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帮饭桶,连一个他妈的大头女圭女圭都对付不了,干脆从这楼跳下去。”郭先生正冲着阿七和陈寸默大发雷霆。
陈寸默是郭先生专门派人从医院里接过来的,他想核实一些情况,究竟是什么人敢对他手下的人下狠手。
其实早有办案警察上过郭先生的门。现在警察的办案手段非常先进,能根据蛛丝马迹很快锁定犯罪嫌疑人。
郭先生不愧为社会大佬,三教九流没有他不认识的人,他知道这个案子还在区里转悠,就一个电话就打给区公安局政治处的程处长,“程处长,兄弟有会儿没聚了,今天有几个新到的鲜货,你来尝尝怎么样?”
程处长啊哈了几下,就来到郭先生的富豪夜总会,吃了饭,又给他挑了二个年轻俊俏的妞儿,就让这案子成为悬案了。
所以郭先生担心的不是公安,而是大头女圭女圭,这大头女圭女圭对这件事可是一清二楚。
程处长还对郭先生透露了一个重要的信息,路口的监控里曾出现过一个可疑的人,但奇怪的是,用任何技术手段都不能还原这人的面貌,怀疑他跟汽修厂所发生的案子有关。
陈寸默这次旧伤替新伤,胳膊又断了一次,不敢再装逼,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郭先生,双腿有点抖擞,他把汽修厂的事一字不漏地和盘托出。
“大头女圭女圭?警方所说的可疑之人必定是大头女圭女圭。”郭先生听了陈寸默的哭诉,惊呼道。
他有点坐不住了,虽然恨铁不成钢,手下窝囊,但这关系到自己的基业,还有道上的地位,不得不亲自出马。
“郭先生,这个大头实在太强悍了,他在暗里,我们在明里,根本不知道他是谁?”陈寸默不甘说自己窝囊,忙辩解道。
“妈-的,”郭先生给陈寸默一个耳括子,“废物!真是废物,那个什么姓张的,你直接抓来揍扁了,看大头女圭女圭出来不出来?”
“大头女圭女圭说过,如果敢动那个姓张的,就会要我的命,这是他的字条。……”
郭先生接过张晚成的字条,看了一看,就捏在手心,一下子化为纸屑,从他的指缝里慢慢地落下来,“气死我了,怎么有你这么笨的家伙?你尽管把你单位里那个姓张的往死里打,下面的事由我来处理。”
郭先生发出指令,恶狠狠地踹了陈寸默一脚。
…………
吴莉莉还是把手机原封不动地退还给张晚成,这令张晚成感到非常郁闷。
他从装配车间回来,打开办公桌的抽屉发现一张小纸条,上面只是写着她不能接受这么贵重的物品,剩下的再也没有其它的话了。
他突然想起了蒋玉涵说过,现在的女孩子比较实在,难道真的要告诉她我有钱?
不,不行。我一定要让她主动地投入到我的怀抱。
吃午饭的时候,张晚成就当没发生过这回事,依然泰然地坐在吴莉莉的旁边,陈寸默因为受伤,在家休息。
那边胖子三人组合,没有了往昔了气焰,只管闷着头吃饭。特别是光头,又回到了车床,替代了张晚成,心里的一口气憋闷着,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张晚成,不时地透着阴毒的光芒。
“光头,老大要我们先把这姓张的小子揍一顿,今天是第三天最后一天了,你有什么主意?……”胖子轻声地说,他已经焦头烂额了。
“对付姓张的,是轻而易举的事,怕就怕万一引出了大头女圭女圭,我们怎么办?”平板头担心地说。
“郭先生会替我们撑腰的。”光头沉声说。
“郭先生又不可能时刻在我们的身边,他老人家说的轻巧,我们如果真的遇上了,真的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胖子抱怨着。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光头突然出了个主意,“在他回家的路上,设好埋伏,二分钟解决掉,立即从小弄堂逃走。大头女圭女圭怎么会想到呢?”
