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梦涵望着曹馨予,脸上的表情还是如一,因为有些东西她听得太多了,她就觉得没有了任何意义,狼来了的故事,已经经历的不止是三次,所以左梦涵不想在去听,就算是听了又能怎么样,当事人都已经不在了,他们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吗?
“我真的很累了,我不想在听见你们在说什么,孩子要到吃女乃的时间了,我就失陪了。”左梦涵淡淡的笑了笑,但她发现自己的身体一直都在颤抖着,甚至不受自己的控制。
曹馨予看见左梦涵的这个反应,心理面就是一阵阵的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易普泽会喜欢这个女的,直到最后都还是想和这个女的在一起,而这个女的回报不过就是这样的淡定。
“左梦涵你爱信不信,这些事情本来就不关我们的事情,如果你早点和易普泽离婚,这一次易普泽不会这个样子,更不会为了你乱了这么多的阵脚。”曹馨予的声音嘶哑了,这些话本来想吼叫出来的,但他随即想,关她什么事情,既然这个女人想身在福中不知福,那他们有什么办法,只是唯一可惜了易普泽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这么多的一往情深。
“我们走吧,等一下,省里面的局长过来了,我们没到位也不正常,再说了,我们等一下肯定会被提讯的。”唐启盛在旁边说着,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正常了很多,仿佛对于这件事情他比较冷淡一点,当初他们所有人都觉得该离婚的事情,是易普泽自己要坚持,既然是他自己要坚持,那么左梦涵此时的这个状态也算是易普泽活该了,本来他们这种走仕途的人,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既然是易普泽走错了,就算是可惜,也没有任何办法去责怪着左梦涵,或许细细的想来,她和易普泽的感情没有谁是赢家,因为左梦涵又是单亲妈妈了。
“左梦涵我觉得你会后悔的。”曹馨予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算是知道说什么,也觉得左梦涵不会有反应的,因为这个女的对易普泽是根本就没有任何感情的。
曹馨予在说完这些话后,就转身下楼,脸上的表情还是气愤,但唐启盛还是那样的淡然。
左梦涵在他们两个走了以后,她的表情始终如一,但她却发现自己的脚步怎么也移动不了,发现自己的心疼,一种无止境的不舒服和疼痛,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做了。
保姆将孩子抱到了左梦涵的面前,但左梦涵的妈妈跑上来将孩子抱到了她的怀里,她觉得此时的左梦涵不适合谈论这些事情,更觉得此时的左梦涵表情是很不对的。
左梦涵还是呆愣着,下一秒就走进了卧室里面,她的脑子还是空白的,她还是不知道自己该去想什么,也不知道该去问什么,或者去说什么,或者应该去照顾孩子。
但左梦涵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愿意去做,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样。
可此时她的脑子里面唯一想到的,就是易普泽已经死了,这个在生前一直在算计着她的那个男人已经死了,是不是现在的她不用去想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爱他,是不是根本对她没有任何感情,反正什么都尘埃落地了,只是还是可怜了孩子,可怜孩子又是单亲的了。
笑了笑,左梦涵的脸上是嘲笑,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嘲笑着谁,或许在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的心理面装着的那个人是谁,也在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就算自己的嘴巴里面说着,心里反抗着,这个男的确实在她的心理面没有离去过,或许没有消失,一切都是感情。
