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一日,那一日他没有上朝,而是,找自己来了?
没有找到她,他还出去……
虞兮猛地想起那日,那日她和皇甫钰在院门口的情景。
他定然,是看到了她和皇甫钰的纠缠……
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收住了脚步。
是了,徐麽麽说定国想杀人,想杀的,是她吧。
可,他明明看见了,却,依旧去了天子殿。
定国说他染了风寒,他还好么?
她恨不得立刻看到他。
可他若真在她面前,她,又该说什么呢?
解释,就是掩饰。
淡淡一笑,心底,有隐隐的失落。
四皇子携六皇子去了京郊大营,朝堂之上诚王仍是偶尔才上朝,三皇子独掌大权,不过半月有余,便名声大震,颇得人心,立储的呼声越来越高。
姚贵妃着急不已,暗地里派了三四个人去催。
又过了几日,军营里才有传令兵回禀,四皇子翌日回宫。
次日过了晌午,还不见皇甫钰回来,圣上轻蹙眉头,眸底,闪过一丝担忧。
直到傍晚,冬雪殿才有小太监前来回禀:“四皇子昨日偶染风寒,此刻,已经回了皇子殿。”
圣上点点头,即刻命太医前往诊脉。
第二日一早,虞兮刚伺奉圣上用过早膳,姚贵妃便来了。皇甫钰回来了,却一头扎进了皇子殿,没有面圣,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她心里不安,不敢私自去皇子殿,便只能来圣上面前察言观色了。
刚请过安,坐下,便听得门外有慌慌张张的脚步声传来。
虞兮有些吃惊,天子跟前,这般慌张失仪,可是死罪。
回眸之时,见胡承恩冲了进来,喘着粗气,朝皇上跪了,禀道:“皇上,不好了。皇子殿传来消息,说四皇子高烧不退。”
“混账,四皇子病了,怎么不传太医?!”一听自己的儿子病了,姚贵妃急得脸色都变了,哪里还顾得上打探什么消息。
胡承恩被她喝得缩了缩脖子,低声道:“圣上昨儿晚上便命太医过去了,可……可四皇子不让太医瞧。”
“胡说八道!”姚贵妃上前揪住胡承恩的衣襟,他的儿子又不是小孩子,还要忌医。
胡承恩吓了一跳,半张着嘴,半响,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娘娘,奴才不敢胡言,皇子殿那边传来的消息,是这么说的没错。”
皇甫钰病了,她这个做母亲的岂能不心急如焚,况且,他还不让太医瞧,他究竟,怎么回事?
姚贵妃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儿,仿若一眨眼就要掉下来般,回眸,楚楚可怜地看上圣上,哽咽道:“皇上……”
“去看看吧。”皇上刚开了口,姚贵妃胡乱行了个礼,转身,大步朝外面走去。
虞兮听着,微微皱眉,这个皇甫钰要么不回来,一回来就来就搞得鸡飞狗跳。病了还不让太医瞧,也不知他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一整天,皇上都有些心神不宁,精神倒是好了不少,只是歪在殿内看书。
可虞兮发现,那书,从头到尾,也不见他翻过一页。
圣上沐浴更衣时,她去收拾书,发现被圣上捏了一天的那一夜,讲述的是有个叫大唐国家的玄武门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