“也只有如此。”胖子和平板头点了点头,然后各自拿着饭碗散了。
现在最快乐的要数王华侨他,他指了指陈寸默,“他们痿了耶。”
张晚成朝王华侨眨着眼睛,示意着不要说话。
现在张晚成在销售部工作,相比车间要自由得多,所以饭后,他和王华侨又坐一会儿,王华侨问了些销售部那里的情况,张晚成一一回答了。
张晚成则问他,光头有没有为难他,是否配合得好,王华侨回答说没有,然后神秘地说,这阵子,光头好像老实多了,很听话,也不在乎工时,只管闷着头干活。
张晚成笑笑,回到了装配车间。车间主任谢主任一见到他,就劈面训斥道,“你难道没有时间观念吗?你看时间,现在几点钟了?”
张晚成笑了笑,也不反驳,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心说,才迟了十分钟而已,但也不跟谢主任计较,来这儿不过是熟悉装配流程,机器结构,犯不着跟他吵架。一二个月以后,就回去了。
张晚成虽然来装配才几天时间,但早从周围的同事和这个谢主任的眼光中,琢磨出一点味道来。
张晚成在谢主任的眼里是一屁都不值的,他第一天在装配,就被分配到装电机。
那边胖子和平板头虽然没跟张晚成说过话,但从他们的眼神里,能觉察到那一抹幸灾乐祸的味道。
其实,装电机倒没啥,有吊车,但因为有一颗螺丝因为结构的原因,很难拧,必须整个人钻进机器里,才能够到,而眼睛看不到螺丝帽,所以用扳手难使上力,装配工都不愿意干,轮着干。
新来了张晚成,老装配工就欺侮他是新手,这一活儿就全部让给张晚成做了。
这对张晚成不过是轻而易举的小事,他几乎徒手就能把螺丝拧紧,四五十台的机器,只消一天就能搞定。
当然张晚成也不暴露自己,特别有胖子在,时时装作很困难的样子。
所以他拧好了放着,检验来了,就说还没拧紧,这样他有时间,暗暗地观察着其它的装配工序。因此他对机器装配熟悉得很快。
平板头是调试工,显然指出机器装配上的问题,是他的职责,因此,他有为难张晚成的权利。譬如这颗螺丝帽拧得起花起亮头了,零件放得不正,螺丝拧得过分紧等小毛病,来让张晚成改正。
张晚成自然知道自己不对,不好反驳平板头,胖子和平板头在心里沾沾自喜。自打折了陈寸默的胳膊后,胖子三人组合变得收敛多了,张晚成也不是一个容易记仇的人,所以再没有扮大头女圭女圭去折磨他们。
近段时间来,谢主任总是给张晚成穿小鞋,把最难的活留给他,还经常差使他。
有一个好心的同事悄悄地问他,“你有没有送给谢主任烟?”
张晚成摇摇头。
“你快点送,不然的话,你的日子会很难过的,他是什么人?他和汪主任都是老板的亲信,谢主任进过监狱,跟**人有来往,还跟老板是亲戚关系,他虽然忌惮应副总,但应副总也忌惮谢主任的。”
张晚成依然笑而不答,所以全装配的人都知道他傻了,怀疑他智商有问题,是如何混到销售部的?
张晚成心里却鄙视着谢主任,越是这样,张晚成越不会给他一根烟的。跟汪主任一样的货,他张晚成才不怕他的小鞋。
这天,张晚成装好电机螺丝,就有广播在喊,门卫有人找他。
是谁来找他?张晚成跑到门卫,却发现有一个陌生的男人,笑着站了起来,“你就是张晚成?”
“是。你是……”张晚成疑惑地看着陌生人。
“噢,我是大众汽车销售公司厂方客户代表,合同上出现了纰漏,要您亲自过目修改……”陌生人和善地从包里取出一叠材料来。
“你找错人了。”张晚成平淡地回答。
“应该不会,那天跟你签合同的销售人员也来了,就在厂门口。”陌生人指着门外的一辆帕萨特说。
张晚成也有点相信了,因为怕门卫听到自己买了车,便跟着陌生人朝门外走去。
张晚成还没接近帕萨特,猛地围墙外,窜出来一帮人,不分青红皂白,挥起刀棍,上来就往张晚成身上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