哪天晚上易普泽家里面的人都没有入睡,整个家庭的气氛都是在一种灰暗的感觉里面。
早上6点,左梦涵就走到了厨房,和厨师一起准备了一下早餐,早餐很清单,但左梦涵也清楚的知道,没有几个人是吃得下去的,但左梦涵还是将自己装成一个没有事情的人一样,将早餐送到了易普泽爸爸的面前,左梦涵和易普泽的爸爸很少有交集,对于易普泽的爸爸不讨厌,而且在她和易普泽的事情上面他爸爸一直都很少的发表着意见。
“爸爸吃一点早餐吧。”左梦涵看见易普泽的爸爸一直坐在一把藤椅上面,晚年失子的疼痛或许也只有他这样的老人才知道,所以左梦涵望着这样的画面心理面是更加的难受着。
易普泽的爸爸转过头望着左梦涵,其实他们两人的脸色都是这样的苍白。
“我等一下到医院陪你妈妈吃,昨天晚上医生给她打了好几针的安定,她才睡觉了。”易普泽的爸爸站起身,脸上是疲倦,但心结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开。
左梦涵不在说话,一时间觉得很难受,但她还是不允许自己哭出来,就像是在赌气一样,就像在赌,易普泽并不爱她,所以她不值得为他落泪,更不值得为这样的男人……
“那我叫人装一点东西放到你的车上,带过去给妈妈。”左梦涵端着早餐正准备出去的时候,易普泽的爸爸叫住了左梦涵,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迟疑,虽然他很少管自己儿子的感情,但他知道左梦涵一定对他们有一点介怀,但现在易普泽都已经死了,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好去挑剔的,也没有什么事情好去在说什么,或者在去争取什么。
“易普泽的葬礼就麻烦你了,等一下公安局后勤的会来,你安排一下就行了,现在我是没有任何经历在做这些事情了。”易普泽的爸爸脸上的表情显得难受,但说出来的话更让左梦涵诧异和想不到,因为她一直在逃避,对于易普泽的葬礼,想也没有想过。
微微张口,左梦涵想拒绝,但发现在这个时候拒绝这样的一个老人是不是太残忍了,再说了,让一个老人轻手送自己的儿子,亲手为自己的儿子准备着葬礼的礼堂,那是一件多么让人觉得难受的画面,左梦涵觉得自己做不出来,但她的心里,另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也许她也是难受的,她也是难过的,只是自己不愿意去承认而已。
“爸爸你放心吧,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左梦涵答应了,她觉得不愿意去违背自己的良心,只是这个时候她都还在想,在葬礼的时候,是不是会看见很多女人为易普泽哭泣呢?那自己的到底该用什么样的身份去安慰那些女人呢?是易普泽的妻子,还是和他们一样的身份?
想到这里,左梦涵的脸上有着嘲笑,只是嘲笑的还是自己,从易普泽开始她都一直在嘲笑。
易普泽的爸爸起身走出了房间,步子变得蹒跚,再也没有一个退休老干部的一种清高。
左梦涵一直在站在原地,其实左梦涵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不能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了。
走出房间,左梦涵看见保姆和妈妈抱着孩子也准备出门,他们两人在看见左梦涵的时候,脸上表情和身体都僵硬了一下,然后下一秒脸上又笑了起来。
“我想把孩子抱到你哥哥那去,现在这里很不适合带孩子。”左梦涵的妈妈心虚的说着,但说出来的也是真实的话语,现在易普泽的家里面根本就不适合说孩子,和带孩子,毕竟现在的大人都还在悲伤当中,谁还有时间管孩子,不想和左梦涵商量,是因为知道左梦涵不同意,而且现在看着左梦涵这个样子,左梦涵的妈妈是觉得很不放心,因为左梦涵的不哭不闹是不正常的,所以她昨天晚上还是和保姆商量的这些事情。
左梦涵愣了一下,将孩子抱到了自己的手中,然后望着孩子笑了笑。
