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冬来,花开花落,斗转星移……一晃四年就过去了,张乾已是11岁少年,二娃子还是那样傻的可爱,他们还是成天一起玩的好兄弟、好姐妹。漫无目的地在生活,在度过自己的人生的每一秒。但是他们彼此的玩耍受到相对限制,没有从前那么多的自由,但却不减快乐的份量,因为这些花季少年已经进入了学堂。
张乾每天与二娃子、殷菱、甘霖等一伙挎起书包开心地步入学校,却每次都有二娃子掉队,他一边走着上学去,一边东张西望,哪有好玩的上哪玩,一会儿再走。张乾也奈何不了他,眼见劝说不了他,也就走自个儿去了,不知不觉中甘霖一伙到了学校。哪里知二娃子越玩越疯,上学或许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了。此时张乾早已坐在教室里,拿出课本预习了起来。他见二娃子迟迟不来,准是上哪儿疯去了,真替这哥们担忧啊,要知道一会上课的语文老师是很严厉的。一个心急如焚的焦虑,一个逍遥自在的玩耍。
“铃……”上课铃响了,大家慌忙坐回座位,拿出课本,等待素以严厉著称的马老师。“二娃子,你快回来呀,不然你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张乾默念着。二娃子还真心安理得乐玩着呢:跑到大树下,偷鸟窝。像他那样胖胖乎乎的,也能捣鸟窝?!树没爬上,蛋没弄到,倒摔了人仰马翻。可怜的是,这窝的母鸟觅食回来了,似乎看出了二娃子心怀鬼意,拉了一小块鸟粪在他头上。二娃子模着头脑,对着鸟窝恨恨地瞪了几眼,突然才想起上学这事,敢情这一鸟粪倒是善意得提醒了他一记!书包正安静地晾在一旁,当下二娃子慌忙背上书包,只恨自己少长两条腿,急匆匆地直奔学校。这要让张乾知道了,二娃子竟然跟一鸟窝耗上那么久,恐怕会当场气得背过去。
马老师拿着书走进教室,她感觉气氛有些异常,疑虑的目光环视了教室的四周,遑论她就是张乾,也感觉不太对劲了。甘霖、殷菱、张乾紧凑着坐在一块,三人各抓着自己的衣服,目不正视前方,心中都替二娃子担忧,默默祷告二娃子及时赶回教室呀!不然,又得以身试罚了!
“上课!”马老师放下手中的课本,心中略有所思。
“起立!”班长孙翰林一声令下,同学们都毕恭毕敬地站起来答礼——“老师好!”
“同学们好!”马老师还礼答道。话音刚落,二娃子急匆匆地跑进了教室,瞧着他那坟头垢面的模样,想来一路风尘仆仆啊!这一狼狈模样着实让张乾一伙吃了一惊,面部表情也不知觉精彩起来!
见马老师早进了教室,吃惊地闪退出了教室,很不干脆地从嘴中吐出了“报告”二字,手也很不自然地做出打报告的姿势。二娃子心中甚是恐慌,“要是马老师问了起来,自己该怎么对答?”
马老师瞅了瞅二娃子两眼,意味深长地说:“原来如此啊!”二娃子心想:“马老师猜到什么了?完了完了,真不该贪玩!这张乾也不通知我,还哥们!”旋即向张乾瞟了一记怨恨的目光。顿时教室气氛比刚才浓厚了许多,毕竟这时迟到可不是芝麻点大的事儿,张乾一伙正心急料想着马老师的话是什么意思!
“干什么去了?你知道自己迟到吗?”马老师这样问道。
“不知道。”二娃子摇着头,敢情他被马老师严肃正视的目光吓得忐忑不安,还没回过神来以致随意答道吧。
“嗯?!”马老师顿时迟疑了一下。
“哦,我……我知道。”二娃子赶忙回应道。
“郑昱,你为何迟到?”
