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耀柯唤了一个太监替她领路。那太监很年轻,她怀疑他没有十五岁。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四周的环境越来越偏僻,几乎没有看见人迹。万俟轻言眼含兴味,也不戳穿小太监的把戏,只是优哉游哉地跟着他。
如果她没有记错,宫耀柯说过中殿就在他们附近,那么为什么越走越不对劲?既然是宴请朝中大臣以及家眷的中殿,那么应该是很豪华的地方,为什么四周没有人烟?丝竹之音在哪里?庄严宫殿在哪里?
“你要等的人还没有来吗?”万俟轻言懒洋洋地说道:“本王妃耐心有限。”
前面的小太监浑身一僵,仿佛有种被毒蛇盯住的感觉。这个女人真的只是弱女子?他不会长期打鹰却被鹰啄了眼吧?想到这里,小太监的双腿不停打颤。
“小姐,你在说什么?奴才怎么听不懂?”小太监强装笑脸说道。
“在这半个小时内,你犯了三个错误。一,你不该东张西望,仿佛寻找什么东西;二,你不该与我保持距离,毕竟像你这样的奴才能够攀上贵人可是一飞冲天,你有意的疏远仿佛证明你心虚。三,你们选择的地方太明显了,并不是只有空旷的地方才适合作案。你们这种行为叫做欲盖弥彰,这很愚蠢。”
小太监双眼飘忽,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他做了不少类似的事情,从来没有遇见如此难对付的人。想到事情爆光的后果,小太监的眼里闪过狠毒的神色。
“既然你不识抬举,那么就不要怪奴才心狠了。下辈子不要再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否则只会死不瞑目。”小太监从衣袖里抽出匕首,瞪着眼睛朝万俟轻言冲过去。
万俟轻言平静地看着他,那样的眼神如同藐视低贱卑微的蝼蚁。她轻笑:“看在你取悦了我的份上,我允许你留一句遗言。”
小太监双手颤抖,恶狠狠地冲过去。突然,他浑身一僵,整个人无法动弹。
砰!他朝后面栽倒,溅起漫天灰尘。对面的万俟轻言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上,根本看不出她有过移动的痕迹。
静!浓郁的血腥味传散开来。树上的枯叶唰唰飘落,盖在了那具年轻尸体的脸上。
万俟轻言深深地皱起眉头,双眼不悦地盯着右手食指。只见她精心设计的指甲图案沾了少许的鲜红,破坏了整只手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