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晚成思索着朝前走。这小区外面是一条幽静的小道,停满了小车,因为树荫浓密,遮住了路灯,使这条小道有点阴暗。
张晚成突然发现前面隐约有几个人,传来了阵阵低喝之声,张晚成整了整面罩,疾步朝他们走去。
“住手!”张晚成靠近他们,才发现有二个小伙子握着刀子,欺侮着一个少年。
小伙子楞了一下,朝张晚成喝了一声,“闲事少管,啊,……真的是……大头女圭女圭?”看清来人又是一个大头女圭女圭,吓得放开少年拨腿便跑。
“小弟,你不要紧吧。”张晚成也不去追赶,怕少年万一受了伤。
少年一楞,紧紧地盯着张晚成,“你是真的……,真大头女圭女圭?”
张晚成看到少年手上那个面罩,就拿了起来,看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你是大头女圭女圭?”
张晚成说着把面罩还给了少年,围着少年转了一圈,发觉他是一个头发乱蓬蓬的少年,个子头跟张晚成倒有几分相似。
假大头女圭女圭崇拜地看着张晚成,“我见过你。你是神仙吗?”
张晚成苦笑了一下,没料到自己的名声已经有人冒牌了,立即正色道,“我今天原谅你一次,以后不能冒牌大头女圭女圭。”
少年见自己撞着了真主儿,心里直捣鼓,趁张晚成不注意,拔腿就跑。
“站住!”张晚成一抬手,就把他的身子牢牢地抓在手中,“你为什么要冒充?”
张晚成见少年一脸恐慌,便态度和气地补充了一句,“我不会打你,你如果能说实话,我就原谅你。”
“因为我没钱。”小年轻几乎要哭出来。在张晚成的追问下,小年轻才说出了他的一段辛酸史。
原来小年轻叫彭红明,年幼时父母就因为意外而双亡,成了孤儿,靠邻居的赞助,他才勉强读书,小学毕业就缀学了。
所以就到处流浪,经常检垃圾吃,有时也乞讨,没人的时候偷窃,有时也行骗,一混就混了五年。
那天他正乞讨到夜来香酒店,正巧遇上张晚成把俞怀才和阿七打得落花流水。所以他灵机一动就冒牌大头女圭女圭,今天见到卖唱的姑娘正被阿七斥骂,就计上心来,骗了二千元。
张晚成一听,觉得他的身世比自己更不幸,不觉深感同情,说,“彭红明,你年纪不大,才十七岁吧?想不想回学校读书?”
“不想。”彭红明摇摇头,一脸茫然。
“你一定要读,学费和生活由哥来付,不要再干这种傻事。“张晚成严肃地说,“而且,彭红明,我告诉你,你假冒大头女圭女圭太危险了,万一遇到坏蛋,而你又没本事,太危险了。”
彭红明听张晚成一说,倒觉得有道理,就是眼前,要是张晚成把他打得半死,就算是到了公安,他也是被白打,谁让你抢劫?
“如果你能把面罩摘下来,我就答应。”彭红明好奇地看着张晚成脸上的面罩,突然提了一个要求。
张晚成犹豫了一下,便把自己的面罩摘了下来。
“原来你大不了哪里去,最多做我哥。”彭红明惊讶地看着张晚成,失望地喊叫起来。
看着彭红明的表情,张晚成笑了起来,“你以为我是你爸。”
彭红明也尴尬地一笑,张晚成却认真道,“好吧,我也不占你便宜,就做你哥吧。”
张晚成话还没说完,只听彭红明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拼命磕头,哽咽地叫着哥。
张晚成叫了他一声彭红明,便把他扶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坚强些,男子汉!”
“我才不会哭鼻子呢。”彭红明说着,把身子扒到地上,从车子底下找出了刚才扔掉的二千元,要交给张晚成。
“红明,把钱收好,反正也是不义之财。”张晚成打了一辆车,彭红明立即拉开副驾驶室的门,坐了进去。估计他从来没坐过车,坐在车内,东模西模,还不时地问车内的仪表盘有什么用。
张晚成先让车开到洗浴中心,让彭红明洗了澡,张晚成才发觉彭红明除了瘦削,长得挺清秀的。
出了洗浴中心,他又陪彭红明去超市买了二套衣服,和一些面包牛女乃方便面等食品,便送他回家。
彭红明的家住在城乡结合部的临时房里,屋内真的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块门板铺着一条破草席,就是一条油黑发亮的破棉絮,其他什么都没有。
张晚成鼻子一酸,写了一个手机号码给他,“彭红明,九月一日就要到了,你的书一定要读,我明天帮你落实学校。这是我的号码,你有事,可以随时找哥。”
“哥,我真的可以叫你哥吗?”彭红明突然哭了起来,他站在自己破烂的家里,还不相信这是真的。
“当然,但你对谁都不要说,我是大头女圭女圭。”张晚成低低地回答,感到自己的情绪很脆弱,快要忍不住流泪了,便立即大步出了门,并把那扇破门关上。
张晚成回到自己的家,蒋玉涵已经在家了,她还没睡,因为里屋的门板缝隙中透出灯光。蒋玉涵听到外面有动静,就吱嘎一声,开门走了出来。
“哥,今天的生意不错,晚上又成交了三千元。”蒋玉涵抑止不住的兴奋地说。她穿着轻薄的睡衣,身体曲线毕露。
“好啊,我早说过,小丫头是幸运星,到哪里都是幸运儿。”张晚成看着她一眼,觉得她今晚特别性感,但这个念头仅仅是一瞬而过。
“小丫头,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可以搬家啦,今天物业打电话过来。”张晚成说,他闻到了蒋玉涵身上所透着的诱人的女性体香。
“好啊。可家具,窗帘什么的,还没装呢?”蒋玉涵扑闪着眼睛问。
“有钱什么东西办不了。明天我请假,你也要请假,把屋子里的东西配齐,后天就可搬,其余的慢慢买。”张晚成提议道,他想让蒋玉涵住在这条件简陋的地方,感到有点委屈了她。
“可……这,你女友同意吗?”蒋玉涵突然想到了什么,问。
“这么大的屋子,多住一个人,有什么关系?再说我们的关系还没定下来。”张晚成实话实说。
蒋玉涵若有所思地问,“那么,我能不能见见她?说不定我能帮你。”
“行,到时一定让她见见我漂亮的妹妹。”
张晚成跟应副总请了一天假,除了订购家私外,主要还为彭红明读书的事奔走,因为离九月一日只有不到一个星期了。
上午八时,黄师傅开着辉腾来了,先让蒋玉涵在天妃服装店下了,再开到彭红明的住处,把彭红明接上了车。
“哥,这桑塔纳是你的车?”彭红明坚持要坐副驾驶室,模着辉腾,一脸兴奋,他只认得街得跑得最多的出租车,就是有二个W标记。
黄师傅微笑着,只顾自己开车。
“红明,喜欢吗?”张晚成问。
“喜欢,这还是新的。我读书后,你会不会也用车来接我?”彭红明期待地问。
“只要你书读得好,我当然可以接你。”张晚成随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