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大哥,让我去见见娇霞吧,求您了!”一位蓝袍男子被两个龟奴推推嚷嚷地从门口推到了大街上,他不死心,上前一步还要往里闯,一个龟奴不耐烦了,一脚踹在他的心窝上!
“娇霞姑娘也是你这种穷书生能见得的?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回去多读点书,等中了状元再来找姑娘吧!”
“怎么,进场子还要买门票的?”小念扯了扯阮秋镝的衣角,低声抱怨,“可是你将我叫来的,给钱的事情就包你身上了。”
阮秋镝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拉起她的手就往里面走去。小念低着头,快速地从龟奴身旁走过,却没有听到想象中凶神恶煞的声音,而是齐刷刷地温柔问好声,“二公子里面请!”
进了内厅,站在大堂里立马产生了一种‘世界好大我好小’的感觉,厅有两层,下面一层是散座位,上面一层是雅座,中间镂空两层的旋转楼梯,戏台在一楼中间。
“怎么样,是不是很壮观?”阮秋镝见她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兴奋样子,撇撇嘴得意地笑道,“知道为什么我们进来不用给进场费吗?因为这红场是我阮家的。”
莫小念一听,直嚷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在大厅里到处走动,东模西碰。既然宁王有意让她做准儿媳妇,那也就是说只要她愿意,她就是这红场的女主人了!
如此这般,这里是她触手可得的囊中物,那还拘束什么呢?
“这可是商都最大的演艺场,和我红场比起来,梦川的浩天楼简直是一破烂。”阮秋镝咧咧嘴道,“不过这儿都是大的活动才会用,平时的小家宴,篝火晚会都是在城西的得梦馆。”
莫小念感觉自己的气场一下子强大了,可能是受环境的影响,心里那兴奋劲儿蹭蹭地往上冒。
四个人被领到二楼临窗的包厢里坐下,莫小念下意识地往楼下望了望,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咽了口口水,她忍不住问,“这进场费肯定很贵吧?楼下的座位应该也不便宜。”
“是很贵啊,”阮秋镝强忍笑意,认真地点点头,“我和三弟四弟还有大姐,除了进门不用给进场费之外,其他的和普通人一样是照给不误的。”
“包厢费多少?”
莫小念看着阮秋镝缓缓地竖起三根手指,顿感双腿无力。
“三???????十金珠??????”
“是三百。”阮秋镝低低地笑了起来。
没多久,有龟奴拿了菜谱进来,小念偷偷地打量他,那衣服的料子比自己的还好,不禁有些小小的自卑感,偷偷覆在阮秋镝耳边说道,“回头我们去添置一些好的衣服首饰好不好?好不好?”
“你嫁给我,我让你穿最好的吃最好的用最好的。”阮秋镝邪邪地笑道,一边用手指在桌下轻轻地摩擦小念的手背。
莫小念耳根一热,反手重重地打在他的手心上,咬牙切齿,“老娘不差钱!”
换来一阵低低的轻笑。
点了最便宜的茶水都要十二金珠一壶,足够普通三口人家一年的开销用度了。虽然是阮秋镝付钱,小念看着那一叠厚厚的票子从阮秋镝手中递到龟奴手中,心里不可避免地发疼。化悲愤为食欲,不知不觉就嗑了三盘瓜子,还好瓜子是免费的,看着门口进来一拨又一拨的人,看着看着,她发现阮三脸上的神情就有点不自在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莫小念一愣,饶有兴味地笑了起来。阮秋镝奇怪,问她怎么了。小念神秘地说道:“今个儿有意思了。”
“有意思什么,看到美人了?”阮秋镝打趣她道。心说你这怪物向来喜欢看美人而非美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那种嗜好。
“你看那是谁?”莫小念说着用眼神扫了一下楼下门口边,“那不是杜琪琪吗?我估模着她是知道阮三在这里,故意过来要气他,你看着吧,待会儿说不定她会拍卖初夜。”
“你就瞎猜吧,”阮秋镝好笑地白了她一眼,“杜琪琪是江东出了名的美人,香榭楼的头牌,今日花魁大赛她当然要在这里出现。”
“哦。”小念讪讪道。
想了想,又忍不住问,“杜琪琪和阮三是不是有一腿?不单单是嫖客和妓女之间的关系吧。”
“一个女孩子,说话这般粗俗!”阮秋镝蹙眉,想要训她一下,可那女子眨着无辜的双眼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让他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阮三以前求过父亲,要娶杜琪琪过门,”阮秋镝道,“可是父亲不同意他也没办法,这事情就一直这样耗着。两人不明不白的关系,已经有好几年了。”
小念心想什么不明不白的关系,这叫谈恋爱好不好,谁规定的两人有点好感就要结婚的?看看她和顾漠羽,就知道好感根本支撑不起一段婚姻。
“你是不知道,这杜琪琪性格野蛮,是江东出了名的妒妇,虽然长得漂亮,却没有一户人家敢娶她过门的。阮三聪明一世,却栽在这样一个女人手中。”阮秋镝发出一声微不可见的叹息,半真半假地道,“大概每一个男人命中都有这样的一个劫数,也许我也会有。但愿那个女人出现得是时候,该杀的,我同样会杀了她。”
莫小念感
觉背上凉飕飕的,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往阮三身边靠去。阮秋镝是个变态,一定是的!
