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凡最后一下敲击由头部转移到了胸口,又是一记闷声之后,黯然转身。
贺兰泽是皇上,所以,贺兰泽一句话,他许平凡便要转身离去,不能带任何情感,没有留任何埋怨,便只是转身,抬左脚,落右脚,几番轮回,站定,仰头。
仰起头,让泪,向心底流。
……
门窗都紧闭着,屋内,只剩贺兰泽和林婉儿二人。
起身坐到林婉儿床边,贺兰泽自嘲的苦笑,微微摇了摇头。
试试药温,刚好。
含了一大口药在口中,贺兰泽紧锁了眉头,他从小身体健康,偶有生病时,最讨厌的便是喝药,总觉得黑色的汤药就好像这后宫的女人的命运一般,过于苦涩。
俯身到林婉儿儿面前,修长的手指小心的用力,将林婉儿的牙齿撬开……
樱花瓣似的唇,带着灼热的温度,被贺兰泽微凉的唇触到时,微微颤抖了一下。
不知昏迷中的林婉儿在想些什么,下意识的别过头去。
贺兰泽扳过她的头,再次印上她的唇。
他舌上的温度也比林婉儿要冷些,像是冰冻过的一块软糖,滑入林婉儿口中,轻柔的将药汁送进她喉咙中。
一口药喂完,贺兰泽直起身子,用丝帕替林婉儿擦干嘴角溢出的点点药汁,喃喃细语:“乖,这样才乖。喝了药就没事了,再没人能伤害到你。喝了药就快醒来吧,省得害朕担心你。”
他说话的声音很低,很柔,不是他平时沁过冰似的语调。
又含了一口药汁,贺兰泽复又俯去。
就这样一口一口的喂下去,直到药碗中的黑色药汁全都不见了,现出碗底一条红色的锦鲤,正悠闲在水中游着。
“啪嗒!”端着药碗的右手突然不受控的僵硬了,有种并不甚陌生的感觉侵袭上来,那感觉应该是……在地牢中被蛇咬过之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