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这可是钰儿给本妃讲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姚贵妃像听到个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般灿烂一笑，不紧不慢道，“要照这么说，你母妃我欠下的命可就多了去了，每一个都还，拿什么去还？命么？”
姚贵妃将茶杯往旁边小几上一嗑，‘砰’的一声直摻人心，冷笑着：“这些年，咱们娘儿俩是怎么过来的，别人不知，你还不清楚么？若母妃不欠别人的命，就是别人要咱娘俩的命，果真那样，咱娘俩从地狱里爬出来向人讨还么？”
“这么说，母妃是打定主意不救她了？”皇甫钰眸地闪过一丝痛楚，艰难地开了口。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如果他去了，虞兮，只会死得更快。
可如果他不去……
他即便能够面对世人，也无法面对自己。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母妃去。
“是，本宫不愿救，也不能救！”姚贵妃回视皇甫钰，敛了神色，一字一句道。
“可是儿臣发过誓，要救她一次，单纯的只是救她，儿臣，不能失言！”皇甫钰重重透了口气，好似下了决定般，转身，朝门外就走。
“四皇子，你这是要干什么去？”甘若姑姑一看他决绝的神情，暗道不好，忙上前一把拉了他。
皇甫钰伸手欲挥开她，甘若姑姑哪里肯放，死死拉着他。
姚贵妃看着自己的儿子，明明知道他只是做戏，可到底，心痛了。
一直以来，都是他们母子相依为命。
如今，他却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对她这个母妃，耍心计！
他去了，不仅救不了她，只会让圣上更加愤怒，用最严厉的方式，惩处她！
她相信，他清楚的知道这个事实。
“甘若，放开他！”姚贵妃高声道，“他要去，就让他去。他愿意为了个女人，连母妃和命都不要了，你还留他做什么？！”
皇甫钰到底怔住了，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世上只有他的母妃，做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他，别无所求。
可是……
皇甫钰咬咬牙，一把拂开甘若姑姑，抬腿就往外走。
姚贵妃到底信了，他是铁了心要去，即便明知去了的后果。
“钰儿。”姚贵妃长叹一声，心中无比失落，“你赢了！”
皇甫钰转身，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上前挽住姚贵妃的胳膊，“母妃，儿臣就知道你舍不得。”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让母妃伤心？”姚贵妃有些哭笑不得，对这个儿子，她有的，也只是无奈。
“答应了，就不准反悔！”皇甫钰扶了姚贵妃，转头吩咐道，“姑姑，快拿母妃的狐氅来。”
就在姚贵妃跨出暖阁之时，耳边传来皇甫钰低沉而严肃的声音：“母妃，你的愿望，儿子，一定给你达成。”
姚贵妃顿了一下，继续朝前走去。
她这个儿子，哪里知道她心里真正想要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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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你身子骨刚刚大好，早些歇着吧。”胡怀恩上前欲扶起歪在贵妃榻上的皇帝。
“朕在等人。”皇上看到了胡公公眼中的疑惑，冲他神秘一笑，“朕这天子殿，今晚，会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