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当红衣小老头站在宫门口,笑意盈盈地邀请他进门时,敖昌的脸色变了又变,眼中隐隐含了未知的情愫。
“你是月老?”敖昌站在月老宫的门外,有些犹豫。
“正是。”月老笑眯着眼睛,他似乎只有这一个表情。
“与我何干?我不需要姻缘。”敖昌转身,侧目扫了一眼朱红的宫门,拔腿欲走。
“哎,别走别走。”月老慌忙上前将他拉扯,抬手便不知死活地在他脑门敲了个崩栗,“既然已经来了,进去坐一坐,陪我喝一壶小酒又有何妨。你怎能这般扭捏!”
明知是激将,敖昌却终究还是心甘情愿地由着他拉进宫去。
后来想起时,他也不知当时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顺从了月老。若自己对他冷眼相待,置若罔闻,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只是一个动念,改变的却不只是一个人。
“你要给我看什么?”跨过满地的红线,敖昌在一个屏风前坐下,转头看去,屏风上画着的,是一位在三途河边煮汤的女子,“孟婆这么年轻?”
“太子果然好眼力。”月老嘿嘿地笑着,递过一壶酒来,“你先喝着,我去去就来。”
也不知他究竟是在做什么,只听得内堂悉悉索索的声音响了许久,然后月老掏出了一把小巧的金钩来,不过巴掌大小,在他手中闪着异彩。
“这是何物?”敖昌不解地看着他,举杯的手也停滞在半空中。
“勾勒红线的宝物。”月老笑着,拿起桌上的姻缘男簿,寻出写有敖昌生辰八字的那一页,然后拿起金钩在掌心一划,鲜血便流淌成线,滴落在敖昌的名字下。
月老的鲜血渐渐沾染了敖昌的名字,随即一团光晕闪现,一粒褐色的圆石自姻缘簿中显现,月老伸手取来,放在敖昌的掌心,笑道:“这是你的姻缘石,好好保存。”
“每根红线都是你的血?”敖昌有些愕然,他虽不曾关心,但月老的传说也曾听过。
“是。”月老专心地看着鲜血蜿蜒,向着另一本姻缘女簿流去,嘴上却不曾忘记回答,“其实姻缘和流血很像,都会叫人觉得触目惊心,叫人觉得疼痛。伤害在所难免,只看在姻缘中相处的人怎么做,怎么治好伤,让它结了痂不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