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华芊芊要开青楼,李飞扬的脸就没停止过发黑,保仁堂上至大夫下至伙计,都以为他是被“华少”训斥了,纷纷颤颤惊惊收起昨天放松的心情,埋头认真做着自己份内的事。
这“华少”虽然慷慨,却似乎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好侍候,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犯错被“他”看到,踢出保仁堂可就再也找不到待遇这么好的地方了……
嫣红阁老鸨生怕“华少”找别家,屁颠着跑来,按照凝烟传话乖乖从后门进入保仁堂,想了一夜的刁难台词全都成了浮云,一听“华少”说可以见成效后才立字据画押,老鸨顿时笑得就见眉不见眼,基本上“华少”说什么是什么,包括“他”不在时,由凝烟代为主事。
老鸨的盘算华芊芊看的清楚,自然也不惧她到时反悔,反正能将嫣红阁抬起,自然也随时能将它弄沉,怕什么?
午后,嫣红阁便贴出告示,重整阁楼休息十日,十日后再重新隆重开业。这消息被百花楼老鸨嗤笑为坚持不下去的垂死挣扎,不以为意。
华芊芊的两日假期才过一半,事情却出乎意料之外的处理好了大半,很满意,闲暇的又跟李飞扬去看了几座院子,敲定一间不大不小的买下,名义上是奖励给李飞扬的,又让皇城内哗然沸腾了一番。
回来的路上,华芊芊揶揄一直板着个脸的李飞扬:“你的表情真可怕,吓得我都小心肝砰砰乱跳。”
她的话顿时让李飞扬头顶黑线,却又因为知道她真身乃是女子而不禁面上染起一分红晕,别开脸,不理她。
可怕?到底谁可怕了?越是跟她熟悉,越是了解,他愈是觉得这个女人可怕到极点!却……又佩服到极点!
她眼光确实毒辣,也攻于心计很善于用人,就如经营这保仁堂……
很清楚他师父霍大夫为人老实憨厚,前堂交际必定吃亏,她便将他搁在后堂,以教导领养回来的那群小乞丐和按方配置药丸为主,药丸乃救命之物,他老人家自然不敢又半分含糊,再加上药丸供不应求,忙得他老人家简直分身乏术,哪有时间管前堂的事,不被师父干预,他很自然的有了大展拳脚的空间。而那些小乞丐,机灵善变的则派在前堂,老实憨厚的则分在后堂跟着师父他老人家做药丸,工序分明每人只专一样而大大提高了产量,同时药方也不易流出……
她每一处,都算得精准无比,让人不佩服都难,不惊惧才怪!已上了她的贼船,想下却也不是这么容易,再者,如若她没点能耐,又岂能帮他那个忙?
他倒要看看,她的通天梯是怎么样的……
李飞扬想得正出神,忽的被她伸出的手臂拦下,不禁惊讶的转头看去,却见她嘴角轻扬,双眸闪耀着邪魅而蛊惑人心的光亮,身不由己微微恍惚了下心神,才猛然想起她此刻是“华少”,匆匆狼狈别开脸。—_—|||,真是又男又女的害人妖孽……
“保仁堂来了不得了的客……”华芊芊意味深长道,指了指正与一老者围在药柜旁的君千夕。她没看错的话,那个老头,是御医院的首席御医。
李飞扬收敛心绪,顺着所指看去,也认出了来人,顿时神色有些微妙起来,却突的纸扇敲上脑门,华芊芊道:“我去玩了,你搞定他们。”顿了一下,调侃道:“可别让我失望了。”
“我知道。”李飞扬沉下脸,整了整心绪,走进保仁堂。
君千夕似有所感应,忽然回过头来,恰好看到门外一抹艳红的衣摆飞扬,并未看到对方的脸,但李飞扬却在这个时候进来了。薄唇意味不明的微微上扬,假装没看到。
“回禀四王爷,这些药丸无论是药方还是剂量都搭配得绝妙之极,材料也全数货真价实未掺半分假,就连这制丹手法也内藏奥妙,说来惭愧,比起宫廷内造的丹丸更胜三分。”首席御医说着惭愧,却一脸激动:“如果有幸,下官真想见识见识这开方制药之人!”
“只怕这有些难……”君千夕高深莫测一笑,侧眸看向已近到眼前的李飞扬。
“不知四王爷驾临,有失远迎。”李飞扬不卑不亢向他行礼。
眼底掠过一抹赞许,君千夕道:“李掌柜免礼。”顿了一下道:“早听说保仁堂与众不同,本王只是带朋友过来见识见识,李掌柜不必在意,有看上中意的,本王也会按规矩来。”
“是,四王爷请。”李飞扬颔首道,当真没再特别优待君千夕,退开便直接进内堂去了。
“这保仁堂,真是有趣……”君千夕又是高深莫测一笑。
华少是吗?呵呵,相见的人,总是会见到的……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