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梦境中慢慢光芒万丈……
光芒万丈。
客栈。白天。光芒万丈。烈日灼人。
一对夫妻带着一个七八岁的漂亮女儿进了客栈。这个女孩叫双儿。
双儿父:有上好的客房吗?
老板:有,你们是一家人?
双儿父:对。
老板:客官,住几天?
双儿父:住一个月。
老板:好的,三楼24号房间,一两银子。
两人牵着女儿上楼,在楼下吃饭的三个人看着这个漂亮女儿。座中,一个和尚注意到他们的目光。
丘剑男:赵文欣,你又想干什么?
赵文欣:你说呢?
丘剑男:算了吧,少一个也不耽误我的生意。
赵文欣:不想干就滚!然后沿街乞讨要饭去!这世界就这样!
丘剑男:……(低下头)
赵文欣:(小声)瞧她的相貌和她父母的身高没有,这次我一定要个大价钱!
丘剑男:我们都是畜生。
赵文欣:这个世界上,下等人就是畜生。为了不当下等人,干杯!
和尚起身走了。
三楼24号。
父:眼睛!
女儿立即指着眼睛。
母:鼻子!
女儿立即指着鼻子。
父:耳朵!
女儿立即指着耳朵。父母大笑,女儿也大笑。
父:小**!
女儿:(慌乱中指,随即反应过来)讨厌!讨厌!
三人笑起来。
双儿:(靠在父亲身边)父亲,我知道你还在想小弟弟。
母:爱!
父:你和你弟弟都是我的心头肉啊!都是我的心肝宝贝啊!
双儿:可惜,到现在,也不知他被人拐卖到哪了!
父:爱!宝贝!你现在是父亲的唯一啊!你可要听话啊!
双儿:恩,父亲母亲,我来弹琵琶给你们听。
双儿边弹琵琶边跳舞,并唱着歌,父母俩看着,破涕为笑,鼓掌叫好。
窗户小孔外的赵文欣在偷看,镜头推到琵琶上,琵琶上刻着父母的姓氏:胡氏。
母:双儿,你知道琵琶上为什么刻着你的姓氏吗?
双儿:知道,如果我将来被拐卖了,你们凭这个琵琶来认我。
母:双儿,你知道就好,可是母亲还是不放心,母亲想在你肩头上也刺上你的名字。
双儿:母亲,不要啊!会很痛的!
父亲:孩子!听话!
母亲:刻在肩头上只是痛一阵子,可是如果你被拐卖了,你将痛一辈子啊!
双儿:不要啊!不要啊!
母:孩子,乖!听话!没有父母,才是真正的痛啊!
双儿:……好吧,双儿听话。
母亲把针烧红,在双儿肩头刺上“双儿”二字,双儿痛得掉下泪来,母亲和父亲也掉下泪来。镜头推到窗孔上一只惊恐的眼睛。
赵文欣转身下楼,镜头一直在他前面跟着他向前走时后移,他面无表情,一直走出客栈门口。
一个满脸大胡子,身材魁梧,凶神恶煞的黑道武士骑马率众经过,赵文欣站在街头发呆,黑道武士挥鞭打在他脸上。
黑道武士:大胆!见了黑道武士,还不快让开!
赵文欣:……(让开)
人马过去,赵文欣看了半天,大踏步地走起来。镜头在其面前跟拍后移。
赵文欣:哈哈哈!明白了!明白了!要想成就一番大事!就得心狠手辣!感谢这个世界逼得我家破人亡,让我从小流浪街头!善恶只是一念之差,是是非非却是这个世界早就定下的法则!几千年的法则!(停下,……又走起来)我不愿再当小人物,我要当黑道武士!不!我要当黑道教父!统治天下四方的黑道教父!
他说完走进人群,镜头抬升,他消失在人群中。
银幕暗下
悟空客栈。夜。极其宁静的夜晚。
双儿一家人在睡觉,窗户纸破了一个孔,一个竹管插进来,一口烟吹进,随后窗户被打开,几个蒙面人跳进,赵文欣抱起床上的双儿。
一个山谷。白天。
一辆马车驶来。
此时已是大白天。
烈日当空。
马车里,双儿醒来,见到车厢里一群小女孩,和她一样,都是被绑着,并罩上了嘴,她们挣扎着,叫着,车厢内坐着几个蒙面人。
蒙面人:再叫,再叫我就杀了你们!
