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从他那个款式挺大地公文包里取出一只盒子,放在台子上,再推到我面前。
单看外表就知道那是部新的手机。而且,看牌子还是价格不菲地品牌手机,款式也是当下正流行着的新款。他用两根手指头轻轻地敲了几下盒子,然后就看着我说:“号码也帮你装好了,里面也帮你存了我的号码,记得以后要经常给我打电话。不然我可是会生气的!”说最后一句话地时候,他似有意地板起了面孔,带着些威胁口气地警告我。
我一时间惊愕住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跟着立刻就有一种被施舍了的屈辱感和自卑感。于是我很快就果断地连连摆手,更坚决地推辞着说:“不,不,我不要。我不能接受你的这个礼物。”
“为什么?”他似乎很吃惊地看着我。
“因为……因为,无功不受禄嘛!而且,从小爸爸妈妈就有教过我不可以随便地接受别人的馈赠。还有,我跟你又不熟。”我胡乱地编着理由,只想要尽快地推辞掉从而维护住我那微不足道又可怜地小自尊。
听了我的理由后,他又轻轻笑了笑,可是仍坚定却极温和地说:“收下吧。你不是正需要一部手机的吗?我们目前是还不熟,不过慢慢的不就熟了吗?而且,你还没领悟到吧。在这里收到别人地赠于,哪怕是多么贵重地赠于你都只需简单地说声谢谢就好了。不需要抱有什么揣揣不安地心情,更不用为某个赠于你礼物地人而心存感激和还想要回报他什么作为礼尚往来地回馈。如果你有这种思想,那么你会注定要吃亏和上当,甚至是还要为此搭进去一些更珍贵地东西。你明白吗?”
看来他是误会我的意思了,以为我是因为胆怯,震惊和不好意思才拒绝他的礼物的。震惊,我确实有点,但决不是因为他要送给我的那部手机价格不菲。而是我完全没有想到,我们这仅是第二次碰面,他就开始送我东西了,我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而已。尤其是他又对我说了那么一段莫名其妙的话。
我惊讶地看着他。老实说,他的话让我听的有些一知半解的不能完全地领悟的透。
他好象也看出来了,跟着再潇洒地笑笑道:“不用急着现在浪费脑汁地去研究,以后你会慢慢的明白的。好了,那么再让我来教教你吧,你现在只需要认真地对我说声谢谢就足够了。来吧。”他马上坐正了姿势,也好象极正经严肃地对着我望,一副等待别人朝拜地架势。
等了一会也不见我有所动作,他忽然失去耐心般地怨责道:“怎么?你爸爸妈妈没教过你在接到别人馈赠礼物地时候要对别人表示一番感激地言辞和举动吗?”
“我又没说要接受你的礼物,干嘛要对你表示感谢呀!”我忽然很放松了地撅着小嘴嗤着声说道。
“好个没教养地小丫头!”他绷着脸憎喝了这么一句,但很快就忍不住了似的暴出无奈地笑颜来,跟着又投降了般地叹着气说:“好吧,不表示感谢也无所谓啦!算我运气不好,瞎了眼,把钱花在你这么个小白眼身上。我认栽了。唉——”说着,他又把装手机的盒子往我这边推了推。
“拿着吧,你正需要它呢!”
“我是需要,可是我会自己挣钱去买的。我不要别人像可怜要饭的那样施舍给我的,那样我会觉得自己矮了别人一节的。”我口气很坚定地表示,同时也站起身来要走开。
不料,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脸色也立刻地就变的很不好,还好象很恼火似的叫道:“叫你拿着你就拿着!我打算送出去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再收回地惯例。这是我的原则!”
望着他脸上很明显地怒意,我立刻就惧怕了起来,也不敢再这么跟他执拗下去了。毕竟,其实这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吃亏的事。可是,我更清楚,我不能表现的太过于贪婪和随意了,以至于会让他感觉我是那种很势力,见钱眼开又极易被收买了的人。但我也不能表现的太过于软弱和好欺负,叫他把我当作那种只要大声地吼几句就可以使我降伏了的很无能很没主见的人。
于是,我勉强保持着冷静且勇敢地态度,用力甩开他的手,再无所谓地乱挥了挥说:“行了,行了!拿就拿,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一部手机嘛!我还怕它深更半夜的变成吸血鬼来吸我的血不成。不过,我也要对你申明,如果这手机不好用的话,我还是会把它甩到一边去不用它的。我才不会去管它是谁送的呢!”
他忽然好象很满意似的,立刻地就笑了起来。
“真是奇怪,怎么都这么久了,进这间包厢地小妹还没有回来呀!她都干什么去了?”我忽然地才又想起来,跟着就走到门边打开门焦急地向外张望着。
“你不就是嘛。”那家伙闲散地靠在沙发靠背上,用两只手枕在头底下慢悠悠地说。
“除了我还有的呀!我只是个跟房的,还该有个进房的呀!”我回过脸来认真地对他说,同时也在心里默默地为那个进这间房地小妹祈祷。希望她出去开小差可别叫领导们撞见了。不然,那可是要被罚钱的。
来这里上班虽然才三天,可是我却见到好多做小妹地女孩子被罚过钱,真可谓是动不动就罚钱了。而且每次罚的钱数目还不少,当然也可能跟她们收入的多有着直接地关系。要是换做像在酒店里每个月才有千把几百块钱地收入来说,在这里几乎每个人每天都要被罚最少五十,多了不限的罚款趋势。那不白干了还得倒过来要掏钱贴补公司的势头。
而且从她们无意间抱怨出口地言谈中,我逐渐地明白,什么做错事了被罚钱的呀,其实就是公司内部的老板和上头的那些领导们用来增加他们收入地一种剥削手段。而且是摆明了地无理剥削手段。据说,只要是在KTV这种场所,每一家都是这样的。大家都见怪不怪了,也都理所当然地承认和接受了。
“本来应该是的吧。可是今天我定的这间房客人比较少,所以也就不想浪费了就只叫了你一个进来。”他仍然是那副慢悠悠地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