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苏暖暖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鸟笼里的柔柔和软软,
“它们已经长大了,我想把它们送回到它们的父母身边去,只有跟在父母身边,它们才会真正地长大。”
厉云殇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鸟笼里的柔柔和软软:
“所以呢?”
“所以……我想请你帮忙,用梯子把它们送回树上的窝里去。”
“你找我,就为了这件事?”
“嗯。”
“哼……”
厉云殇冷笑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你以为我一个亚洲船王就这么闲,闲到没事可以帮你伺候小鸟?”
“我……”
看到厉云殇微怒的样子,苏暖暖有些手足无措,他说得没错,她为什么不干脆叫李嫂找人帮忙做这件事,为什么要让李嫂叫他来?
“你想说什么?”
苏暖暖狼狈的样子被他捕捉到了,他犀利地看着她,似乎在渴望得到一个可以令他满意的答案。
“我……没什么,如果你不想帮,就算了。我是你的囚犯,我以为我做任何事之前,都应该跟你商量,征得你的同意,所以才让李嫂叫你来。我……没有别的意思。”
苏暖暖沉下心来,冷冷地说。
他的失望又增添几分,扔掉了手中的烟蒂,他向她走过来:
“算你识相,你说的没错,你是我的囚犯,你做任何事之前,必须经过我的同意。”
他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鸟笼,
“跟我出来吧。”
他从来都是那么霸道,什么事都以自我为中心,苏暖暖想,他做事从来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吧。
但她还是跟在了他的身后,这是她来这以后,第二次出门。
晚霞已经满天,红彤彤的天边煞是好看,苏暖暖大口地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闭上眼睛,感受着她的存在,她还好好地活着。
虽然厉云殇这样对她,但她坚信,她总会有离开这的一天。
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厉云殇正站在离她不远的正前方,幽深地看着她。
她的脸颊忽地飞上了两朵红云,尽管她与他早已赤/果相见,但在他的面前,她总是特别容易害羞。
她看到他一手拿着梯子,另一手拿着鸟笼,向她扬了扬下巴:
“还不过来帮忙?”
“哦。”
她恍然大悟,忙跑过去帮他拿过了鸟笼,跟在他的后面走向了阳台旁边的大树。
厉云殇架好了梯子,然后爬了上去,伸出手向苏暖暖要过了鸟笼,越爬越高。
这是一棵杨树,树干高大粗壮,枝叶繁茂,摇曳之间隐约看得见喜鹊的巢,高度大概有20米左右。
厉云殇只能先通过梯子爬上树干,再通过粗壮一点的树枝一步一步地向上爬,苏暖暖在下面看着也为他捏了一把汗。
“苏暖暖,你是不是嫌我命太长了?那天是丢下生病发烧的我不管,今天又是让我爬这么高的树来帮你送什么小鸟……”
厉云殇边爬边说着,苏暖暖在下面已经急出了一头的汗,他在上面,她感同身受,就好像自己正在经历危险,于是她打断了他的话:
“厉云殇,你能不能别再说了,专心一点,当心掉下来!”
她仰得脖子都酸了,可看见他打开鸟笼,把柔柔和软软安然无恙地放回鸟巢的时候,她的心才算放下了一半。
“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我掉下去,最好摔死,这样你逃跑就不会有人再去追你了。”
他扔掉了鸟笼,然后靠在树干上看着树下的苏暖暖,酸酸地说。
“厉云殇,这种时候,你能不能别开玩笑,像只好斗的公鸡!”
她冲他喊着,不可否认,她现在的确很担心他会摔下来,她的善良,让她看不得任何人在她的面前受伤,即使是一直在伤害她的厉云殇。
“你说我什么?公鸡?你敢这么说我?”
“我什么都没说,拜托你快点下来吧!”
“看我下去怎么收拾你……”
厉云殇有些生气,他边说边往下挪,脚尖终于够到梯子了,苏暖暖的心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可是,那梯子突然像中了咒语一样,整个往旁边倾斜,随后便倒了下去,而厉云殇整个人也从大约七、八米的空中摔了下来,咚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啊!”
苏暖暖惊呼出声,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厉云殇……”
她惊叫着跑了过去,上一秒他还说下来后要收拾她,瞬间,他就跌落在她的面前,一动不动。
她捂住了嘴巴,惊慌失措让她的眼泪开始打转,她蹲下来上上下下查看他的身体,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
“厉云殇,厉云殇……”
她推他、拍他,他都没有反应,
“不会的,不会的,你壮得像头牛,不会这么容易就死的……”
苏暖暖的泪水已经夺眶而出,她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明明那么恨他,可看见他真的一动不动地躺在她的面前,她却害怕得要死。
她颤抖着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他还有呼吸,他没有死。
然而,他没有死,这个讯息,却让她的心别样的激动起来。
她慢慢地抬起头,警觉地看了看四周,他遣走了保镖,而且自从保镖来了,金毛也就不在这里守着了,现在这里只有她和他两个人。
他应该是晕过去了,如果他晕得时间长一些,又碰巧不会有人发现,她现在逃跑的话,会不会成功?
上一次,如果她不向李嫂通风报信说他病了,也许她现在已经成功逃离这里了。
上次的事,算不算是一个教训,让她不要太善良,要学会利用机会。
她看了看厉云殇,抹掉了脸上的泪,这一次,她要果断一点,不要让善良害了自己。
想着,她竟然真的站了起来,可是她的目光却始终不曾离开厉云殇,心里一直在自言自语,他不会有事的,他有那么多保镖,一定会有人发现他的,他只是晕过去了,他会醒的,会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