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张乾独自待在房间里,墙壁上一副画倒吸引他所有的目光,暗想道:“这好像是殷菱送我的吧?画得也不怎么样嘛?!哎,与其挂在这儿,不如去体现它的价值……”他高兴地手舞足蹈,小心翼翼地从墙上取了下来,一个劲儿地下楼去了,好像急得要去什么地方,刚没走几步,不想遇着杨文,撞了个正着。
张乾道:“表弟,你过来看画,画得怎么样?”
杨文看这画不下百遍,随口应道:“不错呀,栩栩如生的,怎么了?”
张乾满意地点了点,笑道:“那你觉得这能值几个子儿?”
杨文道:“这可说不准,我又不是专家,你问这干嘛?”
张乾道:“我想把它拿去市场上卖了,换些钱来,帮爸妈维持生计!怎么样?不错吧!和我一道去。”
杨文拨开他的手,脸色微变,喝道:“表哥,你怎么能这样?你要卖字画维生,我不反对你,也没人笑话你,可这是你的好朋友殷菱送给你的!你怎么能卖了,不许去!”
他们两人都没觉察殷菱,此时她早就在屋里,凑过来便道:“杨文,你别拦他,否则小心你的下场跟凌宇一样。”
杨文诧异道:“你都知道凌宇的事啦?!”
殷菱也不回答,怒道:“既然东西都送出去了,就由人家吧!是烧还是卖,都由他吧!”
张乾笑道:“你听见没,人家都说我说了算,让开吧!”话音刚落,捧着画便走,殷菱装作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道:“难道我的画就这么没价值吗?我走了……”
杨文赶紧追了上去,便道:“我送送你吧!”走了一会儿,一路上殷菱向杨文打听了许多事,两人不禁长吁一叹……
突然杨文停滞不前,静静地侯在原地,殷菱疑惑道:“怎么又不走了?”
杨文道:“后面有人来了,你还是去看看吧!”
殷菱转身放眼望去,不想却是他,原来张乾走了没多会儿,又捧着画回来了,此刻也便到了她跟前。
殷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眉宇间少了刚才的愤懑,多了几分伤感,便道:“你还来干什么?你不是去卖你的画,挣你的钱去了么?”
张乾道:“这个……还你!还你送的那副画!刚才是我一时冲昏了头脑,我走了!”言讫,转身便走,渐渐地人影消失在天际中……
杨文道:“哎,你看上面还有什么耶!”殷菱连忙展开画卷来,杨文定睛一看,乍道:“看,还是一首诗呢!”
“嗯,原来你表哥拣了个空位,在你的睡莲图上题了上去。”殷菱便随声念了出来,但见如此:
云游
卧龙跃渊潭,凤雏翔云空。
饱福万斑斓,银雷梭肝胆。
良久,杨文叹道:“表哥现在这样,也全怪他不得,只是前几次发生的事对他打击太大了!”
殷菱道:“其实他本性纯良,现在这样,他自己也很痛苦,心里也不快乐,这悲欢离合倒全应在他一人身上了。”两人一路上嗟叹不已……风停了,浮云寂了,夕阳西下了,三人的身影划成了一道弧线,但它却成了他们永远可望不可即的弧线。
自此,没人再看过张乾吟诗作对,连写写作文都是草草两笔,马老师很是纳闷,一个人是不会轻易放弃自己喜欢的事,哪怕是件在别人眼里很无聊的事情!凌宇时不时暗想道:“难不成阿乾不对文学感兴趣了?最近我也去过他家几次,那写作备用的蜡烛也不似以前那样多了。”马老师也暗想道:“人各有志,焉能强求?还是顺其自然吧!”时间过得久了,大家也不再以异样的眼光看他。
时为不久,张乾他们就顺势毕业了,进入中学,在中学生涯里倒也平常过了。有的相识的同学,不久便相互淡忘了,彼此不相往来;有的立足现实,着眼于未来,结交了不少知心好友;也有的厌恶现在,怀念小学时光,还梦想着时光倒流呢,倒也常见。张乾、孙翰林都变成第一类人;曹凌宇、甘霖、殷菱都变成了第二类人;很自然二娃子都变成了第三类人。
再说过了十年,曹凌宇接管他父亲的厂子,精心打理一切,倒也风风光光;张乾几次钻有钱、实力雄厚的厂子,历经周折,最终成了凌宇的助理;甘霖精心搞发明研究,成了凌宇厂里的首席技术师;殷菱几经波折,在艺术上颇有造诣。二娃子终日无所是事,赖着同学家吃喝玩乐,不知怎地他们都并不恼他,也接受了他。这便是他们的结果,也都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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