整个楼的窗帘一扇一扇被拉上了,一下四周全暗了,中央巨型风灯一下打开,瑰丽的光影攒动,那些老旧的器具、地毯、窗帘一下子在这种光线下,变得非常昏黄华丽。
接着下面的人就开始躁动起来,阮秋镝摇开折扇,笑得风淡云轻,“开始了,你看着,今天咱们有好戏看。”
正说着,一位身着旗袍的女子摇曳着腰肢在一阵欢呼声中走上了台子,莫小念一愣,这不是自己店里的衣服吗?没想到在梦川无人欣赏,在这里却找到了知音。
阮秋镝看出了她的心思,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想入非非,“不要得意,这衣服是我送给如儿的,图个奇特,并不是觉得它好看。”
小念瞪他一眼,欲要说些什么,楼下的女子用锤子敲了敲铜鼓,一边道,“安静,安静!”
整个片场立马安静下来,此时如果掉下一根针恐怕都能听见。
女子环视四周,半晌,放下锤子,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各位能够赏脸来参加今天的花魁大赛,我们得梦楼作为江东四大青楼之首,在这里,就代表其他同行们向各位问好请安了!还是老规矩,三轮比赛,由大家选出最后的花魁娘子!首先,让我们请出上一任的花魁娘子,娇霞姑娘来为大家做第一轮的表演!”
女子退回幕后,台下掌声雷动。娇霞在一片欢呼声中优雅地转上舞台,在台中央站定,劈叉,下腰,一气呵成。
莫小念看着她,好些日子不见,娇霞依旧风采如前,只是眉目中新添了一丝淡淡的哀愁,惹人爱怜。
阮秋镝好笑地看着身边的女子一会儿叹气一会儿傻笑的,忍不住乐了。
“你在自言自语什么?”他用扇柄敲了敲她的头,笑道。
“管你什么事!”
阮秋镝瞟了她一眼,正要伸手捏她的脸以示警戒,莫小念眼珠一转,突然问道,“花魁大赛第一名有什么奖励啊?”
“怎么?你想去?”阮秋镝挑挑眉,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念见他一脸鄙视,赶紧挺起了胸脯,仰起头,双手交叠放在大腿上,面带微笑。
空姐都是这样坐的,标准的姿势。她想着,一脸期待地看着阮秋镝,大眼睛拼命地眨啊眨,脸都要笑僵了,才听得阮秋镝慢吞吞地说了一句,“你不行。”
肯定并且毫无留情地三个字。莫小念一下子泄了气,但是却不死心,双手缠上他的脖子,做水蛇状摇啊摇,撒娇道,“人家不漂亮吗?唱歌不好听吗?身材不好吗?为什么不行?”
阮秋镝无视阮四杀人的目光,故意似的将莫小念顺势一搂,抱在了大腿上。
莫小念是何等人物,岂非害羞脸红之辈,见他如此,她便也干脆地窝在了他的怀里,恶作剧地扭来扭曲,凑在他耳边,声音酥软道,“我漂亮吗?嗯?”
阮秋镝摩擦在她腰际的手指骤然一紧,迫使她更紧地贴在他的身上。
“你很漂亮。”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暧昧Qing欲。
莫小念突然就感觉到一阵慌乱,心里暗恼自己不识趣,自己的命还握在他的手上,为什么要去招惹他?
两人相对沉默,小念将脸埋在阮秋镝的怀中,不敢抬头去迎视他炙热的目光。感觉到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到她的身体上,怀抱中尽是木香和洗衣水的味道。她突然有一瞬间十分贪恋这个怀抱,双手情不自禁地从他的腰上绕过去,紧紧扣在他的背后。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门口一道女声骤然响起,冷意中带着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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