一边反客为主来咬听琴的嘴唇,“女人,你要把我逼疯了!”
听琴伸出脚去摩擦着杜仲的大腿,“疯了,就来报仇啊?”
此时是在跨海大桥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距离最近的宾馆,行车至少也需要半个小时——杜仲嘶吼,“女人,不要逼我。”
“我就逼你。”听琴喘息灼热,“怕我,那就换人。”
杜仲一声怒吼,“解开我裤子,自己坐上来!”
“啊?”听琴一惊,“你你你……”终于,她也怕了。
“这里不能停车,不然警车马上就会上来。该死的,我不可能一分钟就完事!”杜仲双手握着方向盘,肌肉贲张,“按照我说的做:解开我裤子,自己坐上来!”
“可是……”听琴终于后怕了。
她能玩的过这世上其他的男人,可是她有时候真的玩不过这个家伙。
“快来。”杜仲面上的神情凶恶地狰狞着,可是眼角却挂满了柔情,“我保证不会撞车。来……我知道,你也想要了。琴,让我要你。”
听琴转头去望杜仲,红着脸却是眼睛闪亮!
她疯狂,这世上只有一个男人能跟她匹敌,只有一个男人能这样放纵她,是不是?
车子唰唰地从跨海大桥上通过,纯白的大桥架设在碧蓝的海天之间,听琴则坐在杜仲的腿上,避开身子让杜仲看清前面的路况——车轮微微的颠簸,正好与他们身子的节奏完美契合。
海天之间,听琴在车子里放肆尖叫!.
车子到了跨海大桥下桥的出口,横杆却将杜仲的车子拦截下来。杜仲回眸望了望副驾驶上已经累得睡着了的听琴,微微一笑,转头向那工作人员轻声问,“请问,有什么事?”
那工作人员面前的电脑上调看着监控录像,脸上也微微泛红。不过这一次真的要感谢法国人浪漫的天性,这要在中国酒肯定上纲上线了。那工作人员也低声说,“先生,您方才在危险驾驶。”
杜仲笑起来,看出那工作人员的善意来,“可是,如果忍耐着开车的话,我会担心危险系数更高。”杜仲说着微微耸了耸肩,“您可知道,男人的***,有时候真是个危险源。”
那工作人员也笑,“先生你虽然涉嫌危险驾驶,不过的确并没有造成现实的伤害。另外呢,我国相关法律上也的确没有明文规定:驾驶过程中不许做.爱……”
“哈哈!”杜仲粗犷的面庞上也浮现起了微微的红晕,“我从来都是守法公民,您放心。造访法兰西,我也定会尊重贵国的法律。”
那工作人员挑了个大拇指,再望了听琴一眼,低声跟杜仲嘟哝了句,“你看我,年过四十了,有些事儿有些不那么得心应手了。最近老婆正在跟我抱怨,谢谢你帮了我。说不定这个点子,我也可以跟我老婆试试,说不定她会很开心。”
“哈哈!”杜仲大笑出声,挑起大拇指来,“老兄,加油。”
工作人员默契地眨眼,打开了横杆。杜仲挥了下手,踩下油门,JAGUAR如除了笼子的捷豹一般,呼啸着奔向前去。迎着漫天的阳光,后视镜里还能看见那老兄艳羡的目光。
人人心里其实都藏着想要发疯的小恶魔,却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胆量真的让那小恶魔出来溜达。有胆量做到这一点的,反倒是真正的心怀坦荡。而那小疯狂之后的快乐,无与伦比。
车子渐渐拐入安静的街巷,棕榈树影掩映之下,杜仲缓下车速来,这才笑着呼唤,“睡美人儿,现在没人会再看见了。醒来吧。你可以现在决定,我们是在车里再来一次,还是回到酒店去再来一次……”
听琴疯劲儿过了,现在就剩下娇羞了。听见杜仲竟然毫不留情戳穿了她装睡的事实,忍不住伸脚去踹他,“滚!我都饿死了,没体力了!”
拜托,刚刚那可是高度紧张的,虽然时间不长,不过那种精力和体力的耗费是巨大而又惊人的好不好!还要……才不!
“想吃什么?”杜仲手肘撑着方向盘看自己的女人。
就爱她的辣,也更爱她辣完之后
的娇羞。作为男人,你要是没有能耐征服她的辣,那你就永远看不见她骨子里的女人味儿。那种妩媚,蚀骨销.魂。
听琴翻了个白眼儿,“说了也白说。算了。”
戛纳那就是抢钱的地儿,尤其是每年戛纳电影节期间,就连最普通的餐馆吧,一个主菜没有200块人民币都下不来。其实端上来一看,不过是土豆炖洋葱。两人要是想吃个饱,还得说是吃最普通的菜式,两人至少也得吃1000块人民币;这还得说没敢要酒水的。
吃这样的饭,听琴总觉得自己大脑袋。
“说呀。”杜仲倒是不慌不忙,极有耐心地问。
听琴猫咪似的蜷缩在座椅上,咽了口唾沫,“我想吃炒土豆丝。切得极细极细的那种,大火一烹,淋点镇江香醋进去,完后再撒点川椒面儿……啧啧,想得我口水都下来了!”
在国外呆的时间长了,最想念的反倒是最普通的家常菜。调料都加得足足的,中国味道越浓重越好。
就算这世界上中餐馆哪儿都有,却未必都有中国味道。因为调料是只有中国才能长得出来的味道。所以真正讲究的川菜馆,都是要从四川空运调料到国外的,否则根本就出不来那种纯正的味道。
杜仲想了想,“你等我,我回酒店去换下衣服。”
“干嘛?”听琴懒得动了,眯着猫眼望杜仲,“又不是要参加什么正式场合去了。再说你现在这身行头已经很好了。”
杜仲笑,“都被你弄脏了,忘了?”
“滚!”听琴登时大羞,伸脚把杜仲给踹出车门去,“快去快回,我饿死了。”.
少顷杜仲就回来,可是他压根儿就没换衣服!
听琴瞪他,“你又怎么回事?”
杜仲笑,“舍不得离开你,想想还是不换了。”
听琴懒得理他,翻了个身闭上眼睛,“我倒要看你动什么花花肠子。”
杜仲将车子泊在一间餐馆门前。这餐馆就在海边,视野极好。上回他跟听琴来,听琴还表扬过这儿来的。说尽管饭菜一般,不过冲着这风景,倒也值回票价了。
“我不要吃西餐。”听琴摇头,“换中餐馆。难吃的也将就吧。”
再吃西餐,她要胃出血了。
杜仲却径自下了车,拉着听琴的手走进餐馆去。
听琴在临窗的位子坐下,杜仲起身跟随老板去点菜。两人在那边交头接耳,不知道说什么呢。
海风温煦又清凉,吹得听琴昏昏欲睡。她趴在桌面上,闭上了眼睛。
是做梦了吧,鼻息间怎么会有醋溜土豆丝儿的味儿?
听琴霍地起身,睁开眼睛一看——天神啊,桌面上果然放着上尖儿一大盘子的土豆丝儿!
细如发丝一般的土豆丝儿,黄橙橙地堆成一座小山似的;黄橙橙之间点缀着辣椒面儿的娇艳大红。而镇江香醋的味道飘满了鼻息,让听琴肚子跟着立马唱起京戏来。
京戏的名字叫《空城计》。
再看桌边,杜仲穿了白白的大围裙,绅士一般躬身,“女士,请尝尝鄙人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