保姆望着自己的妈妈,脸上的表情还是不好的,想着自己的计划是不是失败的时候,左梦涵却将孩子抱到了保姆的手上“你们将孩子抱到哥哥那去吧,如果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吧。”左梦涵的话语让左梦涵的妈妈心里放松了不少,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孩子是一个苦命的孩子,以为可以享福了,但没有想到却出了这样的事情,还这样的……。
“那我先把孩子送过去了,我在过来,你好好的吃早餐,我听说等一下公安局的又要有人来,应付这些人,比应付你柜台上面要接待的人还要难的。”左梦涵的妈妈叹了一口气,但话语说完后,就带着保姆走出了易普泽的家,一下子,家里面的人全部都变得冷清了很多,左梦涵却还是傻傻的站在原地,突然大白天的这种安静,她觉得自己是在一种崩溃的边缘。
走到饭厅,桌子上面的早餐还是那么的精致,没有人动过,左梦涵还是用着她那种呆呆的表情望着面前的东西,没有任何动作,直到厨师走到旁边叫左梦涵吃点东西,左梦涵才呆呆的动了一下筷子,但也在这个时候左梦涵才知道,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是什么都不想吃的。
门外出现了敲门声,佣人阿姨去开门,进来的是穿着黑色警服的人,左梦涵从饭桌上面站了起来,但她吃早餐的这个画面却让面前的人民警察愣了一下,因为这些人在来的时候还想着说些什么话来安慰这个才失去男人的女人,想着女人在这个时候的泪水是最麻烦的,但却没有想到左梦涵却坐在饭桌上面,还正在吃着早餐,而且脸色除了苍白和呆滞,没看出忧伤。
“您好。”左梦涵伸出了右手,然后努力的让自己笑了起来,只是笑容怪异,而在这些警察的面前,这个笑容是更不该出现的,毕竟是死了男人,不是男人在生病。
民警握手,然后坐到了沙发上面,滔滔不绝的讲着易普泽的葬礼的事情,还说着这一次易普泽的葬礼会出现很多普通的老百姓,因为易普泽是因公殉职的。
左梦涵听着,没有说话,只是觉得这样的事情有些像是在演戏,将易普泽英雄化了,但就算是英雄,左梦涵还是觉得让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上路才是最好的,而不是这个样子。
左梦涵微微的开口,但看着面前那个警察上下张合的嘴,左梦涵就不想开口,直到那人说完了以后,左梦涵菜淡淡的说道“前面的第一天和第二天的上午可以让人拍摄和让那些人来看,但三的天开始,没有关系的人,我不希望在出现在灵堂,因为我想让他安安静静的和自己的家人呆一天,然后在没有牵挂的上路。”左梦涵还是开口,因为不想让易普泽最后都变成公众人物,更不想让易普泽的爸爸妈妈看着这样的画面伤心,毕竟视觉上面的还是做给别人看的,家人需要的是一种安静,安安静静的看着易普泽离开,不是和这些人在作秀。
警察望着左梦涵,沉默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毕竟是死者的家属为大,虽然这件事情上面的领导说了很多,但在仪式上面和易普泽的家属去争论那就是不厚道,再说了就算把易普泽弄成了光辉形象也没有了任何意思,毕竟这个人都已经是死人了。
“那我们就这样订了吧,如果你今天有空,你可以到灵堂去看看,我们那面已经在开始布置了,然后我们选的易局长这一张照片,你看行吗?”警察拿出了易普泽的照片,上面是穿着警服的易普泽,也许是易普泽才当局长时的照片吧,脸上的表情没有现在的严肃,也没有现在的疲倦,嘴角也是微微的笑意,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这个人变成了这样。
左梦涵伸出手,但却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当她的手抚模上照片的时候,那一种钻心的疼让她突然觉得很想找个地方躲避,她不想去面对她现在面对的东西,更不想去看见这些。
“就这张吧,我觉得很好,真的很好。”左梦涵的眼神空洞,没有看任何东西。
警察点了点头,然后望着左梦涵又说了一些无关重要的细节,让左梦涵觉得头晕。
“对了,局长夫人,你看今天有时间吗?明天也行,你可以到易局长的办公室帮易局长收拾一下东西,你也知道清洁阿姨笨手笨脚的,我怕他将易局长的一些东西弄坏。”警察笑着说着这句话,但在左梦涵听来就是好笑的事情了,这里的人还没有入土,这些人却在讲着这样的事情,就像是在赶人走一样,何况这个人已经走了,现在这样着急有意思吗?
