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天,我不在,如果那天,你没来,那么我以后会不会还是一个人?就这样,一个人。
我是白家的人。白家,一个与妖神定下守护契约的人类家族。出生在白家就注定不能像普通人那样子的生活,远离人群,远离市集,远离本该属于人应该做的一切。
我从小就没有朋友,人类朋友。但是相对的,我可以闻兽语,识鸟鸣,可以和一切有生命的物体交流,对于我而言,大自然就是我的朋友。慢慢的,我发现自己的能力远远不止如此。
在我成年时,我从父亲那儿接过象征着白家当家的龙珠,也第一次随着父亲来到了迷踪沼泽,见到了我们白家世代守护的妖神的遗骸,它和我想象的并没有多大的差距,只是过于的,庞大。你很难想象出一个几十米高的遗骸,白骨森森,你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骨头的轮廓,没有丝毫的生气。而我们白家所要做的就是保持这个巨型白骨的完整,保证它不被其他的东西打搅。
白家人都是非自然死亡。我清楚的记得,在我和父亲看完妖神的遗骸,确切的说,是妖神的遗骸看过父亲带的我以后,我们在走出迷踪沼泽的同时,也是父亲生命终结的时候。
我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在我的面前被从远方赶来一直在出口盘旋的妖物包围住,妖物们像泄愤似的毫不手软的撕裂啃食父亲。父亲强忍着撕心裂骨的疼,硬生生的没发出一点声音。鲜血,他的鲜血喷的到处都是,有些还溅到了我的脸上,一个大活人就在短短的时间内被肢解,到后来根本就分不清什么是他的衣服,什么是他的人。血肉模糊,到最后妖物把“父亲”簇拥上天,在食完他最后一丝骨肉时纷纷离开,地上只剩一滩红红的血迹,一股人血所特有的腥味很快的在空气中被传播开来,这画面和气味让我几乎作呕。
而我只是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这在历代白家人身上都会发生的一切,世上所有的东西你都不会白白的拥有,得到是需要代价的,而我们拥有比常人更强大的力量,所付出的就是永世的孤单和死亡的恐惧。今天在父亲身上所上演的一切,以后也会在我的身上重复演出,就在我交出龙珠的那一刻,在妖神的遗骸传给下一个白家人守护的那一刻。
从那以后,我只穿白衣,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把自己身上的血迹和所背负的枷锁给掩饰的一干二净。我开始学习从容的微笑,即使没有人见到我的微笑,这样一来,仿佛也可以从容的面对以后,对面所有的事情,哪怕只是天天面对这白骨。直到,我经历了,那天的夜晚,那天的樱花树,还有,那天的你。
所谓的守护契约并不是把自己困在迷踪沼泽,我们还是可以出去的,前提是遗骸没事。因为常常一个人,我习惯在夜晚人少的时候到森林里的樱花树下吹陶笛,这个看似是很匪夷所思的事。
有人说,樱花树下常常会埋着一具尸体,所以他们才会开得那么的美,那么的绚丽烂漫,但传说只是传说,我并没有去考证它的真实性,但是我发现,靠在樱花树下,我真的很心安,如果,人死后,还能保有一具完整的尸体,这也是一种幸运吧!
因为,这对于白家当家的我,只是一个美丽的幻想。我们以后将魂飞魄灭,就像父亲般什么也不会留下,不会有人记得,也不会有人挂念。
那天,我习惯性的拿出陶笛靠在樱花树下吹起幼时母亲教给我的旋律,对于母亲,这只是一个概念,除了这段旋律和她送给我的这个陶笛,我对她的映像寥寥无几。
白家的女人,似乎只是繁衍的工具,一旦产下孩子,她们就会无缘无故的失踪,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虽然我曾多次的询问的父亲母亲的去向,但他不是保持沉默就是唉声叹气,有一次,我甚至看到父亲眼角的泪花,那时的我并不清楚这泪花的含义,直到遇见了你,才恍然,原来这就是无奈又无法言语的深深的爱恋。
那时的你,躲在树从中,虽然有夜色的掩护,但是我还是第一时间发现了你。你就像一只狡黠的兔子,睁着大眼睛一直盯着我看,本来以为你只是觉得好玩而已,直到一首曲子的终结,你还是保持着这个动作。我很好奇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女子,可以脸不红气不喘的就这样直直的盯着一个男子看,而且,神情是如此的专注。
我决定和她聊聊。
“可看够了?”
没想到的是,你东张西望的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是以为我在和别人说话吗?在确定四周没人的情况下,你慢吞吞的走了出来,看着你扭捏的举动,我暗自发笑,果然是只小白兔,怕生的很。
靠近些的时候,你呆呆的看着我,那个神情让我不自觉的感到有趣,当然也如是的说了出来,可是看见你还是那样呆呆的神情,心情突然大好起来,由暗自的发笑转为大笑,没想到这一笑,却让你的脸上突然有了些许的红晕,小白兔害羞了吗?之后的你对我的陶笛产生了无限的兴趣,于是,我做了一个让我自己都吃惊的举动,把母亲唯一的遗物,那个陶笛送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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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_∩)O~靖夕先在此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