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年前,秦小柰选择从B市来到J市,不仅因为投靠的舅舅家在J市,更重要的还有一点,就是想要找到自己的父亲。
虽然,秦小柰并不恨她的父亲,但是,在她母亲出车祸不幸死亡,然后冯罗萍用钱打发她说她不配曲熠的那段日子里,无依无靠
的秦小柰才恨极了她的父亲,恨他为什么不要自己,甚至想过,来到J市后要把她的父亲从另一个女人手里夺过来。
但一切的一切,最终还是没有……
*
病房
相对而坐的离潼隅,顾陌溪两人,互相不甘示弱地盯着对方,一只手却是模着桌面的牌。
“杀——”离潼隅瞅了眼刚抓起的-杀-,直接甩向桌面,嘴角噙着自信的笑,这局稳赢了。
看到离潼隅出的这张牌,顾陌溪有些沮丧,但看到自己新抓起的那张牌后,立即,脸上的笑容耀眼地能让人慌了眼,“我,桃,yeah!补血~我赢了!哈哈……”随后爆出一串疯狂的笑,就差扑倒在地上,锤地板了。
见状,离潼隅鼻腔里发出一记不屑的冷哼,眼神里赤/果/果地写着,算你狗屎!伸手把手里剩余的牌甩在了桌上。
“哈哈……别羡慕哥,哥只是个传说!……哈哈”其实,赢一局牌用不着笑成这样的,可是谁叫他一直赢不过离潼隅呢。
看着顾陌溪,那种连到眼底的笑,这似乎让离潼隅有些慌了神,甚至感到一丝的熟悉。细看下,竟发觉,眉宇间像极了秦小柰。
“咳。”离潼隅掩嘴轻咳了一下,眼神不满地警告顾陌溪如果再笑,他会死的很难看!不过这次掩嘴的轻咳更多的还是想要撇去刚才脑中突如其来的狗血。
“砰——”开门声。
“爸?”顾陌溪不确定地站起来,看向站在门口的顾君,“你怎么会来?”
随着顾陌溪的开口询问,背对着门的离潼隅也好奇地转过了身,好奇他的父亲怎么会来?虽然自己跟顾陌溪是死党,但是却没有见过他的父亲。只是,当离潼隅看清楚门口的顾君后,一双蔚蓝的眼眸里悄然滑过一记异样,都忘了什么时候,自己的双手已经握成了拳头。
门口的中年男子40出头,上身穿得苍蓝色宽大羽绒服,穿着黑色的牛仔裤,看上去很精神!人虽有些发福,但眉目间依旧散发着硬朗,那种器宇轩昂,不仅和顾陌溪如出一辙,甚至也像极了秦小柰。
听到顾陌溪的唤声,很显然顾君也愣了一下,“儿子?”没想到会在这遇到自己的儿子。看着顾陌溪的目光带着不确定。
看到顾君的这种反应,离潼隅的俊脸上更是笼罩上一股复杂,暗咬着牙关,眯着眼看着他。
“在我两岁时,我父亲就不要我和我妈了。”
“学人新潮,外面偷情。”
回想着那晚秦小柰说得话,离潼隅顿时内心一阵抽搐,回转过的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心疼。门口的男子是顾陌溪的父亲这没错,呵,难道他同样也是小柰的父亲,那个在她2岁时就抛弃他们的父亲?
这也太戏剧了!伸手掩住因震撼而微启的嘴,目光也有些游离地看着某处。小柰如果知道了,会怎么样?一颗躁动的心里想得只有秦小柰,甚至都开始责备起自己。
“嗯?”顾陌溪走向门口的顾君,“爸,你不是来找我的吗?”看着刚才父亲的反应,很明显他不是来找自己的。
“爸其实是来……没事,爸先走了。”顾君也有些不太好开口,环视了一圈病房,见没有看见要找的人后,压制住内心的失落,刚想离开,病房的门却再一次被打开。
开门的那瞬间,离潼隅就不安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到那张勾着淡笑的笑颜,心里忍不住地疼痛起来。她会有多无助。
而原本背对着门的顾君,再听到开门声后,也转过了头,看到门口的秦小柰后,控制不住地轻声呢喃,“柰儿?……柰儿!”第一声是不确定,第二声却是万分的肯定,连身后的顾陌溪在听到父亲这2声呼喊后,也安静了下来。
依稀记得小时候有人这么亲昵地唤过自己!好陌生又好熟悉!
偏头看向声源处,待看清楚顾君的面容后,秦小柰心下一阵狂跳,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唇畔的浅笑已不再,自信的淡眸笼罩着迷雾,竟然眼前的顾君与记忆中那具朦胧的身影重叠了。
“小柰……”那是离潼隅担忧的声音。
“柰儿……”那是顾君看着秦小柰的再一次呼唤。
爸爸?心头闪过一束微光,却激得她一记冷颤。秦小柰早已记不清她的父亲长得什么样,唯一能想起的也就只有那抹高大却模糊的身影,以及那声宠溺的-柰儿。
原本还有些迷惘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紧紧地注视着眼前的中年男子,“你哪位?”
这句带着距离的反问不仅让顾君无措起来,也深深地刺痛了站在远处的离潼隅,他很清楚的知道,小柰已经知道眼前的顾君是她的父亲,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现在她才会这般的冷漠,甚至可以说是苛刻。
“我……我是你……”到嘴的父亲2字硬生生地咽了下去,顾君意识到这有些不妥,而且自己的儿子也在,“柰儿,我们能换个地方,聊聊吗?”
敏感的秦小柰看出了他的顾虑,心里想着不,可嘴里却开口说,“好。”然后,就先走出了病房,仿佛这样做能掩藏好自己逃避无措的心一般。
而顾君也尾随着秦小柰走了出去,甚至都忘了顾忌身后自己的儿子顾陌溪。
留下来的3人则是面面相觑,想着自己的心事!但是谁都没有跟随着他们出去。
“我……终于想起来,我在哪里看到过小柰姐了。”有些压抑的病房里,突然,顾陌溪开口了,然后另2个人也随之看向他,“我在我爸的钱夹里见过……她是我爸的……女儿。呵呵。”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也有些落寞。
听闻,离潼隅不语,离健钟也没有说话,病房里依旧弥漫着沉重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