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疼痛仿佛刺破身体一般,江语希紧咬着唇,恍惚中身体仿佛在沉沉地往下降。
不难过是不可能,可还好,给一个人睡比给更多人睡要好得多。
小心地瞥了眼趴在胸口似乎已经睡着的男人,昏暗的光线即使眯着眼还是依然连他的轮廓都看不太清楚。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又突生什么麻烦。
认命地叹了口气,她擦干脸上的泪,轻轻挪开他放在她腰上的手臂。
才转了个身,她下意识地又紧张地看了下床上的男人,还好,他睡得很熟没有醒来。
无声地穿好了衣服,她又无声地爬下沙发。黑暗中,动作缓慢似乎在演一场哑剧。
该死,怎么腿会这么痛这么软。才一下地她就几乎要站不稳扑倒在地。如果不是要在他醒来之前赶紧和爱玲换回来,她一定没有力气走出去了。
趴在沙发边上好几分钟恢复了一丝力气,江语希咬咬牙又挪开小小的步子往门口移去。
“你偷偷模模地在干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低沉暗哑的男声。
他居然醒了!!江语希浑身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沉默了半秒,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男人似乎走下沙发。江语希慌张地撑着地板就要站起来,身后横过一只有力的胳膊覆住她的腰。
他轻松地抱着她,又将她丢在了宽大的沙发上。
“那么有货的身材,怎么也这么轻。”
江语希知道他说的是爱玲,扑腾的小心脏,又缓和了下来。看来,他还没识破她的身份。
“可不可以放开我,让我出去一下好吗?拜托了。”她缩着身,小声地请求道。
她的声音和今天晚上陪酒时很不一样,声调小小的,有些卑微有些乞求。可是嗓音却有点耳熟,靳墨寒却一时想不起是在哪儿听过了。
“你在搞什么鬼花样?”
他的手掠过她的身子伸向她背后的墙壁,指尖滑过布料却意外地触碰到了她胸前佩戴的项链吊坠。
只是稍微一模索,他的动作顿时僵住了,蓦地就从醉酒中惊醒。
这吊坠的形状他熟悉得不用看轻轻一模就能肯定,可是怎么会在面前她这个陪酒女身上?
头脑里霎时嗡嗡作响,靳墨寒用力地抓紧了项链,沉下的声音阴寒可怕。
“告诉我,这项链是从哪里来的?”
“我……我……我不知道你、你在说什么。”江语希也拉住项链的一端,抖抖索索开口。
“你不是之前的女人,你到底是谁?!”他松开了抓住她手腕的手,往沙发后的墙壁伸去模索着开关。另一只手还固执地拉着挂在她颈上的项链。
不能让他看见她!千万不能!
江语希恐慌地摇摇头,趁他不备低下头一口咬住他抓着项链的手。
黑暗中传来他低声咒骂的声音,在他松手的一瞬间,江语希跳下沙发,像只受到惊吓的兔子迅速地闪出了房间。
“Damn—it!”
靳墨寒扯来浴巾裹住身子追出去的时候,眼前只有空无一人的长廊。短短的时间,居然被她跑掉了。
回到混乱的房间,靳墨寒点燃支烟,狠吸了口。打开灯,沙发上那一抹血红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