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锄jiān记(2)
马上要对石勒正式决战了,有啥关于作战的好建议都可以提,哇哈哈,先行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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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多名军民在负责监工的狂澜军士兵的指挥下,有秩序的排成十个纵队,十个负责发放工钱的后勤营的军官那军需官在队列最前一起发放工钱,很快就将这一营地内的一千军民的工钱都发放完毕,这些军民里领了工钱,就各自散去。
相同的景象在附近十几个营地内也同样重复着,每一个领到工钱的人都是喜笑颜开,领到工钱后有秩序的离开仓库的范围,有的回营地去睡觉休息,但大多数人却直奔瀚海县城而去。
这些人大都是随军奔走的军民,狂澜军在营地内给他们提供有免费住宿的地方,但并不像对一般狂澜军士兵那般,限制他们的自由,若是想进城去吃喝也没有人会管,只要在关营mén前返回即可,至于不能及时返回的,就要睡在外边了。
而且,这瀚海城虽然建成不过一年,但城内酒馆、茶楼、青楼、客栈俱全,在幽州除了赌博、sī斗,一般产业王烈都没有禁止。因此这些军民在劳累了一天后大都选择进县城去放松,也是极大的刺jī当地经济发展。
当然,狂澜军给虽然这些军民很大的自由,但也制定了相应严格的规章制度,毕竟这里是属于军营范围内,实行的是半军事化管理。
比如绝对严禁在营地内酗酒,入城后严谨殴斗闹事,有违章者立刻军法惩处。当然,如果这些军民被其他人欺辱了,也自然有狂澜军为他们出面做主,绝不让他们受委屈。
这些军民出入营地也要有手续和令牌,普通百姓是严禁进入营地的。
这些军民自然也都习惯了这样的要求,大都十分自律,比如如果他们镇的在城内饮酒了,大都会选择留宿在城内,等酒醒后再返回,也算给城内的客栈和其他场所又增加了一笔收入,因此很受城内的商家和百姓欢迎。
此刻,众人各自散去,那两个刚刚在仓库角落窃窃sī语的汉子却也hún在人群中,随着大部分的人群向县城内走去,一副也要进城去消费的模样。
此刻,那个名为老何的男子却拉着同伴道:“老文,一起随我们进城去喝两杯如何?”
那边老文本来正想跟上两个男子,此刻犹豫了一下,那边老何却道:“老文,不是我说你,赚这么多钱不huā做什么?留下够婆娘和儿nv吃喝的,就不用那么苦自己了,再说今日天sè尚早,回去休息岂不是白白耽搁这大好时间,你看那些兄弟不都进城了;走吧,一起去吃酒,酒钱我出,就当为你加入我们军民接风?”
老文犹豫了下,点点头,和老何几人一起向城内走去,却是不远不近的吊在那两个汉子身后。
因为从掘鲤淀旁的垦荒营地到瀚海城的路只有一条,所以路上来往的基本全是营地内的军民和狂澜军士兵,那两个汉子却是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人盯住,期间数次回头,看到的也都是毫无可疑的,衣着相同的军民和士兵。
偶尔有一队狂澜军骑兵奔过,目标也是远方,却与他们无关。
众人说说笑笑,却全不知道今夜即将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在这城内展开。
这个夜晚,将又多少人死去,又将有多少人获得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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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文跟着老何还有几个军民一起进了城,眼见这瀚海城虽然不比平舒新建的城池巍峨,但面积上却已经不差多少,而且人流似乎更加密集。
毕竟这方圆数百里只这一座城镇,而自古这里就是荒地,根本没有人烟,因此只要来到掘鲤淀附近,要么是住在军营,要么就只能进入瀚海。
街道上卖米的卖面的,杀猪的打铁的,卖胭脂卖布匹的、说唱杂耍的、牵牛送羊的,几乎是应有尽有,一点都不比其他城镇差。
而且因为是新建城市的原因,所有都按照王烈提出的建议进行的规划,街道如棋局,内外环线分明,整个城市街道宽阔,房屋建设有序,虽然一下子涌入了进万军民,加上城内本就有的客商、百姓,却依旧杂而不luàn,井井有条。
老何见老文一副看呆了的模样,颇有些自得道:“怎么样,老文,你也是第一次来瀚海城吧?叫你来对了吧,今日不来你可就吃亏了,想当年这瀚海不过是个荒村,还是我老何,嗯,我老何跟随狂澜军的那千军万马、还有数万名兄弟一起修建起来的!这城市多好啊,将来我准备把我的婆娘和孩子都迁到这里来,以后回家就方便了。”
老文说起这些时,显见十分兴奋,满脸的麻点都变得更突出起来,对未来,他显然充满了希望和寄托。
几个年轻的军民闻言,也都被勾起了思乡之情,纷纷表示要把家迁来,然后在瀚海做些买卖营生,一边生活,一边照顾家人。毕竟如今这瀚海的经济繁荣,赋税更是比幽州内陆更低。
老文看着几个人一脸希望的模样,心下却忽然一阵烦躁,闷声道:“这等luàn世,能苟活下来就不错,若真想回家,现在就回家好好陪着家人就是了,哪来那么多要求,等来等去,万一哪日丢了xìng命,或者家人出了意外,哪还有未来可想。”
几个年轻的军民一听这话,都觉得被噎了一样,心下颇为不快,想要反驳,却被老何给拦住,老何却笑道:“兄弟,我也不知道你原来经历过什么,但得行乐时且行乐,那个前朝的曹孟德说什么来着?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你又何必如此看不开嘛……”
老文诧异的看了老何一眼:“你读过书?”