赵文欣驾马狂奔,他停下来,只见一个和尚站在前面。
赵文欣“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和尚“觉远。”
赵文欣“有何贵干?”
觉远“救人!”
三个人一切持刀冲上,与觉远拼杀起来,最后被觉远赤手空拳打翻在地,觉远捡起一把短剑,三个人吓得向后爬,觉远“我不杀生。”他走到车厢,众女孩手持短剑,吓得向后挤,觉远看见,掉下泪来“我不杀生!我是来救你们的。”双儿赶紧跑过去,觉远正欲接住她,突然身后中一暗箭,是赵文欣射来的,他慢慢趴下去,扑倒在车下。双儿看着惊叫,赵文欣三人跑上车,继续驾马狂奔。
留下觉远趴在地上,背后插着一支箭。
……
双儿父母的房间,门口围满了人,父亲一言不发。
母亲:我的双儿!我的双儿!
妓院。白天。
双儿醒来,见一群妓女围着她看。
妓院里传来双儿尖叫着奔跑并碰倒桌椅,摔坏茶杯的声音。
妓院里妓女们挡住她,抓住她,她挣开,躲进床底下。
镜头从窗口向后拉出,拉到妓院外,只见妓院座落在一个沙漠上。
客栈。白天。烈日用它的灼人光辉照耀着这个汴梁城的天下。
老板亲自把饭端进来。
父亲:出去!我请你出去!
母亲:老板,有消息吗?
老板:……我在派人继续打听。
母亲:出去!出去!
老板放下盘子,低头出去。
客栈。夜。一轮残月,正偷偷从云雾中看着下面。
母亲:双儿!双儿!
父亲把酒杯一扔,醉熏熏的出去下楼,他在楼梯口看到楼下门口双儿,父亲大叫着双儿,跑下,一失足,滚到楼下,一头撞到地板上,他最后看了一眼门口,一个长相象双儿的小女孩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手牵着父母的手走出大厅,他闭上眼睛。
黑暗中
八年后
一个高大个字进入客栈。他就是当年的觉远和尚。
老板说道“胡大人,早!
胡镜元“早!”
镜头在胡镜元面前跟拍后移,胡镜元上了二楼,两个看守打开一扇门,胡镜元进去。里面坐了一些人,站起来打招呼:“胡大人!胡大人!”
门关上。
里面传来胡镜元的声音“诸位久等了!”
客栈外面依旧是一番热闹的场面。
客栈里面呢?
黑暗中,胡镜元对面的人开始说起话。
李德生:(镜头从他的眼睛慢慢向后移,移至全景)我热爱大龙帮,大龙帮使我安居乐业,我有一个女儿,长得非常美丽,从小我就担心她长大后名节不保,因为她从小就跟街上的男孩一起玩。她长大后,爱上了一个男孩,常和她一起去看戏,回来晚了,我经常责骂她,她哭哭泣泣地说要跟那个男孩结婚,我也巴不得他们早点结婚,免得满街人说闲话。可是,有一次,他们和那个男孩的几个大龙帮杀手朋友去看完戏后,去了一个客栈,他们在那里喝酒,我女儿喝醉了,他们还要给她灌酒,并想一起占她的便宜,她反抗了,保住了名节,但是下巴被打掉,现在,她哭不出来,相貌已经毁了,嫁不成上等人了,只能嫁给下等人,她想自杀。(哭)她曾经那么美丽!
胡镜元:大龙帮治了他们的罪了?
李德生:没有,我很热爱大龙帮,也对大龙帮人士很友好,但是天底下得有个正义。这就是我来找您的原因。
胡镜元:你热爱大龙帮吗?你对大龙帮人友好吗?
李德生:是的,非常友好。
胡镜元:你曾经很讨厌我,因为我凭着我的钱财交了很多大龙帮上等人,我之所以常常帮助城里的一些闯荡江湖的三教九流,也是凭仗我结交的一些上等大龙帮人,有一点权势和钱财疏通上等大龙帮首领界人物人,可以制住下等大龙帮人。
李德生:(下跪)求你了!我想你忏悔!
胡镜元:你没有必要忏悔,你过来。
李德生走到胡镜元身边。
胡镜元:(小声)我并不热爱大龙帮,还有些话,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李德生:(一惊)我相信,我明白。
胡镜元:如果我能帮助你,你就应该知道,我为什么结交那么多大龙帮上等人。
李德生:我明白了。
胡镜元:好了,在你走之前,你把那几个杀手人和那个男孩的姓名地址记下来,我将帮助你。
李德生:(在桌上写姓名)朱员外,你的大恩大德我永生难忘。
胡镜元: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帮你吗?