“我等一下觉司机送我到警察局去,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去忙了,我婆婆还在医院,我要去熬一点汤,实在是抱歉了。”左梦涵不想在和这些人打交道了,心里上的厌恶。
“那好的,我就不打扰你了,局长夫人。”警察站起身,将警帽戴到自己的头上,心里还在想着等着葬礼结束了,面前的这个女人什么都不是了
左梦涵伸出手,说了一声谢谢,本来她觉得自己是不是该用上更多的笑意,但觉得还是算了,那些人虚伪得让人恶心,她不是这样的人,再说了,哪里还有心情在这里卖笑。
将人送到了门边,警察突然想到了什么很认真的说道“上面的人为你的孩子批了最高的抚恤金,直到孩子十八岁,还有一些国家给老妇人的生活费,毕竟是失去了儿子,只能在钱上面多安慰一下你们了。”警察的话原本是好意,但在左梦涵听来就是一种可笑。
左梦涵深深的呼吸了一下,下一秒没有任何动作,其实她觉得自己如果不忍住,真的会大骂出来,在这个时候,面前的这个人,居然在对着她说着钱的事情,还说着钱可以安慰?!
“我就不送了,你们慢走。”左梦涵在说完这些话后,就转往客厅走去,她第一次发现其实单位上面的那些人,比生意场上面的人更可怕,生意场上的人或许还会说着耿直的话语,不用像单位上面的那些人那样虚伪得让人不适应和难堪。
叫厨师给易普泽的妈妈炖汤,然后左梦涵打电话叫着自己的哥哥送她到警察局去,在刚才她说要让司机送,无非就是说了一些和面子有关的话语,就算易普泽家有司机,左梦涵也不知道那人的电话号码,或许她是在易普泽家最不称职的媳妇吧。
其实左梦涵不想去警察局,直到这个时候她都还在对自己说,易普泽这个男人不喜欢她,给了她这么多的痛苦,但在这个时候却要为这个男人做出这么多的事情。
找了几个空的纸箱子,左梦涵不知道易普泽到底有什么东西,更不知道易普泽的东西多不多。
等了大约十分钟,左梦涵的哥哥来了,在看见自己妹妹的时候,左梦涵的哥哥还是愣了一下,因为在刚才他也是听见自己的妈妈说,左梦涵一直没有哭泣,甚至看起来过分的正常。
左梦涵的哥哥觉得,就算是易普泽这个人做出很多过分的事情,但两人还是有着感情的,也不至于过分的正常,甚至在她的脸上看不见任何的忧伤,而且在看见他的时候,左梦涵还笑着望着他,还说了好几句谢谢,这样的正常是异常的让人担心。
上车,左梦涵望着窗户的外面,在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左梦涵还指着一家新开的店面说着“这家包子店搬到这里来了啊,他家的包子很好吃。”话语很简单,也很平常,但就是这样的简单和平常让左梦涵的哥哥是异常的担心,觉得自己的妹妹这样子是很不正常的。
左梦涵的哥哥没有说话,只是一路上很安静的将自己的妹妹送到了警察局,也是和自己的妹妹一起到警察局里面,只是这一次,左梦涵自己都感觉到了不一样,这些人的话语中少了那一声声的夫人,还有那些趋炎附势的人,只是这样也好,左梦涵觉得反而轻松。
打开易普泽的办公室,左梦涵的哥哥没有进去,到另外的办公室找着自己的朋友聊天。
左梦涵移动脚步,手中的纸箱抱紧,易普泽活着的时候她很少出现在这里,突然还是觉得不熟悉这里,只是左梦涵不能理解的事情是,就算这个办公室很整洁,但还是有被翻过的痕迹。
移动脚步,左梦涵来到书柜,书柜上面的书整齐的摆放,只是很多都是左梦涵不明白的书籍,虽然她知道易普泽喜欢看书,但左梦涵却不知道的是易普泽喜欢看什么书。
选了几本已经纸张都翻黄的书,左梦涵把它放到了纸箱里面,想想这是易普泽最喜欢的吧。
剩余的书,左梦涵想着拿着或者是给易普泽烧过去,让他好好的看。
打开书柜下面的柜子,里面放着很多卷宗,左梦涵想着这些总没有用了吧。
然后走到另一边放着一些奖杯的柜子,左梦涵看了看,然后取出了只有易普泽名字的那个奖杯,似乎这个奖杯是属于他一个人的,那些都是属于集体的。
左梦涵缓缓的叹了一口气,人走了,剩下这些东西,或许这些东西都觉得寂寞吧。
走到桌子的旁边,左梦涵将桌子上面的钢笔也收捡好,然后恍惚的看见了桌子上面放着好几个相框,而且还是在显眼的位置上面。
左梦涵将相框拿到自己的面前,她脸上的表情变成了呆愣,因为她手上拿着的是易普泽和乐安的照片,两人在照片里面都笑得这样的自然,笑得那样的开心,好像在易普泽的眼睛里面,都能看见和乐安一样的童真,左梦涵想这照片好像是在水族馆拍的。
