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宓儿自己画的,那么那个人会是谁,看那片奇异花海应该是在月眠的时候画的,应该不会是绚玉,如果是他不会将画拱手让人,难道那时除了绚玉还有别的人在她的身边。
想到这晔无情再也沉不住气,对着宓儿温柔的道:“早上白绫将惊鸿花舞少女图送过来了,朕一直怀疑你就是无崖子,那这幅画是谁画的?”状似随意,可语气里却有着几不可闻的醋意和紧张。
宓儿被晔无情按的很是舒服,已经有些迷迷糊糊,听到晔无情问她,软软的回道:“无崖子就是我,所有的画都是我画的,只有这一副是白绫和我共同完成的,画好之后我将它送给了白绫,白绫当时就说,她只是代为保管,等我有了夫君,就将它送给我的夫君,好讨个人情,没想到当年的戏言竟真的会成真!”
晔无情松了一口气,就为了白绫当时的一句戏言,自己会帮她,可如何帮还是自己说的算,不是吗?
北堂逸今日早朝已经正式提出,他要正式出使脉云,此去无疑是十分凶险的,晔无情怎能不为他担心,可更让晔无情担心的是,北堂逸眼里哀莫大于心死的孤寂,一个没有牵挂的人办起事来自然什么都不在乎,可就怕他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了。
晔无情又对着宓儿温柔道:“白绫早上来并未提出任何要求,不知她到底有何目的,她和北堂逸之间真的就无法挽回了吗?”
宓儿听到晔无情提起白绫,有些精神过来,抬起头睁开迷蒙的美眸,看着晔无情道:“白绫这么做一定是为了轩儿,北堂家老太君怎么会允许北堂家的嫡亲血脉流落在外,至于她和北相之间能不能挽回,还真的不好说,白绫对北相并非无情,但白绫生性喜欢自由,独立惯了,不喜拘束,而且北相太过自我的性子,莫说白绫不喜欢,宓儿也很是觉得讨厌。”说完,还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
惹得晔无情心中一阵愉悦,其实自己的性子和北堂逸是有些相似的,一样的冷情多疑,
但好像宓儿并不讨厌自己,这让他的心情非常好!
两人正聊着,通往乾元殿的门外,传来苏霖小心的声音:“启禀皇上,北相求见。”
晔无情知道,北堂逸是来和自己辞行的,对着外面到:“让北相稍等片刻,朕一会儿就出来。”
门外苏霖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打扰到皇上主子的好事儿,恭敬的道:“老奴知道了,这就去传话!”说完,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宓儿也泡的差不多了,身子舒服了不少,二人起身上岸,晔无情不管自己,先拿过浴巾给宓儿擦干,抱着宓儿来到玉床上,打开宓儿的腿,想要给宓儿检查一下。
宓儿连忙羞涩的道:“皇上,宓儿已经不疼了,北相还在等着皇上呢,皇上还是快去吧!晔无情不理会宓儿反对,轻轻的扳开宓儿的**,柔声道:“宓儿乖,还是看一下比较放心。”说着,仔细认真的查看一番,见红肿已经消退,花蕊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水润粉女敕,晔无情只觉得喉头一紧,连忙别开了眼。
抓起浴巾一边擦干自己一边温柔的催促道:“宓儿快些穿衣服,见完逸,朕陪你一起用午膳。”说着径自走到屏风后,自己穿带起来,他怕在如此下去,自己早晚会失控。
宓儿看着晔无情的样子,柔柔的一笑,也自己整理了起来,自己很真有些饿了。
二人收拾好,晔无情拉着宓儿一起回到乾元殿,一进外殿,北堂逸独自坐在那有些失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晔无情和宓儿走到龙榻前,北堂逸才反应过来,站起来对着晔无情躬身一礼,晔无情一摆手让他坐下。
北堂逸又坐回原位,整个过程眼神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满是惊人的死寂,白绫的那句陌生人真的伤到他,伤的他体无完肤,伤的他觉得生无可恋。
晔无情见北堂逸如此,心里一叹,温声道:“都准备好了?“
北堂逸回过神,对着晔无情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回到:“准备好了!”然后就一句话也不再说。
晔无情皱了皱眉,轻叹了口气,沉声道:“到了脉云一切按计划行事,朕相信你做得到,朕也很放心,只有一事,你必须答应朕,一定要平安归来!”
