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疼——”忍不了痛,她用牙缝吸着气叫了出来,却在伤口露出的那一刻惊了慌。
白皙的皮肤上,赫然留着一道鲜红的刀痕,虽然不长不深但足以让对面的男人意识到昨晚的场景对他的小未婚妻而言是多么危险了。因为用力的撕开伤口又有些裂,一丝鲜血冒了出来。
“那个……这就是昨晚的、被模型刀伤到的……”她有些害怕,赶忙解释。
卡尔没有说话,倒是站在不远处的女佣看到后马上从一个柜子里翻出医药箱提了过来,想要给她包扎。
“不用包了,不严重!”她乐呵呵的对女佣说着,这种小伤本来就不算什么,更何况是对她这种经常挂彩的人。
女佣有些为难的看了卡尔一眼,又看了看她,犹豫了半天还是把医药箱放到了桌子上离开了。
“你……生气了?”她小心的问着,不要啊,昨天受伤时最怕的就是这个所以一开始连安丘都不想告诉的,要不是怕一回家会碰到卡尔她就打算自己私下处理了。只是血流太多不得已才求助于安丘的。
卡尔站了起来,她一下子紧张了,马上抓住他问到:“你要去哪里?别丢下我自己……”说着说着她就闭上了嘴,因为卡尔只是绕到了她面前蹲了下来,然后拉起她的右手放在她的膝盖上,接着打开了医药箱。
“等一下要去趟警察局。”他忽然开口了,听不出什么语气。
本来愣在那里的翟墨狄一下子警觉起来,莫非昨晚安丘打伤人了?不会呀,他明明只是把她们撂倒在地上而已。出于安全,她慢慢的问:“去那里……做什么?”
“录口供。”他说着,用一支棉棒把她流血的地方擦干净,随后开始涂碘酒。
“疼……”她又吃痛的叫起来。
“如果不逞强就不会疼了。”他冷冷的说,拿起一块新的创可贴给她贴上。
“那两个女孩真的很可怜的卡尔!”没由来的冒出一阵气愤感,她也忘了疼,大声讨伐起来:“你知不知道当时她们看上去就快去要死了啊,那几个女人本来就是打算把她们弄死的……她们都喝多了万一真的出事……”
卡尔贴好站了起来,俯视着她说:“她们不只是喝多了,而且注射了海洛因。她们见到你的时候正处在癫狂状态。”
“什么——”她的小脸因为恐惧瞬间惨白下来,海洛因对于这个还不到二十岁的中国姑娘来说和死亡几乎是同一个词语。
门外走来一个人,随后沉重的男声响起:“少爷少夫人好。”
冷不丁的吓了一跳,她马上抬起头却更加慌乱了,是安丘——此时他也正有些紧张的看着自己。
“我应该不用对你说什么了,带上她走。”卡尔对安丘冷冷的说了一句,随后淡然离开。
他一走翟墨狄赶忙站起来抓住安丘的双臂焦急的问着:“你没事吧?”
“没有,少夫人……”安丘的声音依旧那么低沉,不过马上他也问到:“少爷有没有怪罪你?”
“他什么都没说诶……”这恰恰是她觉得担心的地方,遇到这种事卡尔没有生气她觉得十分不对劲,而且他还主动的带着他们去警局……更不正常了。
“那就好。”安丘点了点头,又恢复了他严肃的语气:“我们走吧少夫人。”
“嗯好。”她回答,跟着他走到门口摘下挂在墙上的外套穿上,然后又小步跟在了他的后面,一边还不高兴的自言自语着:“到底是哪个混蛋告诉卡尔的,太可恶了,要我知道……”
“是警察,少夫人。”安丘走着回过头小声对她说了句。
“警察怎么可能直接给卡尔打电话的!”她干脆走到了他的身边扯住他的衣袖认真的问,警察就算打也该先打给安丘的吧……
“因为局长和桑德先生是好朋友,自然知道少爷的号码。昨天我们一起走的时候我看到酒吧里有一个以前和我一起做保镖的伙计在那里,估计是被他看到告诉了警察。昨天是恶性伤人事件自然引起了警局上司的注意,又因为我是桑德家族的人而你是少夫人所以很自然的会找到桑德先生,又因为桑德先生不在伦敦自然转到了少爷那里……”他一边走着一边有条不紊的说着。
翟墨狄的头随着他的话几乎要爆炸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推理……不知道她的数学证明题从来都做不出来么!忽然一个身影来到他们面前,她吓了一跳,赶忙抬起头来看。
卡尔的脸色阴沉着拉过了她拽着安丘衣袖的手,然后径直向他的保时捷走去。
此时餐厅内,两名女佣正在收拾餐具,其中一个正是刚才拿医药箱的。
“喂,刚才你还真的把医药箱放在那里呀,不怕少夫人的血流多了。”另一个女佣问着她,刚才她也在餐厅里看着呢。
“你开玩笑么?你没看少爷眼里的心疼样子吧……少夫人不让我就不让了,我知道少爷肯定会处理好的……”拿医药箱的女佣一边洗着盘子一边用一种见怪的语气回答另一个。
警察局。
翟墨狄有些害怕的跟在卡尔身后抱着他的手臂走了进去,在路过人的纷纷侧目下她有些紧张,还不时的回过头看着跟在后面的安丘有没有走丢。就在她的忐忑不安中她跟着卡尔来到了警局的某个房间。
里面有两个警察,其中一个一见卡尔进来就过去和他握手打招呼,另一个则对着他们笑了笑,示意她和安丘过去坐下。
“那么,桑德少夫人和马丁先生?”英俊的年轻警察礼貌的问她和安丘。
“是!”她赶忙回答,安丘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