“啊……”郑昱顿时语噎,迟迟答不上来,不知作何解释,总不能把自己贪玩捣鸟窝的事抖出来吧?说出来恐怕马老师就真得暴走了!看热闹的同学正在观好戏,看二娃子如何金蝉月兑壳;也有的学生嘟囔着快点上课,唯有张乾一伙为他着急,苦觅月兑身之策。
忽然灵光一闪,二娃子计上心来,便道:“马老师,我在去学校的路上背诵诗词歌赋,就是您昨日所教的《望庐山瀑布》、《过零丁洋》,以致忘乎了时间。”
“你倒挺用功的,”二娃子以为马老师中计,心里头乐滋滋的,“都记熟了?”
“差不多了。”二娃子乐道。
“嗯!还不快回到自己座位上”马老师不急不慢道。台下众人不禁愕然,心忖老师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二娃子大喜,不由向同学露出得意的模样,这厮还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
“既然背好了,你试这背来。”马老师要求道。
二娃子刚到座位上,顿时傻眼了,众人不由投来一记怜悯的目光。甘霖靠他最近,心也一直紧提高悬着,不知何时纠结的额头渐渐舒放……
“日照香炉生紫烟……”一道细碎的声音飘入二娃子的耳畔,“不许探头!谁也别想替他出头!”相伴而来一道严厉刺耳的声音也惊醒了二娃子,一丝难色也涌上他的脸颊。
少顷,二娃子脸上却又毫无尴尬之意,顿时诗韵而来:“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北京烤鸭店。口水直流三千尺,模模口袋没带钱。”二娃子手来指画,眼中略带诗意,念着真像诗人那回事,想来这诗倒背得真熟啊!
不过,话音刚落,教室里一阵哄堂大笑,甘霖笑得前俯后仰,张乾的焦急心情也烟消云散,忍俊不禁笑了起来。殷菱暗自偷笑:“二娃子呀二娃子,怎的把自己平时念的歪诗也搬了出来!”可怜他一时觉得此诗熟悉月兑口而出,便念了出来。
马老师听后,却是又气又恼,双手直插两腰,看到郑昱那傻劲,心里一阵感触涌上心头,又说道:“郑昱同学,这就是你……你所背的古诗?!”
二娃子模不着头脑,显然不知所云之状,“我觉得这诗又顺口又押韵,感觉挺熟悉的,所以就随口念了出来了……哦!”马老师当即差点暴走,张乾听后也不由翻了翻白眼,心忖这厮怕在劫难逃了。
“好,我暂时不罚你,免得耽误同学们上课,但你必须回答这最后一个问题,《过零丁洋》所写何人,哪两句成为彰显风骨的千古名句?”张乾不禁庆幸:“还好有回旋的余地!真纳闷,今天二娃子运气倒不错啊!”
“《过零丁洋》是文天祥的代表作,至于千古名句嘛……”他脸上显示出犯难之意,不一会儿,感觉有两句有似老朋友之缘,正想月兑口泄了出去,但他却又停住了口舌。“你怎么又不背了?你不是说差不多了吗?”老师喝斥道。
二娃子心想:“横竖都可能会受罚,死就死啦,赌一把好了!”他扯了扯嗓子,“名句是人生自古谁无死(屎),有谁拉屎不用纸。”同学们当即又一阵狂笑,鸦雀无声的教室变得谈笑风生的好场所。张乾一伙正想着回天之术,这下可好神仙怕也保不了他哦!台上的马老师更甚,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好!好!好!你自己好好翻翻看看,这诗都快成你写的了。”马老师训道,而二娃子却还是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奇怪了,这些明明是师哥师姐教的呀,难道我记错了?可我觉得挺溜的呀!”二娃子暗忖着,当下打开书,两眼愣住了,人也傻了,却根本不像他说的那回事,心想:“哎呀,原来他们教的都是些歪诗啊!”不知何时他的脸颊由红润转为惨白,后悔不迭!
“坐下,中午到我办公室来,再看看你作诗!”旋即众人同情地瞟了一眼二娃子定格的身影,只得暗自苦笑一声。二娃子断了魂似的傻坐在那儿,可惜今天的知识,他一点也没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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