老何讪讪道:“xiǎo时候家里穷,但跟族人hún了一年sī塾,后来进了狂澜军,有时候晚上会有先生来教书认字,因为觉得有用,就又学了一点,刚刚那个也是听几个军官在平舒城吃酒时念的。”
老文听了,点点头:“恩,认点字总是好的,至少能不被人轻易糊nòng。”
老何对几个年轻军民道:“你们也有点正事,别一天吃完酒就睡觉,有先生免费来教你们,也不知道用心学习,都说想参加狂澜军当兵,可人家要求当兵的都要识字念书,你们几个行么?至少要知道吃字怎么写吧,将来好不饿死。”
其中一个年轻人笑道:“我认得‘酒’字,就饿不死。”
老何气得一拍那年轻人的头。
那年轻人嘟囔道:“学就学,我难道还比不过你一个老头子,等将来我成了狂澜军的军官,看你还敢拍我的脑袋。”
众人闻言,却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就连一直冷着脸的老文也lù出了一丝微笑。
老何又问道:“几位,今日想去吃些什么,是去张家老羊tuǐ吃点羊杂碎,还是去二麻子锅贴吃点白面ròu饼?”
几人一听都表示无趣,说必须要吃些好酒才能解乏,至于这些东西却可以买回去,到营地里慢慢吃。
老何却索xìng问老文道:“老文,我们都是常来这瀚海城做工,所以吃喝的地方也知道的差不多,要不今日可你来,你说吃啥,咱们就去。”
老文想了想,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在库房中见到的那两个身影,却道:“天sè尚早,先随便逛逛可好,正好有劳几位兄弟给我介绍下这瀚海城?”
见老文如此难得的客气,老何笑道:“也好,这瀚海虽不及平舒,但也有滋有味,甚至有些地方比平舒更有趣,爷们几个今儿就陪兄弟你逛逛。”
其余几人惟这个老何马首是瞻,也没有意见,几人就信步在城内逛了起来。
而老文这次不在走在队伍中间,而是大步与老何一起走在最前,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
老何也是个热心肠,带着老文四处走,不停介绍路边景致,老文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眼角却始终吊着前边的那两个身影。
老何却始终没发现,自己已经从领路之人,慢慢变成了跟随老文的步伐,被他带着四处疾走。
此刻,正是午后十分,气候虽寒,但阳光多少撒下来一些温暖。
道上人很多,往来不断,有城内的居民、商贩,有外来的商队,毕竟城内和附近的掘鲤淀有很多地方需要建设,各种物资和材料都很紧缺,不少外地客商都来这里寻找发财的机会。
当然也有像老文他们这样衣着统一的军民,更有狂澜军的士兵。
而一直走在前边的那两个人速度并不快,还不时回头关瞧,但如老文他们这样打扮的军民实在太多,老文也没有流lù出什么异常,所以前边两人根本毫无察觉。
走了约有半个时辰,众人逛到了瀚海县城内最繁华的中心区域,这里商铺密集,更有瀚海最大的几家酒馆,因此说不上是寸步难行,也是摩肩擦踵,拥挤非常。
老文眼看前边的两人进入了附近一家店面,却似乎不经意的一指那店铺道:“走了半响,肚子有些饿了,老何,我们去那里吃饭,可好?”
