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还好,我以为我迟到了,害你等久了呢!我们进去吧。”她幽雅地比画了一下请的姿势。就是她的这个姿势,让走在略落于她后面的我突然莫名地产生了自卑地心理。
这个叶贝贝较于以前真的可谓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以前我从没有觉得自己矮她一节,甚至在外貌上,我还在心里略略地有种优胜于她的自信。可是现在,不,确切地说从昨天晚上,我们再次碰面的第一刻起,我就默默地却又是那么身不由己地对她产生一股仰望地情绪。
如今的她,无论在外貌还是内心历练,相信都远远地胜过了我,在她面前,我被比成了一个幼稚可笑地小女孩。这种感觉在我们才入座的那一刻就更明显地突显出来。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老天刻意的安排,尽管咖啡厅的客人很少,空着的位子也就相较很多,可是在她的带领下,我们却又坐到了我刚才一个人坐的那张台子,而来给我门服务的还是之前的那个服务员。
服务员在看清又是我以后,立马紧张地道歉说:“不好意思,小姐,刚才看您负了钱又急忙忙地出去了,我以为您要走了呢,所以就把您的饮料给收走了。对不起,对不起。”
我僵硬地说了声:“没关系。”然后心虚地去看叶贝贝的反应。
只见叶贝贝先是一脸地诧然,而后就好象什么都明白了又仿佛完全听不懂似的,转过脸去,装似随意地拨了拨自己的头发,又垂下眼去,默默地理了理衣服,当然做式不关心的了。
我重新点了一杯女乃茶,叶贝贝则如我所料地点了一杯咖啡,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她是那种会喜欢喝咖啡地那一类人。
对于我点女乃茶,叶贝贝却好象很惊讶的样子,微微地一愣,而后就轻轻地笑了下。我敏感地领会到,那一笑里包含了许许多多地情绪,有觉得可笑的,有感到幼稚的,还有股似为嫉妒或羡慕的,以及其他好多好多,我一时都不能一一给予理解和领悟的东西存在。
叶贝贝微低着头,眼神对着她的那杯咖啡,一动也不动的。手里拿着的汤匙一圈一圈地在咖啡杯里搅拌着,她那神情仿佛很专注似的,又好象在沉思着什么。而我也安静地品茗着自己地女乃茶。
许久过后,她幽幽地轻叹口气,才慢慢地抬起眼来看着我,说:“你说你和章卫军离婚的事是骗我的吧。”
我一惊,心上顿时心虚慌乱了起来。
她没有等我回答就又接着说:“章卫军是那么地爱你,我不相信你会舍得离开他。”
我轻轻嗤笑着问:“你怎么知道他有多爱我?”
“我当然知道!”她忽然一下情绪很激动地瞪着我说。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先前地平静,可能领略到自己刚才地失态了,她随后跟着说:“对不起,我……”接着就默默地低下了头,好象很无奈似地深叹了口气,又再度专心地搅拌自己地咖啡去了。
我不清楚她刚才那一番表现都是为了什么,可是我隐约地感到一定和章卫军有关系。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你会在那种地方上班,又跟章卫军分隔两地,我真的很惊讶。我想你们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了。但,不管是什么事情,我认为如果你是真心爱他的,那么就没有什么不能妥协的事情。”
妥协?!那是妥协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吗?而且又要如何妥协?一味地装傻,扮痴,像个呆瓜一样的任由别人摆布吗?这就是所谓的真爱吗?那我真是无语了。
“你知道吗?章卫军现在已经升做楼面经理了,所以他有很多地方都要树立自己地威信。”她这完全是在教育我的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女乃茶喝多了的缘故,我突然地产生股恶心地感觉,就连闻到那股甜腻腻地味道都受不了了,所以迅速地把女乃茶杯丢开了些去。
“哦,是吗?”我虽然有满心地不屑,可还是淡淡地回应了下。
她略略惊讶地看着我说:“你还不知道吗?看来你们是有一段日子没有在一起了。”
我暗自压下满腔地不悦,反问:“你们经常见面是吗?”
她顿了顿,忽然又有些伤感般地叹了口气才说:“不瞒你说,见面是经常,只是,他也跟你一样,已经不记得我了……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去那店里吃饭,也顺带地去看看他,不过不是以旧同事或是老朋友地名义,只是个普通的客人身份,一个人偷偷地在一旁,默默地看看他……他现在越来越有气魄,越来越有魅力了,而且据我观察,他的那些下属,上至主管领班,下到每个服务员,但凡是女性,几乎没有一个不是对他崇拜有甚,仰慕有甚,更痴迷有甚的。你把他一个人丢在那,真不怕他会变心而移情别恋吗?你对自己真的就那么有信心吗?”
说的多好听,顺带去看看,鬼才相信呢!
“要变早就变了,而且,即使要变,我在不在身边都一样,不是吗?”我冷冷地回。
她轻笑笑说:“你倒是很坦然。”
“你今天约我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些的吗?你要是想要打听关于章卫军的事,不如直接去找他问好了,或是找他现在的同事问,至于我,不瞒你说,我真的不知道他的近况。”我有些不耐烦了地说着。
她沉默了一会,忽然抬起手来掠开披在额前的头发,很认真地看着我说:“这个,你还记得吗?”
我一愣,仔细下才看清她额头的靠左边有一块不大却很深地凹痕。
不等我问,她又说:“这是你给我留下的。不过我并不恨你。”顿了顿,她垂下脸去,同时也放下掠在额前的手,叹了口气,语气也忽然变的很弥丧地说:“也许你已经都猜到了……这几年来,我为了完美自己地容貌和身材,不知道进出于手术室多少次了,可是这里是我唯一一处打算永久保留下来地缺陷。因为我要它时刻地提醒我不要盲目地去爱,更不能盲目地去追求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她说话间又再抬起眼来看着我,这一刻她的眼里竟然绽放出一股尤为果断地神情,仿佛她忽然产生了什么决定了似的。
经她这么一说,我恍然记起那时侯我因极度气愤,不慎将她推倒,从而使她头碰到桌角上受伤的那件事。心里顿时升起一阵愧疚。照如今还仍然存在这么深地印记看来,可想而知当时伤口有多么地恐怖和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