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侍者看起来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小女孩,从她的眼睛里可以看出来,还是一个很青涩,刚刚步入社会不久的小女孩。
夏曲然完全当叶芯不存在,浅酌一口咖啡,对这侍者笑着,说:“我的有点苦,你说怎么办呢?”
“这……”
女侍者没想到会碰到这样一个奇怪的客人,一时说上话来。咖啡放了太久,早都凉了,当然会变苦啊!
夏曲然又笑,“你是一个新人吧?”
这服务员被她迷惑了。也许是因为她的笑容太清新,太雅致,绝伦绝尘,服务员忘记了反应,被动的点头:“是!”
“那你记得,下次再碰到我这样胡搅蛮缠的客人时,你就告诉他:咖啡凉了就会变苦,即使加热,一遍遍加热,这咖啡也还是苦的。因为你已经辜负了手中这杯还冒着热气、至醇至香的咖啡,所以不要舍不得,倒掉它吧!与其用一杯冷掉变质的咖啡来虐待自己的胃,不如倒掉,让它保留它原始的滋味,也让我们记住它留给我们的美好滋味……”
留下一段很玄的话,她轻轻一笑,买单离开。
只剩下还站在原地似懂非懂的侍者,以及海坐在原位,一脸迷惘的叶芯……
回到家里,夏曲然开始收拾东西。她一直是个听话的女儿。
龙御影就看着她收拾,一声不吭的,心里也气啊,气她什么都不跟他说,也气她准备把他让给叶芯。
他为她所做的不求她什么回报,但在她心里他就这么不值吗?
因此晚饭也不肯吃,药也不肯吃,晚上还不到九点,就早早的回房间了。一般这个时候大家都会在客厅里看电视的,但今晚的气氛实在怪异,他生着闷气,叶芯也不再伪装了,各自回各自的房间,只有夏曲然在厨房里忙活着。
“阴阳怪气的。”莫幽气的想骂人,“这些人都在搞什么鬼?一个病人不像病人,动不动就不吃药,简直比小泽还不如。一个疯子不像疯子,病好了也不跟大家说,住在别人家里还摆着一张臭脸。”提到龙御影她心里就有气,提到叶芯她心里更来气。
卫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笑呵呵的:“你不用担心影,他不就对夏丫头撒撒娇嘛,夏丫头不会放任他不吃药的。”
“会吗?我看他是真的生气了,这夏曲然也真是的,明知道叶芯是装的,也不肯去哄哄他。”
“别急。等着看吧,明天俩人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铁定是甜甜蜜蜜的。”卫玄虽然人老了,但眼睛雪亮着呢。
“外公,你说这叶芯到底是个什么鬼?”莫幽对叶芯已经是忍无可忍了,“你见过这么卑鄙的人吗?我跟楚凡还有夏曲然都是何等人物,居然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TNND,TMD,气死我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客厅里走来走去,重重的跺着脚。要知道,她的修养可是公认的好,能让她骂脏话,那说明她的忍耐度已经到了极限。
卫玄本来拿着遥控器在调换台,被她这么走来走去的,他也无心看了,干脆放下遥控器:“我说莫幽,你能不能不要再走来走去了,你外公我的老眼都快被你晃晕了……”
“外公。”莫幽走到他身边,在他膝前蹲,“外公,你说,这叶芯的病是什么时候好的?”
“如果我想的没错,应该是生小泽的时候,她就已经好了。”
“那就是说,她在我们面前装了四年?”
“差不多吧!”
莫幽简直不可思议,“怎么就有人演技这么好呢?我们全都被骗了。”
“谁知道呢?反正她好了,我们也解月兑了。”
“TNNDTMD,真不是人。”
卫玄无奈的看着自己外孙女,“我说,莫幽,你好歹也是一医学院的高材生,你能换句词吗?”
“我已经忍无可忍了,她要敢再对夏曲然做什么事,我非剁了她不可。明天就把她弄走,我眼不见心不烦。”
───────────────《前妻,手下留情》───────────────
卧房里,夏曲然端着一个托盘走进去,其中有一碗是药,有一碗是清粥,还有两个小菜。
她都快被这男人磨得没脾气了,端着药坐在他面前,语气无奈至极:“龙御影,你都生气好久了好不好?还不准备理我么?”真搞不懂这男人,就为了那天她离开房间,把叶芯留下而生气。
他难道就不想想,她也只是怀疑叶芯,并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叶芯完全已经好了。更何况当时那种情况,她不离开,他要是当着她的面能把叶芯甩到地上去么?她能看着叶芯受他欺负而不理不睬么?
如果不是太信任他,她怎可能离开呢?
但,闹脾气的男人继续闹脾气,撇着头,不理她。
夏曲然叹着气,舀起一匙药放在唇边吹了吹,不烫了才第到他嘴边:“吃药!”
不吃。
“龙御影!”
不理。
怕把药洒了,她只好先放到床头柜上,在他面前蹲,摇晃着他的腿:“龙御影,你还要气到什么时候?”
“……”
“龙御影,你不吃药,那我走了哦!不理你了哦!”
“……”
“好,你行,你厉害,我走!”说走就走,她转眼就不见了人。
听着关门声传来,同一时间,他扭头看着门口,还真走了?怎么一点耐性都没有?他也不是很有种,每次她都凶巴巴的连名带姓的叫他,其实,只要她多哄哄他,他很快就好了啊。是不是他太宠她了,她才会这么不把他放在心里……
当十分钟以后,夏曲然再次进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样东西。而他就坐在床边,一只手里拿着她送给他的那根拐杖,低着头,抚模着,听到她进来,他猛地抬起头看着她,眼睛发着光。
她端着一小碗东西走向他,讨好的笑:“看在我亲手为你做的桂花羹的份上,别生气了吧!”
“好!”
他也没力气生气了,也没胆子生气了。
他从她手中接过桂花羹,放到床头柜上,“太烫了,我们等下再吃。”他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也把拐杖放下,双手搂着,把她圈进自己怀里,问:“我真好奇,你怎么会把拐杖的长度做的刚刚好的?几乎分毫不差。”
她没好气的笑:“你天天抱着我,我还能把这点长度都拿捏不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