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如今已经近黄昏了。再过半刻,城门就要关了。这几日,好像因为什么原因,城门关得比平日要早半个时辰。
嫣儿坐在茶摊旁的台阶上,百无聊赖得晃动着双腿。怎么风息还没有回来呢?肚子好饿呢。
“小姑娘?”
“老爷爷。”
“小姑娘还在等你哥哥?别等了,这么久了他不会来的。”真可怜,怕是家的养不起给带出来扔的。这世道,真是越来越难讨生活了!
“他一定会来的!”嫣儿坚信着,只是,风息怎么还不来呢?
“小姑娘,知道自己家在哪儿吗?”
嫣儿点头。
“既然知道就自己回去吧,我瞧你也不像城里的孩子,城门马上就要关了!”
嫣儿急了,城门要是关了,她和风息怎么回去呢?
“我要在这儿等他。”
“万一他先回去了呢?还是别等了。”
“不会的不会的”,说话间已经带了哭腔,“要是我走了,他回来找不到我怎么办?”
“唉,这小姑娘真倔。时辰到了,爷爷我要收摊了。小姑娘要是等不到,就先回去吧。”老头挑起了家伙,摇摇晃晃地走远了。
在老头走后,不少人前来搭讪。
“小姑娘,等人呢?”
“小姑娘是不是迷路了?”
“小姑娘,你看这冰糖葫芦是不是很好看?你要是跟姑姑走,它就是你的了。”
“小妹妹,天都要黑了,待会儿啊妖魔鬼怪都要出来了。它们专吃小孩的,怕不怕?”
嫣儿依然自顾自的晃荡着自己的双脚,一二一二……
“真是可惜,这么水灵的小姑娘竟然是个哑巴!”
“还真是个哑巴。”
“哑巴又怎么样?倚翠轩照样能把她培养成头牌,盖过天香阁的花魁!”
“你这吹牛的吧?怕进了你倚翠轩,这么棵好苗子就被你给毁了。”
“就是,小姑娘,跟叔叔走,叔叔带你吃香喝辣的!”
“这小姑娘一身的衣服真是太艳丽,呀,这不是冥婚的嫁衣吗?!”
嫣儿蓦然抬头,眨了眨眼睛:“我等的人就要来了,你们不要挡在我前面,他会看不见我的。”
原来,不是哑巴!
只是,这身上穿得也太…晦气。
“小姑娘……”
“别说话,你有口臭。”
涎皮的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上去,干瘦的赌徒自讨了个没趣。
“姑姑没口臭,姑姑身上还香香的。姑姑请你吃冰糖葫芦,又酸又甜,可好吃了!”
“阿嚏——,阿嚏——”刺鼻的胭脂水粉味儿引得嫣儿连打了两个喷嚏。
“去去去,你还是走开,你身上的那股味儿比口臭还难闻”,大个子的屠夫挤了挤一旁的老鸨,对着嫣儿“温柔”地笑着,“我那两股味儿都没有,小姑娘跟叔叔走,叔叔啊保准你吃香喝辣的,还有漂亮衣服可以穿。”屠夫打的主意,自是和赌徒、老鸨的不同。他的小子是个天生的痴呆,如果能捡个这么漂亮的小丫头回去做童养媳也不赖。若是她不听话,再把她卖到妓院去也不迟。
岂料,嫣儿也没有给他面子。嫣儿看着屠夫,无比认真地说:“你身上有一股猪的味儿。”这倒是真的,作为一个常年杀猪卖肉的屠夫,身上有一股洗都洗不掉的臊味儿。
这小姑娘,真是不好糊弄。
几个人摇摇头走了。
一拨又一拨的人来了又走,天已经完全黑了,城门也早早地关上了。
嫣儿觉得有些发麻,跳了下来。她得去找找风息了。
“小姑娘,哥哥带你回家。”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突然出现了。
“唔……”还未来得及开口,嫣儿就被身后突然伸出的大手死死地捂住了嘴巴。
麻袋套上,嫣儿什么也瞧不见了。风息,风息,你在哪儿?
“老大,这袋子里没动静。”
这多多少少有些不正常,平日里这般抓人的时候,袋子里的人都会死命地挣扎的。
“会不会是刚刚捂得太久?她是不是断气了……”死人可没活人值钱。
“打开看看,快!”
嫣儿竖起耳朵,听着,越发不敢动了。对了,姥姥给的秘密武器!
麻袋刚一打开,嫣儿立刻站起,对着面前的人一喷。
“老大,她没死!啊,啊啊,痒死我了……”使劲使劲地挠。
“没死还不快把袋子封上,你跳什么跳?多少天没洗澡了?回去再挠虱子,现在赶紧办正事!啊,啊啊,痒……”
“咯咯……”看着面前的两人使劲地挠着,嫣儿不由得笑了,他们好像卖艺人手中的…猴子。
“你这臭丫头给我使了什么?”男人大骂着,一边跳着挠痒,一边要抽出手来抓嫣儿。可惜,实在是瘙痒难耐。好痒,好痒,痒死我了,痒死我了!
“你说这个”,嫣儿拿出一个怪瓶子,说它怪,是因为它的瓶塞被司云朵改良了,里面的液体可以直径喷出。
两人连连后退,刚刚就是这个东西,这个臭丫头对着他们就这么一挥,他们就奇痒难耐。
“姥姥说这个有两个名字,一个叫‘防狼器’,另一个就是超级无敌痒痒液。今天看来,它还是叫‘防狼器’比较好,专门惩治你们这些大灰狼!咯咯……”
“快、快把解药、交、交出来,不、不然……”其他的一概没听懂,他认为这一定是种毒药。
“不然如何?”少年的声音突然而至。
PS:怎么说,嫣儿介货真心是不好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