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万福。”三对新婚夫妇同时朝着龙椅上的萧沐天问安,萧沐天微眯起一双锐利的眼睛,一手模着自己的山羊胡,嘴边噙着欣慰的笑意。
“都免礼,坐下说话吧。”爽朗的男中音可以听出他此时的心情很不错。
“谢父皇。”落座之后,便有宫女奉上热茶,霜霜自然是和萧亦宣比邻而坐,身旁,响起他春风般温柔的声音,“替本王和王妃把茶换成祁红。”
他淡淡吩咐道,宫婢欠身,立即撤走桌上的龙井,下去为宣王与宣王妃另沏新茶。
霜霜侧目看他,他回眸,对她一笑,“我可一直记得你的喜好。”霜霜狐疑地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脑子里却开始思索:他以前不是说他从小就喜欢祁红的吗?若是如此,宫婢怎会记错他的习惯?
思绪再飘回他们在香茗阁的初见,蹙眉微微蹙起,一个猜测冒了出来,她的心蓦地一突。
他该不会是……
“霜儿,在想什么?父皇问你话呢。”见她一直怔愣出神,萧亦宣柔声提醒她。
“嗯?”霜霜回过神来,眸光转向萧沐天,下意识地月兑口而问:“你刚刚说什么?”
霜霜用这个不分尊卑的“你”字,听在众人耳里,那可是对皇上的大不敬,萧亦宣神色如常,眉眼间不见一丝担忧,而其余人的注意力自然是会聚到霜霜身上。
自从当上皇帝之后,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称呼他,萧沐天滞愣一瞬。短暂的错愕之后,他眯眸一笑,“朕是问你,成婚之后可还习惯?”
宣王府的情形,今早上回宫复命的嬷嬷都一并回禀于他。尤其是那条染血的喜帕,那更是让他倍感欣慰啊。派人放暖玉香的时候,其实他还是有些担心的,但后来一想,虽说两人都中了媚药,可霜霜在房里呆的时间毕竟要久一些。只要两人能圆房,就算是霜霜主动些也没什么不好。
萧沐天内心的打算可细的很。
霜霜目光斜侧向萧亦宣,懒懒勾唇,“还好啊,亦宣他可是好丈夫呢。”
她状似无意的咬重好丈夫三个字,听在不同人耳中,那意思可就是不径相同。萧亦宣唇角含笑,自然心领神会她这是再责怪他一次次的纠缠。而萧廷灏和萧寒霖听着,却是她在夸奖萧亦宣,至于白家两姐妹,自然是认为她是在炫耀自己的幸福。
“哈哈,见到你们晚辈夫妻恩爱,朕甚感欣慰啊。”萧沐天朗声大笑,他看着霜霜,眸光敛去锐利,如同慈爱的长辈,“霜霜,若是你能早日为亦宣诞下孩儿,那就再美不过了。”
霜霜唇边的笑弧僵硬了,早日诞下孩儿?
她就知道,这该死的皇帝就盼着能为萧亦宣留个种!要真那么想要的话,干嘛不给他物色一个基因优良的大家闺秀?反正古人早熟,要是他早点行动,说不定萧亦宣的孩子都能满大街跑了!
萧廷灏心中也是一震,他看向霜霜,拳头攥得死死的。明明那是他所爱之人,可此时,他只能远远的看着她,听着父皇要她为别的男人生孩子,疼痛从心底肆虐,折磨着他的每根神经。
当然,萧寒霖心里也不会好受。而且,他十分的怀疑,那个病秧子有能力让她怀上孩子吗?
他正质疑着,萧亦宣便开始咳嗽,一如从前那样,霜霜已经知道他是装病,眸光掠过一抹狐疑后,她很自然的替他拍着背顺气。
“快宣御医过来!”萧沐天厉声吩咐道,安总管立马风风火火赶往御医院。
萧沐天面露忧色的看着萧亦宣,喜悦的心情顿时被这阵咳嗽给浇上一盆冷水,自从霜霜回来后,儿子的身体虽说好了不少,可这病根儿未除,始终让人放不下心。
抱孙子的希冀,看来还是悬乎啊!
“父皇,可否让亦宣先下去休息?”霜霜忽然开口,萧亦宣垂下的凤眸掠过一丝笑意,看来,她还挺懂他的。
他就是不想留在这里,那两个男人看着她,会让他心里不舒服。
“也好。”他点头,“来人啊,送宣王和王妃去栖霞宫。”
宫人反应迅速地备好软轿,萧亦宣咳得俊脸通红,只能由霜霜扶着。
“你演技不错嘛。”两人挨得很近,霜霜忍不住戏谑道,萧亦宣只是回她一笑,没有多言,感觉上他是真的咳得很难受。
宣王夫妇走后,萧沐天的脸色也有些凝重,眸光掠过剩下的四人,他俊逸的剑眉蹙得更紧。灏王府的事,他都知晓了,其中的原因,他猜不到,当初分明是廷灏宁愿惹怒他也要拒婚改娶云汐,如今在婚礼上演这一出,又是为了何事?
至于寒霖与他的云侧妃,恩恩怨怨,也都是天意难违。他心里也清楚,这个儿子对霜霜也有情,可无奈,霜霜只有一个,况且她和亦宣是两情相悦,势必只能牺牲寒霖了。
萧沐天头疼的暗叹。
可若是他知道,另一个儿子心里想的也是霜霜,估计他该撞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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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许是受了寒气,刺激到肺部,才会引发咳嗽。”御医收回诊脉的手,如是说道,“微臣这就命人去为王爷煎些暖身驱寒的药来。”
“这样就行了?”霜霜挑眉问道,她真搞不懂,是这群御医的能力有问题,还是萧亦宣的演技太逼真,真病还是假病,难道真不出来?
御医起身,朝她拱手回道:“王妃尽管放心,王爷服药后,只要稍作休息,便可无碍。”他们一直负责萧亦宣的病情,这样的话,其实已记不清说过多少次了。
他的病,只能拖着,养着,一步步,只有看天意。
“嗯,那你们先退下吧。”她若有所思的点头,御医收拾好东西,便告退,屋子里,仅剩她和萧亦宣。
门扉关上,南翔和紫鸢守在外面,萧亦宣起身,走向暖榻,霜霜也跟着他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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