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霸餐厅其实是在一条废旧的大型客船上,这大客船经过修葺改造,长年停泊在明珠江最宽广的水面上,船体前是一个小码头平台,跟岸上只有一条随潮水涨落的浮桥相连,这个餐厅倒成为明珠江的一景。
明珠江横跨明州市,海霸餐厅就在明珠江下游,地处偏僻的城北郊区。
这岸上是明珠公园,也有一些建造得古色古香的建筑,临岸的还有一片浓密的树林,曲折幽静的小径,青翠欲滴的草地。
白天游客不少,到了晚上,行人就稀少了,但吃夜宵的人很多,他们都是要提前一天预订的。生意好的时候,无论是包间,还是大厅,都坐满了食客。
而今天却冷冷清清,零星而来的顾客走入餐厅,不久就退了出来,被告知今天被人全部包了,不对外营业。
餐厅里的营业员也不多,三三二二的坐着,闲聊着,他们也不清楚今天为什么如此空闲。
但在一间包厢里,坐着一伙人。
包刚被绑在一根水管上。阿七嘿嘿冷笑着,用手掌轻轻地刮着包刚的脸,“如果钱没看到,就把你扔下去。”
包刚脸色苍白,一脸沮丧,一声不响。
在船头,俞怀才问郭先生,“郭先生,这事成不成?”
“今晚你等着看一场好戏吧。”郭先生靠着椅子背,神秘地说。
“好戏?你是说除了钱以外的事?”俞怀才的反应还算敏捷,从郭先生的眼神里判断出,一定还会有另外的隐情,难怪郭先生大有一副兵临城下之势,安排了大量高手在周边伏击。
“是的,大头女圭女圭今夜必会出现。”郭先生望着波涛起伏的江面,平静地回答。
“啊?你说大头女圭女圭?”俞怀才吃惊地看着郭先生,听到大头女圭女圭这四个字,就头皮发麻,打起了寒颤。
“当然。”郭先生胸有成竹地笑了笑,“你放心,这次他一定会来的。大头女圭女圭的存在,对我们以后的事业是极大的威胁,所以必须解决。”
郭先生跷着二郎腿,用杯子盖在杯口磨了一下,轻呷了一口茶,一副满月复经纶的样子,继续说道,“陈寸默当初骗小钢炮来赌,就让我想到了这个一箭双雕的计策,只要我们小小地利用一下小钢炮,就能钓上大头女圭女圭。”
“陈寸默那边……你不是也安排了?”俞怀才有点不明白地说。
郭先生摇摇头,“怀才,你真以为靠陈寸默这种人能成大事?全听他的,我们饭都没吃了。那个大头女圭女圭异常狡猾,他来无影,去无踪,从不肯露出真面目,因此,可以肯定他是我们所认识的人,所以还不如让他主动找上来,一网打尽。”
“郭先生高见!”俞怀才小心地探问道,“那么,郭先生,你怎么知道是大头女圭女圭会来?”
“因为大头女圭女圭就是张晚成。”郭先生故作高深地回答,“用小钢炮作诱饵,不是最好吗?”
“啊?”俞怀才更加吃惊了,张着嘴久久没有合拢,他从陈寸默那里听说过张晚成,把胖子三人组合一起给扁了,“郭先生,你怎么知道会是他?”
“很简单,我让人调查了,跟陈寸默有交集的人是他,跟小钢炮有交集的人也是他,而大头女圭女圭出现的地方,也是跟他们有交集,交集的焦点都是指向大头女圭女圭,所以几乎可以断定大头女圭女圭就是张晚成。”郭先生得意地说道。
“佩服!郭先生真是人中之凤啊。”俞怀才拍马屁地说。
郭先生狡诈地笑了笑,手一挥,一张纸牌激射出去,竟钉在了远处的一张餐桌上。
俞怀才不由得也紧紧地掖了掖腰部里别的一支手枪。
“郭先生,郭先生。”一个手下慌忙跑了进来。
“什么事?大唬小叫的。”郭先生不满地拧了拧眉毛。
“那个……,那个大头女圭女圭来了。”
“好,我们就去会一会大头女圭女圭。”郭先生冲俞怀才一笑,大步地走向船的甲板最高处。
郭先生和俞怀才站在高处,朝下面望着,路灯下面,果然发现一个戴着面罩的人,手里拖着一个巨大的拉杆箱,站在浮桥的另一头上。
“货带来了?”郭先生猛吸了一口雪茄烟,高声地冲着大头女圭女圭喊。
“人呢?”大头女圭女圭没有回答郭先生的问话,也是高声地喊,一副急着要看人质的样子。
“嗯,”郭先生手一挥,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被他们押到了船舷上。
包刚不敢抬起头,满脸都是羞愧之色。
大头女圭女圭看了看包刚一会儿,突然问,“包刚,你先回答我,你那二个同学的绰号各是什么?”
“张晚成叫大器,周照章叫照章罚款。”包刚用不解的目光看着大头女圭女圭,大声喊着。现在有人来救他,虽然不清楚来人是谁,但让包刚看到了希望,紧张的神经放松了不少。
“你和周照章,张晚成三人谁的年龄最大?”大头女圭女圭突然又问。
“你这个大头女圭女圭,废话太多了,罗罗嗦嗦的。”郭先生冷冷地看着大头女圭女圭,猛地吸着烟。
郭先生一开始也有点疑惑来人显得有点小心,但仔细一想,如果对方不露一丝破绽,反而值得怀疑。对方的谨慎,倒符合大头女圭女圭的做事风格。
嘿嘿,今天非让你露出你的真面目。郭先生自信地冷笑着。
对大头女圭女圭的问话,包刚感到有点莫名其妙,他不清楚这个大头女圭女圭究竟是谁,周照章为什么派这么一个古怪的人来?
“三人中,我最大,周照章次之,张晚成最小。”毕竟有人来救他,包刚还是回答了,心里搜索枯肠地想着,他的生活中,哪个人最可能是大头女圭女圭?
“嗯,你确是小钢炮。”大头女圭女圭点点头,然后提了提拉杆箱,对郭先生说,“郭先生,你放人,我把钱放在桥上。”
“等等!”郭先生却狡猾地止住道,“我先要验钱,你把箱子留在桥的中间。”他说着,又对身边的二个大汉轻声道,“不论钱是不是真的,你们都要说是假的。”
二个大汉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