李德生:……因为你想帮助我们这些江湖上的三教九流。
胡镜元:你将来会明白的。
李德生:小人明白,将来有需要小人的尽管告诉小人,小人义不容辞。
李德生走了,坐在长椅上的头一人指着自己:“该我了吗?”
胡镜元:是的。
此人“好”,然后怯生生地走到胡镜元桌前,坐到刚才李德生的座位上。
客栈。外景。夜。
客栈。内景。夜
胡镜元走出三楼房间,下来,到了一楼大厅,看见一个姑娘弹琵琶跳舞唱歌,他看出
此人长得象双儿,便坐下,小二过来倒茶。
胡镜元:叫你的老板过来。
老板过来。
老板:胡大人,您叫我?
胡镜元:这个姑娘是谁?
老板:这个姑娘叫双儿。
胡镜元:……噢,她孤身一人在这里卖艺为身?
老板:八年前,她和她父母一起住在我们客栈。可惜她被人贩子一夜之间拐走,卖到了沙漠中一个妓院,她父亲思念她,一次喝得大醉,从楼上不慎失足跌落下来,当场摔死。她母亲改嫁他人,迁往他方,走前把她手中的琵琶留下,上有她家的姓氏,好日后我们见到双儿,告诉双儿,并把她的地址留下,谁知她母亲因思念她的女儿,不久也去世了,这个琵到就留在这儿了。
双儿一直卖艺不卖身,一直到几个月前她十六岁卖身前逃出妓院,竟然活着逃出沙漠,流浪到我们客栈,见到了这个琵琶,然后把肩头被她母亲刺的“双儿”二字给我家娘子看了。
从此,她就住在我们客栈,以卖唱为生,房租很少,我们因自觉对不住她们一家人也就收留了她。
胡镜元:噢。
老板:员外,您今天的茶钱,我全包了,你尽管放心的喝,以前您很看得起我,而我有眼无珠,怠慢了您,侮辱了你的心智,对你多有得罪,还请您多多海涵,希望您对过去小人的不敬之处不要记在心上,来日方长,多多提携,有什么需要小人的,尽管告诉在下,在下必将孝犬马之劳,毕恭毕敬,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胡镜元点点头。
老板下去了,胡镜元继续看着,双儿跳着舞经过他身边,然后她经过几个大龙帮人身边,一个大龙帮人一把抱住她,双儿挣开,转身打了他一巴掌,他大怒,一巴掌打在双儿脸上,双儿被打倒在地,大龙帮人开始月兑衣服。
大龙帮人:都给我滚出去!
平民们吓得或上楼或往外跑,胡镜元站起来。
胡镜元:把衣服穿上,站起来,滚出去!
几个大龙帮人抽刀,胡镜元三拳两脚把他们打翻。
大龙帮人:你是谁?报上名来!
胡镜元:胡镜元!
大龙帮人:哼!别以为你认识几个我们大龙帮的上等人,就可以为所欲为!
胡镜元:(连扇他几巴掌)请!
几个大龙帮人跑出客栈。
胡镜元扶起双儿,两人四目相对。
双儿:我好象在哪里见过你?
胡镜元:……(笑)是吗?在什么地方?
双儿:想不起来了。
胡镜元:……(一笑)
两人一见钟情。
画外音:双儿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当年让她家破人亡的仇人,却对他一见钟情。
银幕暗下。
画外音:一年后,双儿与胡镜元举行结婚典礼。奇怪的是,婚礼竟然在客栈里举行,将城中所有大龙帮首领们请来,包括几个守城的大龙帮上等杀手。
据说,是因为双儿是在返客栈丢失的,所以,要在这客栈举行婚礼,有纪念意义。即夫妻百年合好,永不分离。
客栈。夜。
主持人:夫妻对拜!
胡镜元和双儿两人夫妻对拜,众人举酒喧哗,好不热闹。
城外。沙漠上。夜。
出现一大队人马,他们将大旗举起,旗上写着“胡”,前头大将一挥手,大队人马快马加鞭,急驶而来。
客栈。夜。
主持人:新郎新娘入洞房!
胡镜元牵着红线,带着另一端的双儿上了三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楼人们干杯,互相敬酒,场面热闹喧哗。
三楼,胡镜元抱着双儿上床,月兑衣,胡镜元看着双儿肩头的字——双儿。
双儿:怎么了?