将相框放到了纸箱子里面,左梦涵的心扯得疼痛,想着照片上面的两个人都这样的消失了,去了另一个地方,不知道在下面,乐安和易普泽已经相遇了没有。
在拿起另一个相框,左梦涵脸上的表情是更加惊讶,因为没有想到会看见自己的照片,这一张照片左梦涵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有些像偷拍,偷拍左梦涵在厨房做着饭菜的画面。
左梦涵的手颤抖了一下,上面的她很认真的做着东西,是一张很正常的照片,但唯一不正常的是,左梦涵不明白,为什么她的照片会放在这里,难道是让易普泽演绎一个好男人的形象?让所有到他办公室来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爱家庭的好男人?
将照片放到了纸箱子里面,左梦涵突然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好困难,甚至都是一种难受,心理面很多事情都不能承受了,甚至是一种很重要的东西消失了一样,或许易普泽本来就是那个很重要的东西,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打开桌子下面的柜子,里面放着很多零碎的东西,左梦涵将东西都放到了纸箱子里面,易普泽是一个很爱整洁的人,就算是琐碎的小东西,他都放得很有规则。
在桌子下面的最后个抽屉,左梦涵发现都是一些u盘和一些光盘,上面编注得有时间,编注得有什么事情,或许是好奇,左梦涵一张张的看了一下,想着这些和警察局也没有任何关系吧,因为易普泽的办公室已经被别人抄过了,重要的东西也已经带走了吧。
有一个u盘很像上次乐安钢琴比赛时左梦涵给易普泽的,上面还有着乐安最喜欢的大连猴。
左梦涵拿出u盘,短短这么几个月的时间,任何东西都已经物是人非。
打开易普泽的电脑,左梦涵将u盘放了上去,想着电脑上面有易普泽的东西就一并带走。
只是上面很干净,或许都不清理得差不多了,只是此时的左梦涵坐到椅子上面就不想动了,她觉得自己一直都该安安静静的,她不想去见外面的人,那样她又想让自己伪装的笑了。
点动鼠标,左梦涵想看看乐安比赛的视频,缓解一下自己不该有的心态,因为为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用这样的心情真的很难受,真的不应该,真的很可笑。
只是在点击视频的时候,左梦涵发现了另外的东西,有一个视频是易普泽出事的前一天上传的,而且上面还写着左梦涵的名字,而且这个视频在电脑上面是这样的显眼。
手抖动了一下,左梦涵将视频打开,心莫名的紧张了一下,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画面漆黑了一下,然后没有一会就出现了易普泽的,画面上的易普泽很疲倦,眼睛里面都是血丝,甚至在望着镜头的时候,脸上的笑意都显得艰难。
“左梦涵,如果你看到这个视频时候的,我想我已经不在你们所有人的身边了。”画面上的易普泽笑了笑,然后点燃了一支烟,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的疲倦。
“只是我在想你有机会看见这个视频吗?但我不想让你看见,我觉得有些东西真实的答案比欺骗是更加的可怕。”易普泽笑了笑,这个笑容是苦笑,似乎他此时的表情也不能大笑吧。
易普泽在画面上拿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上次左梦涵送到他家的孩子照片,是孩子在她肚子里面的B超照片……。易普泽看了看照片,然后将照片对这镜头。
“谢谢你将她带到了我的身边,我真的很开心。”易普泽抿着嘴唇,不知道还该说什么,似乎一切都变得很为难的样子,脸上的表情都显得难受。
左梦涵望着电脑的画面,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的鼻子很酸楚,眼睛有些难受,但她还是仰着天,还在说着,易普泽又在骗她的话,因为这个男人怎么会感谢呢?