北堂逸看着晔无情,眸底有一瞬间的波动,但马上又被无边的死寂所取代,沉默了一会儿,对着晔无情道:“如果我回不来了,带我好好的照顾他们母子!”
晔无情有些薄怒,生气的低吼:“你、、、。”但往下又不知道如何劝解,该说的五年前自己不知说了多少,看来这次的打击,比之五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接着有些无奈的道:“你非要如此吗?”
北堂逸冷毅的唇角溢出一抹苦笑,苦涩的道:“你不是我,也不知我当年的行为有多可恶,更不知我现在有多后悔,悔的恨不得亲手杀了我自己,雪儿《白绫的原名叫白雪》现在虽然嘴上已经说原谅了我,可我知道她依然恨我,所以才千方百计得防着我,我不怪她恨我,谁让我做过那么多错事,既然她对我不放心,我就远离她,我现在只求她安心快乐。
北堂逸的话让宓儿有些动容,对着北堂逸淡淡的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对得起她们母子了吗?你以为你补偿得了吗?当年的事白绫从来没有对本宫说过,但本宫可以想象得到,那样一个坚毅温柔的女子,以那样一种决绝的方式离开你,受的伤害可想而知,她为了保住孩子,割断自己腿上的动脉,骗过了你保住了孩子,却因为失血过多险些丧命,本宫在璘江入海口处救起她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若不是碰到本宫,若不是她为了孩子求生意识强烈,她必死无疑,饶是如此,她也足足昏迷了半月有余,醒来后因为她的母体太过虚弱,蓝衣曾建议她打掉胎儿,可是她说什么也不肯,母体虚弱导致她妊娠反应强烈,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折磨的她死去后来,可她从没有放弃,一直坚持到最后,生产的时候又因为难产险些丧命,你对她的伤害和她所受的这些苦,你认为你一死能补偿得了吗?
宓儿每说一句,北堂逸都觉得自己的心被人摘掉一次,直到最后痛到麻木,痛到仿佛自己已经没有了心。
晔无情看着北堂逸如此痛苦的模样,不忍的道:“你如果放心不下她们母子,就好好的活着,只有活着才能照顾她们,补偿她们,你才是她们最亲最可依靠的人,别人是代替不了的!”
北堂逸瞬间明白了过来,暗叹自己居然也会有如此糊涂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对着宓儿恭敬地一礼,真诚的道:“请皇后受北堂逸一拜,北堂逸谢过皇后救我妻儿之恩,并收容她们至今,臣想明白了,既然我有愧于她们母子,就应该好好的活着,用一生去补偿她们!”
宓儿浅浅的一笑,对着北堂逸道:“她们与本宫不是外人,不是下属,而是亲人,所以你不需要向本宫道谢!”
北堂逸一愣,缓慢的坐下,但马上明白,自嘲的一笑道:“的确,与她们而言,皇后的确比我更亲!”
见北堂逸如此,宓儿有些不忍,淡笑着道:“本宫有几字真言,不知北相愿听否?”
北堂逸再次站了起来,恭敬的道:“北堂逸洗耳恭听!”
宓儿看着北堂逸道:“白绫的性子,本宫想你因该比本宫更清楚,只是当局者迷,一时没有看清罢了,本宫就送你一句话,润物细无声,王道无近功!”
北堂逸站在那愣了一会儿,马上茅塞顿开,兴奋的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臣告退。”也顾不得失礼,转身飞一般的出了乾元殿。
看着北堂逸高兴的样子,晔无情搂过宓儿,柔声道:“还是朕的皇后厉害,三言两语就救了朕的一条臂膀!”
宓儿温柔的一笑,诧异的道:“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北相也会是个如此痴情的人!”
二人正说着,苏霖进来躬身道:“皇上,午膳的时间到了,皇上想在那里用膳?”
晔无情本想说去椒房殿,宓儿已经先开口道:“就在乾元殿吧,免得皇上一会处理政事还要来回折腾!
苏霖见皇后如此体贴皇上,高兴的道:“请皇上娘娘稍后,老奴这就去准备!”说着,笑眯眯的退了出去。
晔无情拉着宓儿坐在龙榻上,温柔的道:“今日朕会比较忙,一会用完膳朕送你回椒房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