胡镜元:我不会再让你丢失。
双儿扑到胡镜元怀里,胡镜元拉上床帐。
一楼,人们喧哗。
画外音:那个时代,
人们结婚有个习惯,就是新婚第一有夜要“见红”。
有人:怎么新朗新娘还不出来啊?我还正急着看那快红手绢呢!
众人大笑。
三楼,胡镜元拉开床帐,坐起来。
胡镜元: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是楚女。(他非常平静)
双儿:……
胡镜元:你从妓院逃出来之前,卖过身没有?
双儿:……没有。
胡镜元:何以让我相信?
双儿:……(流泪)你替我杀一个人!
胡镜元:谁?
双儿:几个月以前,我的人!
胡镜元:谁?是谁!
双儿:你手下的兄弟毛正山。
胡镜元:……你有何证据!
双儿:……你让我自杀吧!只是死前求你杀了他,给我一个清白!
胡镜元:……(一脚踢翻凳子)
胡镜元……终于从床帐上娶下剑,要刺双儿,突然看见双儿肩头“双儿”二字,惊恐……流下泪来,双儿突然睁大眼睛,镜头闪回,当年在车厢里,正是胡镜元欲把她肩头二字划去时,也这样看着肩头流泪。
双儿:觉远大哥!……胡大哥!你就是当年救我的觉远大哥!
胡镜元:……你终于看出来了!
双儿:觉远大哥!你救过我两次!你能在救我第三次吗?
胡镜元转身就走。
双儿:觉远大哥!
胡镜元走出门外。
双儿:……(痛哭)……你一定会救我的……
楼下一个大龙帮人突然手中酒杯落地,捂着肚子叫痛,紧接着,所有大龙帮人都摔杯子捂肚子在地上翻滚,两眼冒血,客栈大门关上。
一个天龙帮人捂住肚子。
此人:快!再来点解药,刚才准备的不够。
有人迅速掏出解药倒进酒里,次人喝完,肚子不再痛。
楼上跑出胡镜元,手持长剑,见大龙帮人就杀。
胡镜元:他妈的!都给我上,赶尽杀绝!
大龙帮人痛苦中抽出刀扑上与汉族人刀剑拼杀,一会儿,都被天龙帮人杀完,满屋都是翻倒的桌子。
胡镜元一坐在椅上发呆。
众人:(下跪)叩见天龙帮教父!从此后,胡镜元就是我们天龙帮的第一位教父了!
胡镜元:都他妈的给我滚开!
众人大惊!
胡镜元:(一指)毛正山!你给我滚过来!
毛正山走到跟前。
胡镜元:(一指)你!你了双儿!
众人大惊。
毛正山:教父,你有何证据……
胡镜元:你们谁知道?说出来我会饶恕你们。
……
有人:妈的!江湖中人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我们在黑暗中一直等待这一天!杀了毛正山!
众人:杀了他!杀了他!
毛正山突然抽出匕首,大吼一声,冲向胡镜元,胡镜元也狂吼一声,跳起来,两人冲在一起,手中利器,刺向对方,两人抱在一切,胡镜元连连狮吼,连连刺进去……
毛正山倒下……
胡镜元站起身来……
浑身上下都是血,但都是毛正山喷出的血……
有人:前所未见!教父!
众人:(下跪)教父!
胡镜元:(一起身)兄弟们,出客栈,给我杀!
众人冲出客栈,骑马沿大街向城门冲去。客栈里空荡荡,老板看着发呆,双儿从楼上走
下来。
双儿:老板,我现在知道当年救我的人是谁了。
老板:谁?
双儿:教父。
城门。
城门上开始撕杀,胡镜元杀红了眼,城门外开始功城。
客栈。
双儿拿着琵琶走上楼去,老板看着她上去,镜头跟着双儿背影来到三楼24号房间,推
门进去,站在屋里环顾四周,用剑划破手腕,拿起琵琶,带着幸福的微笑,跳舞,唱歌,唱着当年在父母面前唱的歌,血象雨一样洒下。
城门口。
天龙帮杀手们大军杀进,一片撕杀。
客栈。
双儿一直跳到跳不动,倒在血泊中。
银幕暗下。
……黑道教父是少女心中永恒的梦魔和记忆……
……而觉远是教父心中永恒的梦境和记忆……
……梦境就是梦境……
……从梦境中醒来……
……黑暗的现实之梦境……
……在教父心中永恒……
……是少女心中永恒的疆域……
……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