想动手将电脑关上,因为不想看了,因为自己难受了,因为浑身颤抖了,因为不想承认。
但左梦涵发现现在要她将电脑关上,或许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所以电脑上面的易普泽还是继续的说着,还是继续的望着镜头淡淡的笑了笑,只是一直到后面他都没有说话,整整三分钟他都没有说话,只是疲倦的望着镜头,没有任何言语。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以为我会说很多的话的,因为有太多的话想说了,但面对这个东西我就说不出来了,因为我在想这个东西你一定不会发现的,因为我会回来。”易普泽又笑了起来,左梦涵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易普泽在说这个话的时候,有想过她会看见吗?
“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等这一面的事情忙完了,我为你许的承诺我一定会去完成的,左梦涵你等我回来……。还有我很谢谢老天让我遇见你,让我爱上你,其余的误会我不想在上面解释了……。谢谢你到最后都还是为我的身不由己受伤。”易普泽的话语说完后,然后画面变得漆黑,然后没有了任何声音,而左梦涵却望着面前漆黑的画面她好大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眼睛在这个时候变得通红,但却没有眼泪掉落出来。
左梦涵将自己的拳头捏紧,让手上的疼痛告诉自己,易普泽到死的时候都还在骗她,到这个时候还是这样不放过她,还让她想着是不是真的。
莫名的还是想起了曹馨予说的话,想起那个已经死掉的易普泽老婆,或许这一切似乎都有了另外的解释,似乎都已经变得不太一样,左梦涵紧紧的墙壁似乎在这一刻快要被瓦解,因为似乎这一切都能联系在一起,想起在怀孩子的那段时间,易普泽的委曲求全,易普泽的讨好卖乖,那一些画面让左梦涵想着这个男人似乎不是在演戏,如果演戏她身上能有什么可以给他,她什么都不能给他,而她真正给的也全是自己的任性。
手有些颤抖的拿出了电话,甚至是颤抖的拨通了曹馨予的号码,在曹馨予的声音传来的时候,左梦涵都觉得自己不敢开口说话,不敢说另外的话语。
“你昨天……。说的事情是真的吗?易普泽推开我,真的是为了保护我吗?……这些情节应该是电影才有的不是吗?”左梦涵的声音仿佛是自言自语。
“你觉得是真的,它就是真的,你觉得是假的,它就是假的,虽然易普泽不是什么好人,这一次他想斩草除根无非也是因为当初收了黑钱,他怕被报复,所以将你藏得好好的,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丢了性命。”曹馨予淡淡的说着,此时的她已经被停职了,因为易普泽的事情他和当官的大吵了一架,只是曹馨予还是觉得可惜的是左梦涵对易普泽的态度。
左梦涵握着电话,手还是捏紧着,但下一秒却将电话挂上,然后整个人卷缩在了椅子上面。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刻是不是该大声的哭着,是不是该真的放弃一切的防备?
左梦涵不想在去想这些,她真的开始哭泣了起来,就当这一切是真的吧,就当这个男的爱她吧,就当曾经他说的永远是事实吧,就当两人的关系夫妻吧,就当易普泽牵着她手的时候是保护着她吧,就当……。就当这一切曾经否定的东西成为事实吧。
左梦涵在椅子上面哭泣了起来,从起初的呜呜声音变成了嚎啕大哭,其实有时候假装也是一种很疲倦的东西,也是一种无以制止的疼痛和不舒服。
眼泪没有停过,左梦涵这才知道这个男人对于自己来说是这样的重要,对于自己来说,就算是上当受骗了,也想和他在一起,只是想又能怎么样,这个男人已经消失了。
“易普泽你这混蛋!”左梦涵用嘶哑的声音叫着,为什么他们两人都在以为爱的时候有一个人离开了,而每一次都是易普泽的放弃,每一次想在继续爱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了。
左梦涵哭泣着,难受着,而站在办公室门外,左梦涵的哥哥看见左梦涵这样,心理面才松了一口气,害怕自己的妹妹连发泄情绪的本事都没有了。
左梦涵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在易普泽的办公室呆了多久,左梦涵只知道自己在走出警局的时候,身子是寒冷的,手脚不停使唤,现在的她就真的像一个才失去男人的女人,才知道这样的伤心,才知道原来有一个人在自己的心理面才能为他受伤和难受。
回到易普泽的家,易普泽的妈妈已经从医院出来了,但据说回家后就一直将自己锁在易普泽原来的卧室里面没有出来,而且外面的人怎么叫也不答应。
左梦涵深呼吸了一下,家里面的气氛是她最不想去接触的,也最害怕看见的。
将纸箱放到了自己的卧室,左梦涵突然很想问易普泽,当初偷拍她那张做饭的照片时,她是什么样的心态?他是带着宠溺,还是觉得爱呢?
