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郁茜盈尖叫着站起来,匆匆提起裤子,慌乱中还不忘将手里的物品扔向身后的树丛,这才往树林外跑。
“嗨!嗨!是我,别喊!别喊啊!”陈树杰从旁边跑出来拦着她。
只是这时几个外面的同学都听到,卞春阳更是冲在最前面,手里还拿着烂扫帚。
郁茜盈一出来就看到陈树杰挂在树叉上的衣服,卑鄙、龌龊、变态!她在心里暗骂,脸红通通的什么话也不说。
“呵呵,误会、误会。”陈树杰没想到郁茜盈反应这么大,这次真可谓操作失误!
卞春阳皱着眉头,缓缓放下扫帚,他都懒得去问,光看郁茜盈表情就知道是什么事。
小静很懂事,知道此时最好是她出面,她可不想让卞春阳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被陈树杰搅黄。
“我们去休息吧!”拉着郁茜盈微微发凉的手,小静尽可能让自己显得贤淑得体。
郁茜盈最讨厌她的就是这种性格,可此时还有更让她讨厌的人,两相比较还是顺从的跟着小静走到阴凉的楼道里。陈树杰还想跟着,但卞春阳挡在前面,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呵,又没什么事。”陈树杰挤出笑脸来,想伸手去拍卞春阳的肩膀。
“没事就好!”站在旁边的何达一把抓住他伸出的手,语气很冷。
何达身高有一米八左右,又是校田径队长跑选手,身体非常结实。陈树杰知道何达和卞春阳关系很铁,看着他也过来帮腔,只得识趣的低下头。
“我只是想开个玩笑……”陈树杰的声音低了很多。
卞春阳也不想做得太过,就将手放在两人手上拍了拍。
“春阳,你给那个什么书记打电话算了,我估计他们下午是不会来的!”廖生川不耐烦的嚷嚷。
卞春阳平日里还是很能装友善,只是他早就有些看不惯陈树杰的为人,所以才会任由何达出面。对于象廖生川这样的人,他一般会表现得更亲和,因为他知道廖生川和肖哲还有王魁武三个人是好友,在这个小团队里他们的话还是很有份量。
“嗯,我就打过去,这帮老爷……”卞春阳露出招牌微笑,略显黝黑的脸庞容易让人联想到守基层的村干部。
为了不会出现尴尬,卞春阳走过一段距离才拿出手机。李书记是他父亲同学介绍的,第一次联系时还比较亲切,不过当他空手找过几次后,李书记的态度有细微变化,最后还是通过父亲同学送过去两瓶好酒后,情况才有所好转。其实每次给李书记打电话他都谨慎得很,父亲也交待过,千万别提什么公益、绿色环保之类的大道理,因为只有当官的人说时才是‘道理’。
“喂,您……请问李书记在吗?”
电话里传来的是女性甜美的嗓音,卞春阳有些小惶恐,不知说什么好,挂掉电话更不可能。
“小卞……哦……小阳啊!什么事啊!”李书记舌头有些大,不过话语还是亲切的,让卞春阳有些激动,虽然他似乎听到电话另一头传来的轻轻窃笑声。
“哦,李书记您好,这时候打扰您非常抱歉。是样的,我们到新庄村调研,只是很不巧我们来的时间不对,没找到村委会的干部。”
“哦,就是你上次说的事,我晚点让刘秘书给他们打个电话,你们现在哪里?吃饭没有?这可不好,年青人要注意身体,等会让他们安排个接风宴,不要客气,这是应该的嘛!你们是祖国的未来,饿着怎么做事呢!对了,你们就等在原地,我让他们马上来接,记得不要客气,嗯,嗯,好好干!对了,调研报告出来后记得先拿给我看看,正好县里在搞公益活动,我们可以接合着一起嘛!”李书记看来清醒不少,说话时的思路也有趋逻辑性。
“好、好、好,谢谢李书记,太谢谢您了。”卞春阳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刚刚还惴惴不安的心情也总算是放下,当他说好时声音也止不住的提高几度,当然他自己并不觉得。
“看来有好事!”妖妖伸出头来看了看,对小静说。
小静微微笑了笑,没说话,握着郁茜盈的手早就放开,不过还是陪在她身旁。
“你没事了吧!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有吗?”郁茜盈拿出化妆镜照,镜子里的自己瘦了很多,脸色也很苍白。
“早上起来就不舒服,又坐了一个小时的车,还走了这么远……”她报怨道,也不打算补妆。
妖妖吐了吐舌头,又看着外面。郁茜盈的娇气是出了名的,她也没想到魔女会一口答应来调研。那几天她看郁茜盈心情似乎很糟,所以就随口说出小静在邀伴来调研,当时她还以为魔女不会答应,谁知她却立马同意,看表情还很认真,为这件事小静责怪了她几句。
“多喝点水,你可能贫血。”小静父母是医生,略懂一些医学常识。
“哦,应该不会吧!”郁茜盈不太专心的回答,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小静说不上讨厌她,但与心无城府的妖妖比起来还是差远了。所以她也没再多说,将注意力转向外面,烈日下卞春阳笑得很开心,看来和那位李书记通电话的结果很好,如是她也笑起来。
妖妖回头正好看到小静一脸春光明媚,故意用身子挡住她的视线。
“唉!你可不能太明显了啊!”妖妖揶揄翘起嘴角,装出很委屈的样子。
“什么啊!我最喜欢的还不是我的妖妖啊!”小静难得顺从一次,一把抱住她的腰板。
“啊!爱妃不可乱来,这里可是大庭广众……”妖妖最喜欢的就是‘穿越剧’,这下可让她过到戏瘾。
郁茜盈本来也想加入嬉戏,可考虑到免费劳动力暂时不能用,还是让可怜继续下去的好。
过了十几分钟,开来两辆小车,司机都戴着墨镜,样子很酷。
“不好意思啊!村里罗会计的儿子结婚,大家都去喝喜酒了。”其中一个看着三十来岁年龄的男子走下车来,也没取墨镜。
卞春阳远远的就闻到酒气,有些社会经验的他快步走上前伸出手来说:“应该是我们说不好意思才对,真抱歉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呵呵,你是……”
“您好,我是卞春阳,这次的领队。”
墨镜男似乎知道他,脸上的笑容更盛。
“叫我郑叔就行了,在这里没什么事是我办不了的。”墨镜男说话时嘴角自然上扬,握手时习惯性的用左手拍了拍握在一起的手。
“好的,郑叔,会要给您添麻烦了。”卞春阳极力控制着表情,显得不那么张扬。
“主任,是就走还是等一下!”另外一台车上一个年青人边接电话边伸出头来问。
“怎么?”
“那班家伙缺了你没气氛,一个劲的催呢!”
“哦……”郑主任摘下墨镜来,看了看眼前这几个学生。
“小王,你带钥匙没,让他们把行李放办公室里,我们这就过去。”
被称为小王的年青人看起来也有二十七八岁模样,脸颊通红的,显然喝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