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狐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怪不得,你们不知晓。这儿可是人走的路子,而你们,可不该走这条道。”
她的声音不大,却一字一顿,清晰入耳。意思无非很简单,就是这条路是人走的,牲畜一概不能通行。
若是以前,他侮辱柳楚凝,这与她无关。偏偏如今,她便是他口中所谓“骄奢婬逸、酒池肉林”的正主,虽然她并不是真正的柳楚凝,只是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她听着就是不舒服。
银狐是出了名的毒舌辣手,想与她作对,纯粹找亏受。
大汉一听,反应过来,这厮儿说着混话不是在讥讽他们不是人么?
他顿时大怒,握着刀柄眼看就要拔刀相向。然而,就在这时,却见豪华马车的帘子被高高地掀起,紧接着,一条铁鞭忽然挥舞过来。
动作来的太过突然,只是银狐好歹前生是训练有素的王牌特种兵,反应敏捷,这等程度休想伤到她。
只见她微灵巧地侧身,借着扇子将铁鞭缠绕而上,右手顺势握住了鞭子的顶端,略一用力,便轻松地将九节鞭夺了过来。
银狐笑意盎然地一手抚了抚铁鞭,扬眉赞道,“姑娘好身手!”
“你可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冲撞我们的马车?!”
一个身穿华服的少女气呼呼地钻出了车厢,紧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年长的女人。她小心地搀扶着少女,目光看向银狐,显然也有些气愤。
少女直勾勾地盯着银狐,神情凶狠,很是恼羞成怒。
银狐握着九节鞭,随意地在手上晃着圈,余光不屑地斜睨着她,转过头歪着脑袋慢悠悠地问:“这位小姐,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些误会?”
“误会?”少女瞪大了眼睛。
“可不是。”银狐说着,还十分友好地冲她微微一笑,“我好声好气地让我家车夫向你们借条道,你们不肯。我亲自下车来,你们却恶语相向,侮辱我们尊贵的女皇陛下。不仅如此,还出手相向,若说我冲撞了你的车队,我可真心觉得心里有委屈。”
“委屈?”
少女不可思议地拧眉,“你这是什么歪理??”
银狐竖起一根手指,轻轻地摇了摇,昂起了下颚,邪笑说,“姑娘,我说的可是人话,意思很粗浅。还是,你根本听不懂人话?”
“岂有此理!你……你……”
少女气不成声,看来是被气坏了。银狐好整以暇地环臂,目光懒洋洋地扫过眼前,慢条斯理地问,“还不给我们让开道来,本公子我可是很赶时间的。”
说着,她潇洒地转身,轻摇折扇,半笑非笑地道,“难得出来游玩,却碰上疯狗挡路,真是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