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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动人的水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问：“红叶，如果我以后变了，你还会喜欢我，爱我吗？你会不会后悔娶了我。”
他扣住她的手，十指交握，说着自己的誓言：“我此生最不悔的事情便是娶了你。”
她甜甜的笑，幸福的扑到他怀里：“我最喜欢红叶了，红叶不悔，我也不悔。以后不管怎样，这发我都只让红叶给我梳。但红叶可以叫我的昵名吗？”
“罗刹的昵名是什么呢？”
“凤儿，我的昵名叫凤儿。”
凤儿，凤儿，他喜欢这个亲密的称呼。
他笑起来，深情款款吻着她的发：“凤儿，凤儿，我如此爱你，爱到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靠在他怀里，羞红了双颊。
彼时，一切都离他很远很远，那些后来的轰轰烈烈都比不过此刻她依偎在自己怀里，低眉垂笑的一瞬间。
在这一千年的时光里，他偶然入梦，梦见的，都是自己为她梳理长发的瞬间，桃梳划过她长长的青丝，绕指柔情便缠在手中。
他想，也许那个时候他不去刻意不在意她的过去，而是执拗的问清楚更好。然而他没有，他选择了避开她的过去，他要的，只是怀里的一个人而已，不是其他。
那之后，总有奇怪的人上府上来看她，其中最奇怪的就是她一个所谓的青梅竹马的好友。那个男子总着一身的黑衣唤名楼云，那人面容上挂着邪魅的笑。
有一次她未在府上，是他接待了楼云。
楼云邪魅的笑着说：“你这样的凡人，配不上她。”
他很生气，冷冷的回敬：“配不配的上，无需你来评断。”
楼云又笑：“你知道她的过去吗？你了解她吗？她真的爱你吗？你会不会太过天真。我可以告诉你，她不是一般人，你也绝不是她生命里唯一的男人。”
“再说一遍，这是我和凤儿的事情。”
他下了逐客令，在楼云的嘲笑中冷冷的握紧了手。他不是不信任她的爱，也不会去质问什么，他知道她心里有自己。那就足够了。
只是楼云的话，像是一颗潜伏的种子，一直深埋在他心里。
当那一天，他看到优雅高贵的银发男子对她张开怀抱，看着她欢喜的扑到男子怀里时，这颗种子发芽了。
种子迅速的长开，伴随着他的质问。
“凤儿，你可以告诉我你的过去吗？”
“红叶，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没关系，你不想说就算了。”
“那个，红叶，不是我不想说，只是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以后我只是你的妻子，你不要问了好吗？”
“嗯。对了，你今天去哪了？”
“啊，去张大人家里陪她夫人下棋了，哈哈，玩的可开心了。”
她的谎言，她的推月兑，都让楼云的话一遍遍在他耳边回荡。
他想，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与凤儿就走向了支离破碎的结局。
帝都死了人，很多人，那些人被挖了心，传言说是狐妖挖心。
他被委任寻找挖心的狐妖，他在她房间里发现了奇怪的盒子，上面染满了血，她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回来之后全身都是伤，他看到她与某些人接触，然后那些人在夜里就死了。
他看到她忽然一夜之间变长的发。
帝都开始传出流言，有人看到她杀人挖心。
从未有过的痛心几乎让他疯狂。
楼云说她不是一般人，她不肯说自己的过去。
他把一切联系起来，闭上眼终于崩溃。
“凤儿，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狐妖！是不是他们口中说的狐妖。”
她美丽的双眸里，满是错愕，她用不敢置信的表情看他：“红叶，你……不信我？”
那一瞬，他无言以对，他想说，凤儿，不管你是什么我都爱你。可是他说不出口，他若说出口，如何对得起天下人。
她跑了出去，大雨倾盆而下，她一路跑着，彻夜未归。而他……没有去找她。
第二天，他在后门巷子口里发现了她，她蓬头散发，衣衫不整，她的身上染着鲜血，而在她身边，躺着一具惨死的尸体，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抬起头，双目猩红。
“从现在起，我不再是你的妻子了，素红叶，我们恩断义绝。”
他的剑直直的指着她：“说人不是你杀的。”
他的心从未有过的疼了起来，很疼很疼，可是面对那样的双目赤红的她，以及她身边没了心的尸体，他如何能信任她。
她似乎也知道他不会信任，笑了起来，绝美如花的面容上，带着动人的笑。
闭上眼，一滴清泪落了下来：“我不需要解释。”
她不解释，因为她要的是一个真爱她的素红叶，如果他真的爱她，他会信她的。
她打了一场豪赌，为一次真爱。
当他放下剑的瞬间，她忍不住捂住嘴巴哭了起来。从未有过的幸福感从天而将。
他走过来抱住她，温柔低喃：“凤儿，我让你受伤了对不对。我相信你，乖，告诉我谁欺负你了，我去杀了他。不管你是人还是妖，凤儿我都要你，都要你，凤儿，不要离开我。”
她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小兽一般呜咽起来：“红叶，我是人，红叶，我真的是人。我现在……真的是人。”
他抱着她，一遍遍抚模她的发。
一直抚模着，这一刻他抛弃全天下，只为这个女人。
后来的后来，他才知道，这个女子是冒着多大的风险和他在一起的。
一直到那一天，那个银发男子来找他，他才知道，他的凤儿有多爱他。
她为九天凤女，神王最心爱的妹妹，本是要来这世间渡劫，却因为和自己在一起，劫难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