老何一抬头:“那是老张家的酒馆,他家的酒据说也是来源于火龙烧的授权勾兑,虽比不上真正的火龙烧,但也算是难得的好酒了,而且价格公道,我们就去那里。”
几人先后鱼贯而入,老文却是跟在老何后边走入,一进铺子一个伙计就殷勤的迎了上来,这些身穿军民服装的人,都是瀚海城内各个商家最欢迎的顾客,有钱不说,而且都算的上是狂澜军的人,无人敢欺辱、轻觑,地位极高。
伙计将几人让进厅堂,这厅堂里四面都有窗子,虽然天还未黑,四面都已经挂上了气死风灯,却是灯火通明,明亮非常,而且屋内点燃了数个炭火盆,尽管是冬日也是温暖入chūn一般。
因为还没到吃饭的正点,店内的客人并不多,只有七八桌,其余十几桌都还空着。
老文随意一扫,就发现先进来那两个人早已经不见了影踪。
老文看到这情况,眉máo微微一跳,心下有了判断,但也不并着急。
等待上酒菜的时候,却和老何说这里稍微有些憋闷,要出去透口气。
一旁的伙计看了老文一眼,老文装作不知道,自顾出了mén。
刚出mén,却与在酒馆外与一个汉子不xiǎo心撞在一起,那汉子一瞪眼,一把抓住老文衣领,就要动手。
老文忙低眉顺眼的道歉,那汉子见四周几个狂澜军巡逻的士兵已经注意到了这里,也不纠缠,放开老文,却是骂骂咧咧走进了一条xiǎo巷,老文也不敢再透气,又返回了屋内。
那屋内的伙计看着老文回来,老文谦卑的笑了笑,径直走回了屋子。
而mén外那汉子骂骂咧咧的很快消失在人群中,等他转到了一条巷子里,见四下无人,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个红sè木牌,一看上边的印记,飞身向巷子另一侧跑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酒馆内,老文回来后说了一句自己在外边的遭遇,几个年轻点的军民不满起来,还有人敢欺负狂澜军的军民?几个年轻气盛的就要出去找那个hún球算账,老何和老文忙劝住他们,店里的伙计也好好言相劝。
老何那边已经点好酒菜,又问老文想吃什么,老文随口点了一个羊ròu。
菜要现做,但酒水已经摆上,老何殷勤的给众人倒上,老文一尝,虽然这酒味道不错,但和真正的火龙烧差距甚大,里边也不知道掺了多少水。
老文也不点破,xiǎo酌了几口,等菜品上来后,却是敞开了肚皮,与几人推杯换盏起来。
众人都劳累一天,中午吃的虽饱,但此刻早已经消化,却是风卷残云一般,很快就开始划拳呼喝起来。
对于这些劳作的军民来讲,每天中的这一刻,无疑是他们最放松的时刻,口袋里不缺钱,酒菜还算好,气氛也很高涨,似乎在微醺间很多忧愁都消散开去。
就连老文也觉得,和这几个粗豪的汉子一起吃酒,虽然没有火龙烧那样好喝,可心情却可以变得很轻松、豪放起来。老文也慢慢投入起来,甚至还会因为划拳赢取而欢笑。
而这期间,随着饭口的临近,店内又陆续来了几桌客人,看装扮也大都是营地内的军民,间或也有当地的百姓。但狂澜军的正规士兵却绝没有敢来饮酒的,没有长官允许,不是节假,这些士兵是严谨吃酒的。
虽然都是隶属于狂澜军的士兵,但因为瀚海附近的这个军民营地颇大,民工怎么也有上万,又分作十数营,因此众人也并不相识,只是友好的打打招呼,就各吃各的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见那两个汉子始终不出现,老文算计了下时间,却忽然起身,对老何道:“老何,这店家内可有方便所在?”
老何一指后mén:“出去就有一个,不过后院就有一个,可是轻易不给外人用。”
老文点点头:“有些niào急,我与那店家商量下,还是去后院吧。”
说完,起身晃悠着向柜台旁的后mén走去。
几个伙计顿时看向老文,老文却是浑然不觉。
快到后mén前,一个伙计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道:“这位客人是要方便么?不好意思,本店的茅房不给外来的客官使用,你却不能进去,请您去外边寻地解决吧。”
老文一听,一指那伙计骂道:“放你娘的屁,我怎么去外边解决,这外边人来人往,你当我是什么人?”
那伙计一听,却也不想和一个喝多了的醉汉计较,更何况这醉汉身份特殊,真惹来了狂澜军的执法队,可就得不偿失了。
因此,只是态度坚决道:“这就是客人你的事情了,外边那茅房就在拐角处,并不远……”
老文不耐烦道:“我来你店里吃酒时你那般客气有礼,现在却盛气凌人,是何道理?我今日偏要去。”
说完一扒拉那伙计,就要硬过。
旁边几个伙计一看,却不着急,因为那伙计长得五大三粗,足足比老文高大壮实一圈,老文又喝多了酒,肯定是要自取其辱。
果然,老文第一下根本没推动那伙计,一干伙计顿时笑了起来,甚至放松下来,开始各忙各的。而那被拨打的伙计也是觉得好笑,抱着肩膀冷笑不止。
老何他们几人听得声音不对,抬头一看,派老文吃亏,刚要起身相劝,就看见老文再次一拨那伙计,到那伙计就如同三岁的女圭女圭一般,直接就被老文拨倒在了地上,下一刻老文已经绕过了那躺在地上呻yín的伙计。
几个伙计愣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就要扑过去抓老文。
这时,其他几桌吃饭的民工去却忽然站起身,一拥而上,三四人抓住一个伙计,不消几息间就把这些人制服在地。
而另有几人,早已经跟着你老文迅速冲进了后院、
那边老何等人和其他几桌客人却还没反应过来,老何却起身道:“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吃的好后的饭,动什么手啊,一会执法队来了,都要抓去挨板子了,老文,你要做什么啊,可不能动手啊……”
但老文却已经消失在那mén后,随即后院中传出一阵喝骂之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刀兵相接的砍杀声,不时还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就算身在室内也清晰可闻,却是让众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