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惹军官,强娶霸宠 【一眼经年】应劭峰【二十六

作者 : 清风如蓝

荧屏上,年莫染看到的是少女时候各种各样的自己和一位多情邪气的少年,一幕幕记录了当年的点点滴滴,到了后面,居然是一片艳红刺目的婚宴场地——

她对这画面并不陌生,那是七年前她与周逸在这里摆喜宴的婚礼,只是,镜头只捕捉了新娘的各式面貌,其中一帧本有新郎在旁的画面,被视频特技给挖了去,只呈现她那张艳丽绝伦的笑脸……

紧接着,那少年在好几个保镖的围绕下,面沉如水,大手一挥,原来的酒楼就被夷为平地!

画面无声,但从刹那坍塌的硝烟迷漫里,能使看的人耳中一声轰鸣,甚至能感到那份尘烟扑面的感觉,下意识地眯眼,再看的时候,那少年站在一片废墟外,对着残垣断瓦淡淡一笑,那笑,在尘烟里模糊不清,却清晰地传递了一种苍凉的孤独,仿似天地万物都化为乌有,茫茫天地只剩他一人,悲沉孤傲地挺立着……

画面跳转,少年站在已经建成的酒楼里,仰头看着工人将篆刻了“染峰”二字的牌子挂在一间包厢的房门上,他似乎满意地笑了笑,低头,看着自己那布满了伤痕的十指……

所有视频播放完毕,屏幕停格在少年转身而去的背影上,萧瑟而落寞。

整个播放过程无声,除了空调机的徐风微微,就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呼吸。

年莫染站在荧屏前,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身后的他从头到尾不曾发出一丁点声响,但是她感觉得到他近在咫尺的气息,那样沉滞,沉淀了淡淡的悲伤与曾经的轻狂邪痞。

她维持着盯视荧屏的站姿,良久之后,她才从画面中回神,一开口声音沙哑她才知道自己已经哭了,“你这……何苦……”

身后的男人上前半步,张开双臂将她微颤的双肩轻拥入怀,俯头在她耳边低喃:“不苦,甘之如饴。”

“劭峰……”她颤抖着唤了声他的名字,不知是悲从中来还是心酸感动,转身扑进他胸怀,双臂第一次主动圈住了他的腰背,霎时,无声的泪流变成嚎啕大哭,“我不值得……你太傻……”

应劭峰心头一颤,立刻将她紧紧抱住,“我是傻,以为将这些画面锁在这里,当作祭奠尘封了往事,就可以潇洒离开……没想到白浪费了这么多年,害你受了那么多苦……”

一想到周逸对她的折磨,他心口就开裂般的疼,唇落在她发顶,抱得她更紧了,“幸好,都过去了!”

年莫染哭得更厉害了,嚎哭着咕哝着谁也听不懂的话,抽抽噎噎,眼泪鼻涕横流。

荧屏过久没有新指令就自动断电,房内顿时便陷入一片黑暗。

应劭峰抱着怀里的女人模索着坐下,刚想起身去找遥控器,她却不愿松手,他深深吸了口气,只好将她抱坐到自己大腿上,手掌捧起她泪湿冰凉的脸,边轻轻擦拭,边低低呢喃:“染……染染……”

黑暗中,这一声声亲昵的呢喃,传入耳膜便是一阵阵的燥热,莫染很快就止住了哭泣,发现自己紧紧抱着他,还坐在他大腿上,顿时羞窘得无地自容,庆幸此刻的黑暗,赶紧推开他要站起来,却被他按住了肩膀。

“别动,你坐着,我去开灯。”他将她抱起来往旁边一放,自己则起身去模索着刚才放遥控器的小台子。

下一刻,房里灯光亮起,照亮了年莫染还没擦干泪水的脸,还来不及褪去的羞红。

仿佛没看见她的羞窘一样,应劭峰去倒了杯花茶,放到她面前。

“试试这玫瑰花茶。”他自己也倒了一杯,先尝了口,轻轻摇晃了下杯中鲜艳的花瓣,说:“人生苦短,就像这玫瑰花——含苞,盛放,到枯萎,若不是在花期内采摘烘培,它只是一抹过眼的云烟,凋谢腐烂在泥里,哪里有这一杯沁人心脾的香茗,再现它这一份美丽?”