笑了笑,左梦涵觉得自己不该去想这些,越是这样想着,心理面就是越加的难受。
易普泽的葬礼在明天就要开始了,左梦涵在晚上给易普泽的爸爸说了一下葬礼的事情,易普泽的爸爸半天没有说话,左梦涵想着不要让这两个老人参加,可易普泽的爸爸说坚决要去的话,左梦涵不在劝说,只好叫着家庭医生在葬礼上面一直陪伴着他们。
只是在第二天葬礼的时候,左梦涵一走进灵堂,其实或许最难受的还是她吧,她总是在人走了以后她才知道事情变成了这样,她才知道自己失去了很多。
左梦涵拉住了旁边的工作人员,说想易普泽的遗体搬到正殿来之前她想自己好好的看看易普泽,想自己好好和这个男人告别,想告诉这个男的,其实自己都明白了,只是晚了点。
在左梦涵说完这些话后,工作人员用一种诧异的眼神望着面前的左梦涵,然后似乎是想了很久才说“易局长的遗体一直都没有找到,现在放着的都是易普泽的警服。”
工作人员的话语让左梦涵的脸上出现了惊讶,这么久了,没有任何告诉她这件事请,更没有人说没有找到尸体,如果没有找到尸体,那么这个仪式举行干什么?
左梦涵抓住了一个帮忙的警察,问着自己的疑惑,想着易普泽或许还是活着,但警察却说,不可能了,因为大家都是看着他中枪,然后看着他被带走,然后看着那面的人发过来死亡的照片,警察还说着,一定会将易普泽的遗体带回来,现在只是举行仪式。
左梦涵望着面前的警察,觉得啼笑皆非,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事情?易普泽的尸体没找到,却在这个时候还要举行什么仪式,左梦涵觉得这些人是神经病,是要将这些事情演给谁看?
左梦涵望着灵堂里面的菊花,这不适合任何一个人,更不适合易普泽。
左梦涵上前将菊花一朵朵的弄下来,然后就想一个发疯了的人一样大叫着“没有见到尸体,谁也不准给我举办葬礼,就算是中央下来了人,我也不准!”左梦涵大叫着,其实她的心里是自己还在期待着什么,因为觉得或许还是有着可能活着,凭什么就这样?
左梦涵的状态让众人都吓住,然后全部都上来拉住她,但左梦涵不听,只有一点希望在自己的心里就会变成一个大洞,觉得那就是一个可能,左梦涵是这样的想着。
有人叫来了医生,说左梦涵发狂了,叫人给左梦涵打了一针镇静剂,也许量下足了,也许左梦涵真的疲倦了,左梦涵昏睡了过去,众人也松了口气。
夜色变得寒冷而又梦幻,左梦涵在医院里面醒来的时候月光正洒进病房,如痴如醉的感觉。
“醒了?”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左梦涵惊讶的转身,身体变得僵硬,在月光她看见了易普泽,是那样的真实。
伸出手,易普泽的手握住了左梦涵熟悉的触感只是带着了那么一点点的冰冷,左梦涵的眼泪掉下,只是刹那间分不出是真是假,就算是假的她也觉得幸福。
“我说过我会回来的。”
月光依然,就算是梦,也希望此刻永恒,也希望一切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