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壳正努力想些开心的事情出来,忽然瞥见一旁的死人头。“对了,这人什么时候死的啊?”说完自己都冒冷汗,这也算是开心的事情?
关七道:“大约一个月以前。”
“这可奇了,为什么一点臭味都没有?”
关七要答,见一旁沧海意兴索然的样子,便道:“公子爷应该知道吧?怎样去除尸体的臭味?”
沧海看看关七和小壳期待的眼神,只得不情愿的说道:“苍术,皂角,焚以祛味。”
小壳愣了一下,简直无限崇拜。
关七赞许的问出了小壳也想知道的问题,“你怎会知道这么多验尸的事?”
“唉,看书看的。”沧海托腮看了看天。
“哦?你喜欢验尸方面的书么?”
“唉,不是,我什么书都看的。”
关七的眼睛竟然又发起了光,“哎哎,那你有没有看过‘北厢记’?”
沧海一愣,“那是什么书?我都没有听过。”
紫幽正兴奋的拉着碧怜跑回七星斋,在走廊里就听到关七先生嚷道:“还什么探查天下情报,竟然连‘北厢记’都没听过!”
紫幽在门槛一顿,撒开碧怜就冲到关七身边,两眼跟关七一样冒着绿光,“你是说那本**?”
“啊你也有?”关七终于找到了知己,“有前途啊小兄弟!”
紫幽开心道:“我的只是手抄本而已……”
“那没关系!我有印刷版回头借你看!”
“好啊好啊,嘿嘿嘿嘿。”两个人一起笑得十分猥琐。
沧海冷眼道:“真庆幸我不知道。”
“谢谢你啊关先生,不过现在您可不可以离我远点?嗯,可以了。”紫幽抬头见沧海小壳,尤其是碧怜那明显鄙视的眼光,赶忙道:“啊其实我也是偶然知道的,嗯……啊……对了我是从珩川那里看到的!”说服自己似的用力点了下头,“没错,珩川!”
小壳冷冷道:“是珩川从你那里看到的吧。哎珩川?他也学坏了么?”
“什么叫‘学坏’啊!碧怜……”
关七微微笑道:“那公子爷,属下就先行告退了。请你再考虑一下做我徒弟的事情。”
想到了失自由的鲍仲,沧海一身冷汗,连话都没敢接。
紫幽还在说着,“碧怜你要相信我……碧怜……”
碧怜道:“公子爷,我去送关先生。”
大厅里就剩紫幽一个悔恨的转磨磨。
沧海幸灾乐祸的笑了,“这回傻了吧?”
紫幽叹了口气,又冷静了一下,道:“也不是,”向着沧海走过来,“我好像找到了治愈洁癖的办法,”说到这里不觉激动的掐住沧海的肩膀,“我只有接触女人才不会有事!”
小壳一愣赶紧把嘴巴捂上,脸立马就憋红了,肚子忍得很疼。
沧海笑得像一颗梨膏糖,“紫幽啊,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唔很好!”
“不难过?”
“唔!”
“也不恶心?”
“唔唔!”
沧海梨膏糖一样的笑容又加深,眼睛都笑弯了,“那你可不可以放开我了?”
“可以……!”紫幽一愣,看着自己搭在公子爷肩上的手,也忽然深感意外,可是自己好像真的什么事也没有,放开手走到小壳身边又赶紧躲开,回来又握住沧海的手,惊恐的马上道:“我、我、我其实是、是接触女人和公子爷不会有事!”
“哦,是这样啊,可这是不能根治的方法啊,”公子爷笑的好甜好可爱,“我刚刚想到一个‘以毒攻毒’的方法,准保管用。从今天起一个月内,全‘方外楼’的马桶都你一个人刷!”
“啊?!”紫幽哭了,“不要啊爷!错了还不行么!”
“那你老实说,自从碧怜做我暗卫起你就老往这里跑,我一日三餐的饭都你负责送,哎你是不是特怕你会没机会啊?”
紫幽哭道:“当然!整天对着你这张脸哪个女人会不动心!”
“哦,那你言外之意就是我只有一张脸可取了?”
“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有珩川的前车之鉴紫幽吓得冷汗直冒。
沧海舒服的躺在椅子里,右手还被紫幽拉着。“哦,原来是这样。那两个月好了。”
“……嗯?啊不要啊我真错了!下次不敢了!爷你最英明神武了行不行?”
沧海忽然拍了拍紫幽的头,温柔说道:“小幽幽不要哭了哦,那你是特别特别喜欢我么?”
紫幽吓得猛点头,“是!当然!喜欢!”
“真的么?”
“真的真的!”
“哇太好了!”沧海给紫幽来个拥抱,在他耳边悄悄说道:“那就不用刷马桶了啊。”松开他,又大声道:“可惜我喜欢女人。好了,我要去看小石头了。”站起来走了。
小壳也赶忙道:“那我去陈超师父那里了。”也走了。
紫幽终于松了口气,回头。
厅下只站着一脸淡然的碧怜。
“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碧怜!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碧怜,再、再给我个机会……”
“啊――!怪不得不用刷马桶了!公子爷你真是害死我了!”
沧海笑容可掬的敲了敲七星斋西厢房的门,听到里面“进来”的许可,推门走了进去。
石宣正坐在被窝里看卷宗,大腿上横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五碟精致美味的糕点,沧海一看眼就直了。
石宣抬起头,笑容很大很灿烂。“小白!今天这么早来看我?你看我多听话,都没有跑出去哎。”
自从石宣正式加入方外楼,就固定住在七星斋的西厢了。本来有更好的屋子更好的正房留给他,但他就偏要挤在这个偏厅里。原因当然是七星斋的正房一直是沧海的固定居所。
沧海?了把椅子过来在床边坐下。看石宣虽略有消瘦,但精神不错,尤其一对眼睛像天上的星斗那么明亮,心里也就踏实,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开始在那几碟糕点上面打转。
“不是叫你好好休息么还看资料,”凑过头去,石宣已经先他一步收起了卷宗。沧海道:“什么啊都不让我看的?”
石宣把他的头推开,“什么都是你不能看的。”
“凭什么啊?!你伤那么重不是还在看?”
“我跟你不一样,我比你壮嘛。鬼医说你失血过多、操劳过度、还不按时吃饭……”
“哎好了好了,我不看了行了吧。”沧海赌气的撅了撅嘴巴,眼珠转了转,“那我不看,你告诉我总可以了吧?”
石宣宠溺的笑了笑,却道:“不,行。”
沧海从椅子上窜了起来,“鬼医也说你不能累着,你不听话……糕点不许吃了!”抓起托盘躲得远远的。
石宣两臂环胸,笑得无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抢的可是我的午饭哎。”
“午饭?”沧海踟蹰一下又愣了一下,气愤道:“怎么都不给你饭吃的!这种东西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