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0月31日星期二
整理衣物的时候,忽然发现这本压在箱底的记事本。
拿起它,我的心万分地沉重。我一页一页地翻阅着,同时也就回忆起我与章卫军过去的那些点点滴滴。
记事本一直记录到我失去我第一个孩子为止,至今已经有四年又一个多月了。回想起这四年多的时间里,
我真是感慨万千,又忍不住悲从中来。这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四年,也是刻骨铭心地四年。在这四年里,
我经历了太多,也成长了太多,更失去了太多太多了……
记得那次回到上海以后,我们仍旧住进了那间承载着我们无限浪漫和甜蜜的小屋。
这一次我们更轻松也更快乐了,因为我们已经是一对真正的合法的小夫妻了。爸爸妈妈肯承认我们还为
我们祝福。虽然他们脸上还滞留着明显地担忧,也为我的自做主张地人流而激愤恼恨不已。可是我知道
他们是真的爱我,关心我,心疼我。他们是希望我跟着章卫军以后可以获得真正幸福和快乐地生活。我
坚信,若干年以后,当他们看到我与章卫军相伴一起一天一天甜蜜幸福地一路走过来,他们一定会终感
欣慰并且深深被感动的。
这次回来以后章卫军依旧在原先的酒店里上班,而我则因为小月子还没坐满就在家[在我们那间简陋地小
屋里]休养。
每天每天的早上,上班前他会严格地督促我,吃完他亲手为我烹制地营养早餐。然后又强制地把我押上
床盖严实了被子。最后还不忘历颜肃语地威胁我:好好休息,不许踢被子,更不许下地乱走。乖乖地躺
在床上等他中午回来给我带好吃的。
直到看到我由衷地点头应允之后,他这才会露出轻松些地笑容来也才放心地上班去。
午市刚过,他便急冲冲地赶了回来。看到我很乖地躺在床上也没有踢被子,他就会很满意似的笑着表扬
我一番。还早有预料般地亮出了他带回来给予我的奖品——一只装满了各种营养汤食地保温桶。
他煞有其事地将保温桶在我眼前绕了一圈,然后再打开桶盖。顿时,热气腾腾更是香气四溢,诱的我垂
涎欲滴。急忙爬起来伸手去接。
可他却躲开并还推开我的手,同时又很严肃地勒令我躺好。
在他咄咄逼人地目光中,我只好乖乖地重新躺下来还主动地盖好被子。
看着我这一系列地举动,他脸上这才又逐渐地漾出满意且温柔地笑意,而后又带着赞许似的点点头。接
下来他便执起汤勺,盛了一勺谗的我口水直吞地汤食在唇边轻轻吹着,先试了试不烫了这才小心翼翼地
送到我的唇边。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好幸福也好满足。急忙一口把东西吞下肚后就忍不住了般地慎重且又认真的对他说:
“章卫军,我爱你!我要一辈子都陪在你身边,好好地爱你!”
听了我的话他一点也不惊讶,反而很自信地笑着说:“当然了!我这么好,又是这么体贴宝贝你,任是
谁也会不舍得离开我的呀!是吧,宝贝。”
来不及附和他的话,另一口汤食已经喂到了我嘴里。再急忙地吞咽下又说:“章卫军,你会永远都对我
这么好,永远都这么宝贝我疼爱我,也永远都把我放在你心里最重要的位子上的,是吧?”
“当然!”他正经地望着我也很快地就回答。专注于我地双眸中透着无限地肯定更有无限地温情和宠
爱……
每天每天的晚上,他都会尽量地早下班。哄喂我吃完东西后,如果我有强烈要求,他便把我包裹严实了
然后一手拥护着我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我们去那条我们非常熟悉的,偏僻又十分幽静地小路上
散步。这样甜蜜地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很快的一个月就过去了。
到我坐满小月子几天后,他开始催促我出去找工作。
由于先前的酒店我老是不打招呼地就走走又回回。虽然有章卫军的一再坚持,领导们也碍于章卫军的情
面没说什么。但自己总觉得无趣再这么混下去了,同时也因为他已经升到了主管的位子,而我还是个小
小的服务员,而且我的工作态度以及工作成绩都不是很好。工作中由于他是我的领导,所以我必须遵从
他的调派和服从他的指令。平常他极宠我,我也跟他撒娇使泼任性惯了,上班时怎么也没办法遵照员工
守则上所规定的那样对领导要毫无异议地尊敬和服从。也经常会碰到我和别人同时犯了一样的错误,他
要一视同仁地作处罚吧,却有忌讳回家后我会跟他使小性子。不处罚吧,又担心长久以往下去酒店会越
来越没有规范。只处罚别人不处罚我吧,又恐怕会惹人非议。因而他左右为难,愁苦不堪。再加上还有
同事们时不时地就会把我们拎出来涮一涮,造成一次又一次很尴尬地局面。我很难为情,他更是无法正
常地严肃工作。这种事情以前就一直都存在着的。所以我决定不去那里上班了,章卫军好象也被别人笑
怕了也更难为怕了,所以也没有再坚持。由于我只熟悉酒店地工作环境也只有酒店地工作经验。于是我
也就只还打算找酒店里的工作。
可能是因为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又集众长辈地万千宠爱于一身。因而养成了我懒惰。怕出力。更怕吃苦又
受不得一丁点委屈,还有些好高务远地个性。所以我的班一直上上又停停的,断断续续地找了好多份工
作都没有稳定下来。
章卫军刚开始也还纵容我。在目睹我一次又一次地冲动辞职,然后还回家跟他抱怨哪家哪家酒店,怎么
怎么的苛刻员工,不善待员工,工作任务又怎么怎么的辛苦和繁重;哪个哪个领导怎么怎么地严厉,不
讲情面,把重活累活和脏活都派给我一个新人干,可憎更可恨;哪个哪个老员工又怎么怎么地仗着自己
资格老所以怎么怎么地欺负我,挤兑我。一次次地抱怨中,章卫军渐渐地开始不耐烦了起来,也慢慢地
产生了对我的不满和怨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