握着杯子的年莫染一怔,下意识盯着在水里漂浮的一瓣瑰丽,仿若那就是自己的人生,在即将枯萎落地的时候被他捞起……

只是,她还有那份幸运,成为杯中再一次展现美丽的玫瑰花瓣么?

看完‘染峰’视频的失态,让本就不多话的年莫染变得更沉默,几乎只字不语,应劭峰也不多话,偶发感叹,替她斟茶倒水,吩咐服务生送来温毛巾,温柔地给她擦脸。

年莫染急忙接过毛巾,进了房间附带的浴室,对着镜子把脸擦拭干净后,看着镜子里双颊微粉的自己,那眼睛荡漾着一种既娇羞且妩媚的眸光,叫她感到陌生。

手抚上自己的脸,在应家经过两个多月的悉心照料,肌肤水女敕细滑,曾经凹陷的双颊逐渐丰润,似乎与十八岁时的自己没多少差别了,眼角不见细纹,眼下也没了那一圈青影,加上她的娇小,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站在他身边似乎不会显得太突兀……

可以吗?

她还可以奢望一回吗?

一整个晚上,年莫染都在想这个问题,当洗个澡出来看见厅中已经翻开了沙发床,应劭峰正在上面铺开被子和枕头时,她才意识到今晚这个屋子里将只有孤男寡女的她和他,顿时,浑身滚烫,赶紧去厨房想倒杯牛女乃喝了就回房睡觉,走进厨房才想起自己两个月没回、爸爸前天就已经离家,冰箱里大慨什么也没了,就只打算喝杯冰水降降温,她拉开了冰箱门——

“嗬!”

她发出一声惊愕。

意料中空空如也的冰箱,却被琳琅满目的食物塞满。

“怎么了?”应劭峰闻声而至,站在她身后看了眼冰箱,再看看她手中的空杯,“没有你爱喝的?”

她摇了摇头,胡乱抓了盒牛女乃就走,不敢回头,怕温热的眼眶会出卖她的情绪。

“莫染!”他在她身后叫,拉住她伸手拿走牛女乃,“去外面等我一会儿!”

年莫染喉咙堵得厉害,不敢开口,点个头就赶紧走出去,背靠在客厅的墙上,重重吐气,将胸腔里快胀满的某种情绪逼出来一点。

他时时刻刻的步步紧逼,温柔坚决,八方埋伏,令她只觉四面楚歌,难以顽抗,兵败山倒是迟早的事,在他的包围下除了做他的降兵之外,她似乎已无路可退。

她像个武侠小说里修炼内功的人一样做了一番吐纳,应劭峰端着一杯牛女乃出来,看到她这个样子,嘴角微微一勾,将牛女乃递到她眼下,说:“医生说你肠胃不是很好,最好不要喝刺激的冷饮,而且,牛女乃温过会更好喝。”

她倏地睁眼,迎上他那双柔情专注的眼,霎时心一慌,接过牛女乃就赶紧回房。

“晚安。”他带着笑意道,“祝你好梦,梦里……有我。”

年莫染的身子一震,微侧头落下一句:“晚安。”就匆匆进房关上门。

门外,应劭峰裂嘴露了个大大的笑容,手掌贴上房门,低喃了句:“别慌,我有足够的耐心。”

他有耐心,视他如己出的应博渊夫妇却耐不住了。

一夜相安无事,第二天当房门开启,门内外的人都在彼此眼下看到了一圈淡淡的青影。

“早上好!”应劭峰先轻快地道早安,似乎在沙发床上折腾了一夜没睡好并不影响他的心情,笑得眼眯眯的。

“早。”

年莫染歉意地低下了头,匆匆走进浴室想刷牙洗脸,跨进浴室门了,忽然醒起这是她家唯一的一间浴室,他那样子也像是刚醒的,不知道要不要如厕,就顿住了脚侧身一让,“你、你先吧!”

应劭峰挑眉戏谑地凑近她,轻问:“介意一起么?”

年莫染刷地红了脸,一掌推开凑近来的他,轻斥了声:“流氓!”就闪身进了浴室,砰一声关上房门,不再对这个流氓客人表现主人应有的礼节。

见到洗手台上那多出来的一副崭新洗漱用具,牙刷和毛巾都是湿的,显然是某人刚用过的,年莫染咬了咬唇,朝门口愤愤哼了声。

早上三步骤完毕,年莫染出来时,应劭峰已经一身米色休闲服穿戴整齐,正坐在已收拾起来的沙发上打电话,不知对方是谁,他罕见地皱起了眉。

见到她出来,他抬眸看了看,对对方说:“好的,我知道了。”

收起手机,他一改讲电话时有些不耐的神情,微笑着向她走过来,“我弄了杏仁牛女乃,你想配什么当早餐?土司,还是油条?”

“电话,是不是澳门那边……”她有点担心,父亲昨天在电话里说和她母亲才开始谈,就被骆承霆进来搅局,说是今天再约再谈,不知道这个时候他们见面了没?那个骆承霆还会不会从中干涉?

应劭峰笑着摇头,“不是,是我公司的,一会儿我要过去一趟,有个会议。”

“哦!”

“来,我们吃土司好不好?”应劭峰拉过她走进狭小的厨房,“这个是全麦的,十五分钟前刚出炉的,烤一烤,就很美味。”

“好。”

她简洁的答道,被他按着坐在只备了两张椅子的园形小餐桌旁,看着自家厨房变戏法般多出来的土司烤炉,和一套精致的蓝瓷器皿,看着他翻弄面包涂牛油像雕画艺术、倒杏仁牛女乃像倒红酒般,手势优美,姿态高雅。

“谢谢。”言语简洁,只顾埋头吃喝。

她已经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那种不胜负荷的感觉已经占据了她整颗心,就怕多说一句话就不受控制地漫出来,像昨晚那般失态。

然而,她不多说,并不能阻止他的多话,而通常他的话都能钻进她心里,增加那一份即刻满泻而出的暖流。

“不谢,能为你亲手做早餐是我的幸福。”他顿了顿,轻道:“一辈子都不愿假手他人!”

年莫染的手一颤,土司掉入杏仁牛女乃里,瞬间就被泡软。

“这样泡着也很好吃。”他笑笑地把自己的土司也放进杏仁牛女乃里。

她不搭话,三两下把早餐解决了,就收拾了洗碗。

“放着吧,一会儿姆妈就带着小薰过来了,留着给他们做。”

年莫染惊愕地僵在流理台边。

看来这大少爷不止是自己要搬过来,连带着他家的佣人也要来?

“我得出去一趟,中午会回来吃饭。”应劭峰甜滋滋地交代她,“有事没事想我了都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她茫然地点了点头,换得他愉悦地蹿过来在她来不及躲闪的时候,偷亲了下她的脸。

“呃……”

她只觉左脸颊一热,还没反应过来,他就退开到了安全距离,笑嘻嘻地摆摆手,“这是吻别,我得走了,拜拜!”

应劭峰前脚刚走,苏大妈就带着小薰到了。

不过离开一天,苏大妈就拉着她问长问短,好像已经多日不见,做干妈的满心担忧似的。

和苏大妈闲聊到一半,门口就响起了应劭峰手下拦住某个访客的声音:“老夫人!您怎么会来这儿?”

“我来看看年小姐。”

“可是,老板不在……”

“我看的是年小姐,又不是峰儿。”应夫人立马驳斥,心想,他不在正好,我就是趁他不在才来的,否则怎么能和年莫染说上话?

保镖犹疑间,应夫人厉声呵斥:“让开!”他想了想,老板只说不能让男人靠近年小姐,尤其是周家人,要是见到他们在附近出现,一论驱赶,要是见到周逸,直接抓起来丢给兄弟,爱爆他哪里就爆哪里!

可应夫人怎么能和他们相提并论?况且,她连司机都没带过来,又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能对年小姐有什么威胁?何况,屋里还有苏大妈和小薰呢!

这么一想,保镖就让她进去了,但是,目送她进去后也不敢怠慢,立刻给老板发信息,汇报这一不寻常的情况。

远在R城另一头的应氏办公大楼的董事长办公室,应劭峰正端坐在应氏董事长的办公桌前,双眉紧蹙,难得的一番严肃模样。

“伯爸,这件事情,我以为上一次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他声音低沉,不再是平时总带点慵懒的吊儿郎当,足以体现他的认真。

“我也没反对你们在一起,但是,她能胜任应家传宗接代的重责大任吗?”应博渊已是古稀之年,双鬓斑白,平日里慈祥和蔼,此刻看着他人生里最后一个放心不下的人,眉目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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